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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二人刚出房门，便看见两队弓箭手正满张着弓，指着他们，苏澄在当中，摇着扇子，冷冷道：&ldo;果然是你这个贱人！&rdo;

陶清客二话不说，拉了莲月便纵身飞上屋檐，苏澄便叫放箭。二人渐去渐远，苏澄大急，叫道：&ldo;快追！&rdo;

第七章

二人直冲向城门，守门的卫兵向他们涌来，后面的追兵也渐渐多起来，陶清客对疲于应付的莲月说道：&ldo;我们怎么出城？&rdo;

莲月摸出一个竹筒，噗的放出一个信号，只听城门外喊杀声渐起，不多一会，便有几个黑衣人越上城头，守门的士兵急回头涌去，但为时已晚，已有两个黑衣人将城门开了一条fèng。

陶清客忙抓了莲月，飞身过去，他心急之下，使出的竟是绝世轻功，似一道清风，又快如闪电，莲月只觉得被一阵大力扔了出去，顿时一阵虚脱。陶清客已然跃出城外。

此时城门又被士兵占领，城墙上飞来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箭矢，陶清客忙取玉箫，松开了莲月，莲月软软跌在地上。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箭雨风声，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倒地，城外小树林涌出一队人马，为首那人骑着全身漆黑，毛皮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高头大马，身披银盔，佩着宝剑，正是冯衔玉。

城头箭雨渐止，陶清客放下小善，忙去看莲月，只见他背上一支箭穿胸而过，鲜红的血流过他白皙的手指，滴在他身下的土地上。

忽然城门大开，也出来一队人马，纪昌玄全身披挂，策马而出，远远的呼道：&ldo;贱人莫走！&rdo;

莲月听了，忽然奋力地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向他走去，纪昌玄跳下马，就着冲劲一剑刺去，莲月不躲，正刺中心口，鲜血汩汩而出。

纪昌玄尤不解恨，骂道：&ldo;贱人！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出卖我！！&rdo;

莲月怔怔的看他，道：&ldo;你不是说，我跳起舞来就像莲花池里跳动的月影么，你不是说，我的舞只能跳给你一个人看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送给别人。&rdo;

纪昌玄已是气红了眼，满脸狰狞，全无平时的温和之色，骂道：&ldo;不过是个婊子，我玩够了爱送谁就送谁！&rdo;

莲月哇的吐了一口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绝望的笑声，转向陶清客道：&ldo;原来瞧得起我的，就只你而已！&rdo;突然双眼一翻，已是香消玉殒。

纪昌玄拔出剑，气尤未消，又朝着尸体狠狠劈去。

&ldo;够了！&rdo;陶清客大喝一声，赤手抓住他的剑，用力一捏，利刃立时断作几节，纪侯爷不免惊得连连后退。&ldo;人都死了，干吗还要侮辱他的尸体？&rdo;陶清客横眉怒道，掌间已有血迹。

苏澄冷冷的声音响起：&ldo;他该死，竟然让你背叛对我的誓言，陶清客你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么？&rdo;

陶清客厉声道：&ldo;阿澄你住口，你利用我引他现身，害他惨死，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誓言约定？&rdo;

苏澄见他动气，便闷闷的不再开口。

冯衔玉的声音突然响起：&ldo;千机算尽，终有一失。看来我今天还是抓不到你了。也罢，我既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陶清客，我放你走，等我解决完这里，我一定会追你到天涯海角，追得你无处可逃，你可记住了？&rdo;

陶清客不答，俯身对陶小善说：&ldo;小善，你可能走路？&rdo;

小善点点头，他便抱了莲月尸身，转身离去。

苏澄忽然高声呼道：&ldo;陶清客，记得你欠我的！&rdo;

天已经微亮了，陶清客的长衫在冷冽的晨风中轻轻摆动，两队人马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风中传来他临别的话语，&ldo;我不会逃，你们尽管来吧。&rdo;

林中，一座新坟，一个左手缠了绷带的年轻人正在吹箫，他吹得极缓，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衬得他晶莹的皮肤分外透明。末了叹道：&ldo;人之悲哀莫过于一片痴情被当作粪土，可悲啊可悲。&rdo;

他向坐在旁边愣愣的听他吹箫的孩子说：&ldo;小善你说对么？&rdo;

陶小善面无表情，道：&ldo;与我什么相干，我们认识他不过一晚，他还害过你，干吗替他伤心，死了就死了呗。&rdo;

陶清客摇摇头又叹道：&ldo;唉，可怜他身世飘零，死后也要寂寞，我们以后年年来看他好不好？&rdo;便牵过孩子的小手，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

一阵微风吹过，带走一缕香魂。

数日后，他们已经到了汾州境内，陶小善忽然发起高烧来，陶清客急得连连说：&ldo;怎的就等不得这几天，马上就到家了！&rdo;

陶小善烧得厉害了，就晕了过去，恍惚中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喃喃得叫水，不一会儿就有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一忽儿觉得燥热难当，一忽儿又觉得头痛欲裂，这样昏昏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头脑轻松了很多，耳边竟有鸟鸣之声，便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正躺在一个颇宽敞的竹寮里，睡在一张很大的竹床上，竹床上厚厚的铺了好多层，睡上去软软的。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竹制的，颇有致趣，透着一股淡雅的清香。竹柜上，竹桌上胡乱堆满了书籍字画，目所能及之处，也全是纸张笔砚之类，表明主人是一个并不勤快的读书人。屋子里东西虽杂乱，却一尘不染，显出一股浓浓的温馨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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