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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柳暗花明25（第1页）

奥莉妮亚觉得自己头上的血管都在爆炸的边缘。

她忍着强烈的头痛睁开眼睛，看到是卓琳妮的脸。然后，她被一双细长的手扶了起来，一管很苦涩的药剂灌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是一杯温水。过了大约十分钟，她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她们还在那个旅店，旁边的床上躺着卡季琳达，她没有苏醒，平静地呼吸着，脸色白得像纸。

“卓拉？我们……不是在谈……？”

“好像是伊伦从查克那里翻出了解酒的药物，然后给我们每个都吃了点。我、蒙瑞和查克对酒精相对没那么敏感，就把你们几个抬回来了。”卓琳妮努力地回忆说，“但是我完全清醒的时候，会已经散了，人也不在那个船市了，我只知道查克给我们都做了检查，还抽了血。他自己也没完全醒酒，确定我没问题后就留了药，自己回去了。艾特利恩副长带走了詹林·费尔雷，他好像要单独请他‘喝杯茶’。”

她们都想到了艾特利恩副长施魔法时那股紫黑色的阴暗气息，不约而同地啧啧地感叹了两声。

“可能是魔法的记忆复原术。”

“我看是物理的记忆复原术。”

奥莉妮亚又歇息了一会儿，她觉得在药剂的作用下，头痛好多了，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不少。便自己坐了起来，又喝了些水。

“所以……买辉煌号的事，谈到哪一步了？”

“查克也没说什么。”卓琳妮叹了口气，“伊伦倒是说，他们软硬兼施，把那个阿斯兰姆灌到快断片，总算把价格压低到了4000万金元，外加十五公斤太阳石。”

“莱宁司令也没这么有钱吧？”奥莉妮亚顿时觉得酒全醒了，“不是说寒冬游骑兵年年预算赤字，我们、海火、吟唱者加上六艘四级空艇就是全家老小，甚至连出动都得轮换着来，因为没钱……？”

“所以寒冬游骑兵才要保证埃拉塔能源公司的安全啊。这样他们也能分到钱维持运作……各国也不怎么拨款了，大家都在准备打仗，没人想到北方真正的敌人……”卓琳妮无奈地说，“埃拉塔的矿工们在废矿里先开采了一批顶级太阳石，自己开的矿投产也指日可待——你猜他们宣布合作采矿的时候，工程进行到什么阶段了？就是这样，寒冬游骑兵家里这次确实有矿了。”

“但是艾特利恩应该还会继续压价。”奥莉妮亚笃定地说，“就我所了解，他是这样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她们不想惊扰卡季琳达。不过，就在她们小声谈话的时候，卡季琳达沉重的眼皮抬了起来，她转过头，想要自己够到桌上的水杯，但是她没有做到，反而把水杯连带着床头桌上的餐布一起掀翻在地。听到声响，卓琳妮立即跑了过去，也把她扶了起来，用她们自己的军用水壶重新接了些热水。在等待水凉下来的时候，她把剩下的药剂给卡季琳达喂了下去。

“喝热水的埃米林人。”卡季琳达很反常地露出了笑容。

“你愿意笑起来就好了。”奥莉妮亚宽慰地说。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频率是熟悉的寒冬游骑兵密码。奥莉妮亚赶紧把外衣披上，卓琳妮也帮助卡季琳达在睡裙外罩上了清洁一新的外套，然后和跌跌撞撞的奥莉妮亚一起扑到门口，以密码回应门锁已经被打开。门外的人自己转动了把手，是伊伦、查兰特、蒙瑞和拉森迪克。蒙瑞和查兰特已经活蹦乱跳了，拉森迪克还显得有些脚步虚浮。

“都好些了吗？”查兰特温和地问道。

“一切正常。”卓琳妮说，“卡嘉还有点儿不舒服。”

伊伦默默地走了过去，帮她在头上贴了一片止痛贴。查兰特也跟着上前，他用太阳石在她的额头处照射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才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所以最后谈到多少钱啦？”卓琳妮向小伙子们问道。

“3500万金元，加上十公斤太阳石，再压价也压不下了。”查兰特用可惜的语调说，“这还是我们骗他说一定能找到埃米林‘橙与紫的流亡公主’，希望他能暂时低价把空艇卖给我们。等到用这艘空艇助她复辟，我们马上给他们60万金元一年的津贴，封他们为梅奥珀大公。”

“确切地说。”伊伦不慌不忙地开口，“他问我们怎么保证就能找到她，詹林·费尔雷先生给他看了几张老照片，照片总不会有假……艾特利恩副长甚至当场痛快地许诺支付那十公斤太阳石，他亲笔签了一条邮局包裹单，写上的是化名还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负责给他们倒酒，阿斯兰姆醉到不行的时候，我们趁机提出3000万，但是他居然还不松口，最后定到3500万，不能再压下去了。对面那群人的健康大概也快到极限了，他的手下可真是……我能把他们全灌醉也是个奇迹。”

“只剩个船壳。”蒙瑞不满地说，“火炮都是装饰品——从哪里找到四种口径的炮弹配上？舰载机也凑不齐——寒冬游骑兵有那么多人和飞机吗？还有艇员……我还担心她的龙骨，坠毁的时候一定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最后，我们得从发动机开始修起，就像费尔雷先生说的，拆了她的储能设施简直是在犯罪。”

“还有清理上面的污秽和那些下流涂鸦。”拉森迪克也愤愤不平地说，“被破坏的魔法护盾也得跟着重新修补。我甚至打赌空艇上全是老鼠和蟑螂。”

“我们能去看看她吗？”卓琳妮又问。

“可能到下午，我再给你们一剂药水。”查兰特回答了她，“艾特利恩副长还有个很大胆的计划——把她真正的发动机抢回来。为此，他来这里的那天就洒了一些‘套索’药剂。”

“黑魔法药水。它们会很快结出一层层薄膜，覆盖在各种物体的表面。魔法师需要把某个物体进行全息投影，而自己对它又没有什么印象时，就把胶状的魔药回收，让它自行流淌展开，得到一个清晰、完整的作品。”卡季琳达低声地说。她的声音细小得就像一只猫。

“然后我们就能得知她的发动机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以便于把它弄过来。”伊伦接着说，“艾特利恩副长好像打算自己办这件事。我问过他下一步做什么，他说，下面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艇员的问题是这样的：我们护航空艇救下来的货运队的人，还有目前还在货运队的很多人，写了一封请战书，他们都想要加入寒冬游骑兵的空艇队，大概是对于自己的空艇居然被击落耿耿于怀，以及想要报答我们对他们的保护，或者为北方邦联那些饥饿的平民做点事情。”查兰特平和地说，“起码有几十个人了。只是不太好从别的地方调人手，芒夏大陆局势不稳，很多人都想回家准备打仗。”

“这不好说。”伊伦说，“也有很多人不愿出门打仗，跑来寒冬游骑兵。比如哈加达人，他们不想为自己现在这个傀儡政府卖命。我相信也有彼拉格斯人，他们的军政府本来就是窃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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