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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1页）

&esp;&esp;除它以外，陆行渊没有养过别的蛊雕，但多少也明白一点，不是满足食用就可以飞快进化。上古关于蛊雕的记载里，雷霆只是食物，不能加速蛊雕的进阶。

&esp;&esp;疾风成长的那么快，是因为它本来就那么强。只不过漫长的沉睡让它退化，让它遗忘。

&esp;&esp;大家围绕着祭坛看了一圈，发现它太过平平无奇，一眼可见的光秃，除了一段台阶和雕像，什么都没有。

&esp;&esp;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大家不免有些失望，他们甚至怀疑师无为是被人忽悠了。

&esp;&esp;“还不如去追东皇钟呢！”有妖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比起可见的难以得到的利益，空手而归更让人懊恼。

&esp;&esp;曲无忧沉下脸，瞪了墨流光一眼，仿佛是在说管好你的手下。

&esp;&esp;墨流光打了个哈欠，困倦让他此刻对那些追名逐利的事完全不感兴趣，眼睛下的蛇鳞若隐若现。

&esp;&esp;陆行渊注视眼前的台阶，这是唯一一个大家没有检查的地方，他沉思许久，回头看向白飞龙。

&esp;&esp;白飞龙置身事外，但并非完全漠不关心。

&esp;&esp;“你没上过祭坛？”白飞龙问道。

&esp;&esp;这话虽是反问，却肯定了陆行渊的想法。

&esp;&esp;他们此刻站着的广场，并不是祭坛的核心。祭坛内最重要的是始祖的鲜血和赐福。

&esp;&esp;陆行渊吸了口气，抬脚踏上眼前的台阶。

&esp;&esp;

&esp;&esp;这片天白飞龙看了多少年，就被困了多少年。他对它深恶痛绝，也对它足够了解。

&esp;&esp;在他全盛时他打不过，如今他只是一缕残魂，无根无垠，他却充满了信心。

&esp;&esp;白飞龙把陆行渊拉到身后，孤寂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他没有和桃花源一起消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esp;&esp;黑影不满他的插手，垂眼看着他，讥笑道：“你我半斤八两，何必多管闲事？”

&esp;&esp;黑影和天炽长着一样的脸，但他身上没有天炽那样的威严。被白飞龙拆穿后，他神情怨毒，变得面目可憎。

&esp;&esp;他看人的时候不是正眼相看，而是眼神斜挑，透着轻蔑和不屑。

&esp;&esp;陆行渊对这样的变故始料未及，白飞龙解释道：“始祖的三魂确实化为仙、妖、魔三族，但不是始祖自愿化身，而是天道使然。一个不甘死亡的人，又怎么会甘心长眠？”

&esp;&esp;白飞龙的声音是平静的，也是悲凉的。

&esp;&esp;陆行渊想起那幻境中一次次所见的始祖，那种绝望和挣扎，确实不像是一个平静迎接自己死亡的人会有的情绪。

&esp;&esp;与其说他化身造就了这个世界，还不如说他无法逃离，被这个世界逼至死亡，成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esp;&esp;而后这个世界的意识只需要更改一下故事的顺序，或者少写几个字，就能营造出始祖伟大的形象。

&esp;&esp;世界的意识是在歌颂始祖吗？

&esp;&esp;不，它是在洗脑后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设定，进而接受天道赋予的规则。仿佛那是自然的，生来就该如此。

&esp;&esp;始祖不甘被愚弄，他的恨意无人安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有了眼前这道黑影。他蜗居在始祖的雕像内，久而久之便觉得自己就是始祖。

&esp;&esp;他一个人还不够，他吸引来了天地间的怨念和恨意，它们成了神龙，变成了他的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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