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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他和赵雨秋关系可不一般，&rdo;我说。

&ldo;这事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为了这事两个人也没少吵。他老婆去了一家医药公司，没多久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总经理助理。&rdo;我们俩互相点上烟，他接着说，&ldo;这不，才下海两年，那个医药公司的老总就卖掉公司要去美国发展，带着老曲的老婆一起去了，扔下一个儿子。&rdo;

&ldo;还是托尔斯泰说得好，幸福的家庭无不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rdo;我感慨地说，&ldo;元文，我看老曲平时对你劲儿挺大，你什么地方得罪他了？&rdo;

&ldo;别提了，人要是点儿背呀，喝凉水都塞牙！&rdo;他自己干了一杯接着说，&ldo;我刚到神经外科时，有一次上厕所，发现蹲位门板上用签字笔写着一行醒目的黒字：&lso;老曲和小赵搞破鞋！&rso;我心想，这老曲一定指的是曲中谦，小赵一定指的是赵雨秋。不知是谁这么败坏老曲，都损到家了。解完手，我发现鞋带松了弯腰系鞋带时，上衣口袋一支签字笔不小心滑出来，掉在地上，我刚要拾起来，老曲进来了，还对我说了一句：元文，笔掉了。然后进了我蹲的蹲位，我一下子想起了那行黑字，本来我想解释几句，转念一想，这事只能越抹越黑，就没当回事地走了。从那以后，老曲见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总给我穿小鞋。&rdo;

&ldo;说实话，老曲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一直不太喜欢这个人，&rdo;我哭笑不得地说，&ldo;你说赵雨秋那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看上他呢？&rdo;

&ldo;这你就不知道了，赵雨秋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咱们科那些护士哪个没有点背景？所以赵雨秋一直很自卑，我想她巴结曲中谦也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吧！？&rdo;罗元文说。

&ldo;改变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的努力，把命运寄托在男人身上也太可悲了。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父母还是农民呢，这丫头也太虚荣了。&rdo;

&ld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其实，命运也不是不可琢磨的，你周围的人和环境就是你的命运。比如我们俩，现在穆主任就是我们的命运。&rdo;

&ldo;元文，想不到，你还有点哲学思想，来，为了我们俩的命运干一杯！&rdo;

我是头一次喝黄酒，有点不适应，再加上心情不好，很快就上了头，胃里一阵阵地往上涌，我怕出丑，便去了洗手间，一口吐到了小便池里。

在小酒店，我和罗元文整整喝了一下午的酒，回到宿舍时，天已经蒙蒙黑了。罗元文没有回宿舍，何慧慧约他去看电影，我只好一个人躺在床上静思。

我知道，我与谢丹阳的关系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我在她家一拳打碎大衣柜的镜子，太过分了，但那是在一种被欺骗后的不理智下的冲动，我不知道下一步我与谢丹阳之间会发生什么。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如果谢丹阳不向我解释清楚这件事，我们之间就算完了。我忽然觉得爱情对于人生来说，只是一种手段，一封特快专递，一张大款的支票，一辆来路不明的豪华车，一盘光线昏暗的录影带，是前后矛盾的证言，是隐藏在垃圾堆后的窗户，是墨镜后面的不明表情，是光鲜的衣着下一条发黄的。

我胡思乱想了一宿，第二天不到六点钟，我就去了科里。我刚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前，就发现一个倩影从曲中谦办公室闪了出来，匆匆走向护士站。我望着赵雨秋的背影儿，心里为这女孩感到惋惜，我知道昨晚的值班医生是曲中谦，值班护士是赵雨秋。

我走进医生办公室打开电脑，想查看一下我分管的几个病房病人的情况。

&ldo;小林，来的好早啊！&rdo;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赶紧站起来说：&ldo;早晨好，曲主任。&rdo;

&ldo;怎么，脸色不太好，手怎么了？&rdo;曲中谦笑眯眯地看着我问。

我最烦曲中谦打听别人的隐私，便说：&ldo;没什么，做实验时不小心碰破了。&rdo;

我发现曲中谦胸前仍然插着那支录音笔，一点也看不出老婆跟人家跑了的悲哀。

&ldo;曲主任，昨晚值班了吧？&rdo;我搭讪着问。

&ldo;有个病人昨天做的手术，情况不太好，我不放心，所以替罗元文值了一宿班，&rdo;曲中谦用领导的口气说。

&ldo;熬了一宿，很辛苦，快回去休息吧，&rdo;我说。

曲中谦似乎怀疑我看见赵雨秋从他办公室出去的，故意来确认似的，他说：&ldo;好，小林啊，工作干得不错，你忙吧。&rdo;说完背着手踱了出去。

我在医院忙了一天，傍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我用钥匙开门，门已经开了，我一把推开宿舍门，谢丹阳一个人坐在我床前，我愣了一下，心想来不善，善者不来。

谢丹阳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半天才说：&ldo;你看的那些信我全烧了。我们好好谈谈吧。&rdo;

&ldo;谈什么？谈谈你那位以身相许的机长？！&rdo;我没好气地说。

&ldo;庆堂，你误会我了，我是与他相处过两年，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rdo;谢丹阳极力想解释。

&ldo;过去了，恐怕事过去了，心还没过去，留着那些信不就是为了回忆甜蜜的过去吗？&rdo;我轻蔑地说。

谢丹阳眼泪流下来了，她继续解释说：&ldo;庆堂，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处理掉这些东西。那个人是个流氓，根本不值得我爱。他原来是我们公司的飞行员，我们一起飞国际线，接触多了，就产生了感情。后来他跳槽去了西海航空公司，有一次我去看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下了飞机我便直奔他的宿舍，推开他的宿舍门，我被惊呆了，他和一位空姐正在做那种事，他看见我不知所措，我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飞奔到机场，当天就返回了东州。就这样，我们就吹了。&rdo;

&ldo;吹了？怎么会呢？不是说你们相吻的情景经常像梦一样浮现吗？&rdo;我阴风阳气地说。

谢丹阳一下子火了，她大吼道：&ldo;林庆堂，你混蛋，你偷看人家的信不道德，你非但不道歉，还说风凉话，你以前做的那些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计较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rdo;说完呜呜大哭起来。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我的心被哭软了，心想，林庆堂，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自己爱的人？便走过去轻轻地将谢丹阳揽在怀里，她趴在我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ldo;我爸说，你看了那些信反应那么强烈，说明你心里深爱着我，我早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但我怕破坏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现在我们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翻谁的旧帐，好吗？&rdo;她一边哭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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