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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页）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处太空，陨石从身边经过，还有很多悬浮不动的星星，我伸手去触摸，飞过去接近，但一直都碰不到，很奇怪，虽然我看见了，但它并不在那，然后我就醒来了。

这个时候睁眼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冷风从被子没盖严的空隙中钻进来，我的手脚还是跟以往一样很冰凉，呼吸间鼻子有些不通气，我抬头看向外面的门缝，连一丝月光都没有射进来。我感觉有些冷，打了几个喷嚏，鼻孔里痒痒的，开始流鼻涕。这时候妈妈就醒了，指责我还不盖好被子睡觉，当心感冒。

结果第二天是妈妈摸着额头把我惊醒的，她说醒来的时候感觉我身体发烫，现在也开始发烧，我不愿意去医院打针，后来爸爸知道又骂我有病不早看等后面厉害起来花的钱更多，我只记得他上次说别一发烧就去医院，多喝热水，休息了就会自然好起来，不行的话再去，说打针多了不好，抵抗力会下降，我不知道说什么。

到医院里的头天我打了小针，医生还用空白纸包了口服的西药，回到家没有好转，第二天咳嗽起来不见好，然后又去医院重新看医生打吊针，妈妈背着弟弟在我旁边，开完单子去窗口拿了针水瓶，妈妈带我到护士房里做皮试，等了两分钟护士看了我手上皮试的位置叫我去外面等着就好，我到诊室的病床上躺好等医生过来输液，妈妈把弟弟放到我床脚，他在病床上爬来爬去，总是到我边上闹，医生推着车过来开始给我打针的时候，弟弟就睁大眼睛盯着我看，我有些郁闷。

后来妈妈坐着给外婆打起电话来，讲了很多话，我从头到尾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她们说着名族话，到后面，外婆问我怎么样了，我跟外婆说没事，感冒发烧在医院吊针水，外婆告诉我冬天来了衣服要穿厚，晚上盖好被子，身体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听话的答应着。打完电话后，妈妈告诉我，今年爸爸要带我回老家的事，担心我不适应。

我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对于爸爸妈妈的安排无所适从，看着手上的针管和胶带觉得身体那么差，我顺着针头的那根血管看到它消失在手臂里，再往上还没脱落的伤疤让我觉得很刺眼，我不自觉的不开心起来，把手臂伸进被子里，眼睛向着边上看去，数着针管里的点滴，一到一百很快就完了，又接着重新数，我只会数到一百，还是妈妈教我的。

我回过神来想看看弟弟，妈妈把他抱在怀里哄着，摇着，没多久弟弟就睡着了，妈妈给他盖好被子又跟我说起话来。

这次去医院打针打了五天，我的两只手隔一天就交换，扎的血管也没有一条重复，针水冰凉凉的每次回家好久身上才暖起来，爸爸说的话都是埋怨，吃饭的时候我吃不下什么，只要他找到我，我总是挨骂，我只有躲起来，或者睡在床上，他才会走开，离去前也在嘀咕着，我心里委屈又生气，莫名的难受。

其实自从那些毒打越来越深刻之后，我就经常莫名的想哭泣，尤其在安静的夜晚，总会在噩梦中惊醒，不敢闭上眼睛，隔一小会儿感觉胸口越来越沉闷，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我喘不过气来，抬手放到胸前什么除了盖着的被子什么也没有，原来是自己下意识不敢动弹，忘记了呼吸，我慢慢的适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不那么难过。我又仔细听身边的一切动静，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胸腔在起伏，我拿手捂住胸膛，感受里面传来的震动，它是那么强烈，给了我支撑一切的力量，我不只是个小孩，不会什么也不是，总有一天我会长大，这世界有我要去的地方。现在我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好像什么也不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病好以后，生活又跟以往一样，我接着去上学，学校里没有新奇的事情发生，回到家爸爸妈妈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弟弟身上，我尽量避开他们远一些，一个人去田野里捉蝗虫，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就靠在柳树旁或者坐在田坎望着，目送它落下去，然后走回家。晚饭吃得越来越晚，我的饭量一直以来都是小碗的一半，我不喜欢吃菠菜根，苦青菜，苦瓜，妈妈却经常做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苦，直接吞下去呼吸闻到那味道都让我反胃，开口闭口反复说良药苦口，说我怕吃苦，生活要先苦后甜，每次强逼我吃很多，我气得不想吃饭，爸爸又坐在旁边，我屏住呼吸，用筷子大把扒进嘴里就往下吞，我的喉咙也受不了这些东西，咽下去以后感觉肚子里翻滚着，可是爸爸妈妈又要逼着我嚼烂才能吃，不听话就要打，我整个脸涨着，嚼得很慢，很慢，接着咽下去刚过嗓子眼马上就要进肚子里了，喉咙里一口气上来，直接呕了出来，我不敢吐出来，含在嘴里一次又一次下咽，咽不下我还接着用筷子把碗里剩下的菜根苦瓜往嘴里送，嚼着一起咽下去，最后全都从嘴巴里鼻孔里喷出来，不停地干呕，爸爸用脚把我从板凳踹到地上，嘴里骂着我是垃圾，废物，放在以前吃饭什么都抢不到，要活活饿死，然后捏着筷子的一头往我头顶上打，让我跪在一边面对着墙不准吃饭。

