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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中途的慈善事业（第1页）
博斯奥尔·纳坦博斯所在的蓝卉庄园，就位于风凛庄园南方十七公里的山麓地区。
萨蒂从这天的午后出发，预计第二天晚上抵达目的地。然而在他的个人计划中，此次旅程不只是赶路那样简单。
经过途中第一座村庄时，他便下令拿出面包，分给村中那些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老爷，您要是想做慈善，不如给这附近的教堂捐些小物件……”
“我才不想搞那种华而不实的作秀。”萨蒂向跟班说道，“谁知道捐给教堂的财物最后都进了谁的腰包呢？”
“您说的也对。但您怎么突然想起要做慈善了呢，现在我们家的情况不比之前好多少啊。”
“可能是因为善良总会有回报吧。”
其实真正的原因很简单，萨蒂只是想在纳坦博斯家的地盘收买人心而已。当然，几块面包根本换不来什么，但这些小举动是可以不断积累的，没准哪一天就能给萨蒂带来丰厚的回报。
等到他不得不和博斯奥尔正面竞争的时候，民心所向就该起到关键的作用了。萨蒂深知这些大贵族身上天然存在的缺陷——他们对人心毫无在意。
无论这些贵族算不算善良，在他们的传统认知里，农民完全就是资源的一种，和田间的橄榄树与葡萄藤、仓库里的金币与银币毫无区别，只是一块土地的的附属品，就像点外卖附带的餐具一样。
如果贵族想要获得人力，那么想办法获得土地就好了。而获得土地的方法有很多，从名正言顺的购买、获赠和受封，再到不光彩的勒索、阴谋和战争。
由于土地和人身的高度绑定，贵族们几乎用不着考虑人心向背的问题。但萨蒂一家的情况却不同，他们寄人篱下，想要在这种环境中翻身并脱颖而出，就得集结一切可利用的力量，包括人心。
毕竟一个人再聪明再能干也终归只是个体。
萨蒂想到当年刘备在入川之后驻军葭萌，广施恩德的故事，不正是因为刘备已经在川中赢得了不少声望与民心，于是益州的大量人才和军队都转投了他吗？或许这个故事在异世界也有复刻的可能。
但话说回来，就算纳坦博斯家族不懂什么人心向背，萨蒂略显奇怪的慈善之举也多少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所以萨蒂又着重向跟班叮嘱，分发面包时绝对不要提他的名字。
“那万一有谁问起来呢？”
“你只说‘我家老爷’就行了。”
也许农民们一开始会误以为“老爷”就是格努老爷，但长久以后，他们定能将新到来的伊狄奥赫拉默斯家族和这些新善举联系起来。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萨蒂的名字，甚至连家族姓氏也没必要了解。只要他们能把无视平民的旧贵族和关心百姓的新贵族区分出来，就完全足够了。
按照这个思路和流程，萨蒂在沿途的每座村庄或小镇都留下了一点点美好的足迹。
“要是每位贵族都像老爷您这样善良，帝国也能很快光复旧都了吧。”出发后的第二天，萨蒂的跟班感慨了起来。
“贵族是不是善良和光复旧都毫无关系。”
“但正是因为我们帝国人过去毫无底线地道德腐坏，才招致了三十多年前的那场灾祸啊！”
把道德水平和国家兴亡挂钩，也算是人类最朴素的哲学世界观了吧。但这种观点通常只能忽悠忽悠那些参与不了政治的人。国家兴亡所牵扯到的东西永远是总结不完的。
“我这也算不上善良，只是为了让我们家族复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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