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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质疑贵族理解贵族成为贵族（第1页）

“让我们所有人向安卡努斯陛下敬礼！”

一群衣衫不整、伤痕累累的人纷纷高举左臂35度，并拢五指，朝向大帐前的安卡努斯皇帝。

这个壮观的场面吓了萨蒂一跳，尽管他明白那些动作是帝国自古以来便有的军礼，但仍然勾起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从这些人的状态来看，他们一定就是刚刚被释放出来的战俘了。经过那样屠杀般的惨败后，能活着成为战俘的人，几乎都是帝国中颇有身价的贵族。

“诸位爱卿实在受苦了。”安卡努斯装模作样地高声说道，“不知卡曼狄亚人那边可有朕兄长的下落？”

皇帝话音刚落，人群便交头接耳、面面相觑了起来，现场俨然课堂上的老师刚刚向学生发起了提问。

“莱奥多维就在庞赛斯托斯吧？”

“听那些卡曼狄亚人说，伊兰·森达准备把他刺瞎双眼。”

“那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他也是罪有应得。要不是他非要偷袭庞赛斯托斯，大家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死了最好！”

“用他的死换取我们和卡曼狄亚人的和平，也算是他最后的贡献……”

“总之就当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吧！”

萨蒂通过灵魂探听，见证了这群战俘从最初的不确定到意见统一。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坚持莱奥多维皇帝已经不幸战死，是打扫战场的卡曼狄亚人发现了他残缺的遗体。

好一个打扫战场……若是卡曼狄亚人及时打扫战场，萨蒂也没机会一个人逃回来了。

战俘们全都在睁眼说瞎话，皇帝也知道他们在说瞎话，总之这就是一场大家合作完成的谎言大戏。除了莱奥多维本人以外，大家都很开心。

“兄长发动战争或许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但他的英勇却是我们大家的榜样……同时，也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是啊是啊……”

“总有人觉得，帝国的伟大复兴已经近在咫尺，然而在群星之海对面，伊修亚的伪帝对我们虎视眈眈；在故都康法士都堡，纳拉人还在作威作福。

因此帝国的复兴其实任重而道远，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增长耐心，厚积薄发。

幸好卡曼狄亚人的领袖伊兰·森达二世愿意原谅这次小小的误会，保持我们之间的联盟，一起对抗那些觊觎帝国权威的强盗和逆贼……”

“和平万岁！帝国万岁！”

真是一群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辈……

每听到一段虚伪君臣对话，萨蒂心中的厌恶就翻上一倍，以至于到最后险些气晕了过去。

他仿佛见到了异世界的赵构和秦桧，并为此本能地心生痛恨。倒霉的莱奥多维皇帝或许算不上岳飞，但他唯一的错误，就只是这次的战败而已。

帝国若想复兴，那迟早都要有这一战，因此他的选择绝无错误，甚至战败本身，也不能完全地归咎于他。

到这里萨蒂第一次开始思考战败的原因。

一切的罪魁祸首，大概就是这些贵族——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战前都已夺回自己的领地和庄园，因此也不再有任何的战斗热情和进取之心。在偷袭没有立即产生效果后，由他们的私兵组成的六万大军便军心涣散，各自为战了。

由这些贵族所组成的帝国，又怎么可能完成真正的复兴呢？不慢性死亡就算是万幸了。

萨蒂深深地预感到，今天的惨败和政变，将会成为帝国的又一个转折点，数十年来轰轰烈烈的收复运动已经宣告结束，往后便是一个龟缩、屈辱、任人宰割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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