我什么话都没说，跪在那里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妈妈煮饭不是干就是稀，炒菜不是糊了就是半生不熟，因为放盐的咸淡被爸爸打骂了不知多少次，她的眼睛里平时除了红肿就是浑浊，看起来没有灵光，就是连笑的时候都看起来有些可怜，让我心疼，每次我都会去阻止，去求爸爸，但是为什么她一次次因为爸爸刚开始生气的时候就跟着说我平时怎么怎么样，细数着我所有的不好，把那些不听话和没做好的事都讲出来，像两个星期前摔了一个碗，多久前弟弟抢我的铅笔我没有让着他，每天一没事就知道看电视，地上有垃圾不会捡起来，去上学老是忘记拿一个苹果，哪一天放学回家比平时晚了几分钟等等，她不知道这样爸爸只会越来越生气，连打我的时候她也会挨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我该打，但是被打的过程中又要让爸爸停下来，很多时候爸爸都停了，她又开始说起来，好像要给一时没想起的话说完才高兴，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会突然就一起来不停的说我，在我被打以后没完没了的唠叨着，讲无数个道理，举很多的列子，今天的昨天的还有去年的新闻报道都要说个遍，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对我好，怕我学坏，但是他们不怕我会不想活。

我忍受着，又哭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吃苦瓜和菜根呢？我泪流不止，眼睛里模糊看不见，只有地上一片模糊的光影，我从来没有真的不听你们的话，但是爸爸妈妈你们总是要我做些什么，然后当我顺从以后再要求我做些什么，我做不到的就要逼我，拿我所有的不如你们意的地方放得很大，我永远都不值得原谅。当我哭当我疼的时候，有很多时候我被冤枉了，我就是不承认，当你们知道原委的时候从来没跟我说过对不起，我记着，说出口一次，你们又会说我不孝顺，凭什么都是我享福，受不了一点委屈，说人活在世界上，你们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受过的气。可是我只提了一句，就加了好多重罪，我不说话，就要一跪不起吗？

等到晚上爸爸让我起来去睡觉，我并不是第一次挨饿，我不在乎吃不吃这一顿饭，他还说过饿我几天，我可有说过一个字？

我只是想睡前去外面看看天空有没有星星，有些时候的夜晚乌云密布，有些时候即使没有云朵，天空也是一片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这个时候吹过的风也不再那么轻柔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处太空，陨石从身边经过，还有很多悬浮不动的星星，我伸手去触摸，飞过去接近，但一直都碰不到，很奇怪，虽然我看见了，但它并不在那，然后我就醒来了。

这个时候睁眼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冷风从被子没盖严的空隙中钻进来，我的手脚还是跟以往一样很冰凉，呼吸间鼻子有些不通气，我抬头看向外面的门缝，连一丝月光都没有射进来。我感觉有些冷，打了几个喷嚏，鼻孔里痒痒的，开始流鼻涕。这时候妈妈就醒了，指责我还不盖好被子睡觉，当心感冒。

结果第二天是妈妈摸着额头把我惊醒的，她说醒来的时候感觉我身体发烫，现在也开始发烧，我不愿意去医院打针，后来爸爸知道又骂我有病不早看等后面厉害起来花的钱更多，我只记得他上次说别一发烧就去医院，多喝热水，休息了就会自然好起来，不行的话再去，说打针多了不好，抵抗力会下降，我不知道说什么。

到医院里的头天我打了小针，医生还用空白纸包了口服的西药，回到家没有好转，第二天咳嗽起来不见好，然后又去医院重新看医生打吊针，妈妈背着弟弟在我旁边，开完单子去窗口拿了针水瓶，妈妈带我到护士房里做皮试，等了两分钟护士看了我手上皮试的位置叫我去外面等着就好，我到诊室的病床上躺好等医生过来输液，妈妈把弟弟放到我床脚，他在病床上爬来爬去，总是到我边上闹，医生推着车过来开始给我打针的时候，弟弟就睁大眼睛盯着我看，我有些郁闷。

后来妈妈坐着给外婆打起电话来，讲了很多话，我从头到尾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她们说着名族话，到后面，外婆问我怎么样了，我跟外婆说没事，感冒发烧在医院吊针水，外婆告诉我冬天来了衣服要穿厚，晚上盖好被子，身体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听话的答应着。打完电话后，妈妈告诉我，今年爸爸要带我回老家的事，担心我不适应。

我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对于爸爸妈妈的安排无所适从，看着手上的针管和胶带觉得身体那么差，我顺着针头的那根血管看到它消失在手臂里，再往上还没脱落的伤疤让我觉得很刺眼，我不自觉的不开心起来，把手臂伸进被子里，眼睛向着边上看去，数着针管里的点滴，一到一百很快就完了，又接着重新数，我只会数到一百，还是妈妈教我的。

我回过神来想看看弟弟，妈妈把他抱在怀里哄着，摇着，没多久弟弟就睡着了，妈妈给他盖好被子又跟我说起话来。

这次去医院打针打了五天，我的两只手隔一天就交换，扎的血管也没有一条重复，针水冰凉凉的每次回家好久身上才暖起来，爸爸说的话都是埋怨，吃饭的时候我吃不下什么，只要他找到我，我总是挨骂，我只有躲起来，或者睡在床上，他才会走开，离去前也在嘀咕着，我心里委屈又生气，莫名的难受。

其实自从那些毒打越来越深刻之后，我就经常莫名的想哭泣，尤其在安静的夜晚，总会在噩梦中惊醒，不敢闭上眼睛，隔一小会儿感觉胸口越来越沉闷，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我喘不过气来，抬手放到胸前什么除了盖着的被子什么也没有，原来是自己下意识不敢动弹，忘记了呼吸，我慢慢的适应，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不那么难过。我又仔细听身边的一切动静，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胸腔在起伏，我拿手捂住胸膛，感受里面传来的震动，它是那么强烈，给了我支撑一切的力量，我不只是个小孩，不会什么也不是，总有一天我会长大，这世界有我要去的地方。现在我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好像什么也不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病好以后，生活又跟以往一样，我接着去上学，学校里没有新奇的事情发生，回到家爸爸妈妈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弟弟身上，我尽量避开他们远一些，一个人去田野里捉蝗虫，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就靠在柳树旁或者坐在田坎望着，目送它落下去，然后走回家。晚饭吃得越来越晚，我的饭量一直以来都是小碗的一半，我不喜欢吃菠菜根，苦青菜，苦瓜，妈妈却经常做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苦，直接吞下去呼吸闻到那味道都让我反胃，开口闭口反复说良药苦口，说我怕吃苦，生活要先苦后甜，每次强逼我吃很多，我气得不想吃饭，爸爸又坐在旁边，我屏住呼吸，用筷子大把扒进嘴里就往下吞，我的喉咙也受不了这些东西，咽下去以后感觉肚子里翻滚着，可是爸爸妈妈又要逼着我嚼烂才能吃，不听话就要打，我整个脸涨着，嚼得很慢，很慢，接着咽下去刚过嗓子眼马上就要进肚子里了，喉咙里一口气上来，直接呕了出来，我不敢吐出来，含在嘴里一次又一次下咽，咽不下我还接着用筷子把碗里剩下的菜根苦瓜往嘴里送，嚼着一起咽下去，最后全都从嘴巴里鼻孔里喷出来，不停地干呕，爸爸用脚把我从板凳踹到地上，嘴里骂着我是垃圾，废物，放在以前吃饭什么都抢不到，要活活饿死，然后捏着筷子的一头往我头顶上打，让我跪在一边面对着墙不准吃饭。

我什么话都没说，跪在那里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妈妈煮饭不是干就是稀，炒菜不是糊了就是半生不熟，因为放盐的咸淡被爸爸打骂了不知多少次，她的眼睛里平时除了红肿就是浑浊，看起来没有灵光，就是连笑的时候都看起来有些可怜，让我心疼，每次我都会去阻止，去求爸爸，但是为什么她一次次因为爸爸刚开始生气的时候就跟着说我平时怎么怎么样，细数着我所有的不好，把那些不听话和没做好的事都讲出来，像两个星期前摔了一个碗，多久前弟弟抢我的铅笔我没有让着他，每天一没事就知道看电视，地上有垃圾不会捡起来，去上学老是忘记拿一个苹果，哪一天放学回家比平时晚了几分钟等等，她不知道这样爸爸只会越来越生气，连打我的时候她也会挨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我该打，但是被打的过程中又要让爸爸停下来，很多时候爸爸都停了，她又开始说起来，好像要给一时没想起的话说完才高兴，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会突然就一起来不停的说我，在我被打以后没完没了的唠叨着，讲无数个道理，举很多的列子，今天的昨天的还有去年的新闻报道都要说个遍，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对我好，怕我学坏，但是他们不怕我会不想活。

我忍受着，又哭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吃苦瓜和菜根呢？我泪流不止，眼睛里模糊看不见，只有地上一片模糊的光影，我从来没有真的不听你们的话，但是爸爸妈妈你们总是要我做些什么，然后当我顺从以后再要求我做些什么，我做不到的就要逼我，拿我所有的不如你们意的地方放得很大，我永远都不值得原谅。当我哭当我疼的时候，有很多时候我被冤枉了，我就是不承认，当你们知道原委的时候从来没跟我说过对不起，我记着，说出口一次，你们又会说我不孝顺，凭什么都是我享福，受不了一点委屈，说人活在世界上，你们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受过的气。可是我只提了一句，就加了好多重罪，我不说话，就要一跪不起吗？

等到晚上爸爸让我起来去睡觉，我并不是第一次挨饿，我不在乎吃不吃这一顿饭，他还说过饿我几天，我可有说过一个字？

我只是想睡前去外面看看天空有没有星星，有些时候的夜晚乌云密布，有些时候即使没有云朵，天空也是一片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这个时候吹过的风也不再那么轻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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