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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妈。&rdo;罗靖和上前搂着她：&ldo;我知道，可是再怎么样，你还是我妈，对吧。总不能不要我……是不是？&rdo;

第22章

罗靖和的伤突然严重起来，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疼得没办法睡觉，攥着床单不吭声。亓云躺在他身边轻轻抚摸他的脸，然后柔柔地拍着他，想哄他入睡。之前去医院医生就提醒过罗靖和，这种瘀伤加内伤刚开始两天还是轻的，突然一下痛觉都麻木了。等两天过后缓过来才是最难熬的，钝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ldo;好像多长了个心脏似的。跳着痛。&rdo;罗靖和轻声抱怨。

他是个能忍的人，疼啊痛啊的一般能忍就忍。现在看他竟然有点撒娇的意味，而且应该也的确痛极了。

&ldo;再忍忍，止疼药不能乱吃的。&rdo;亓云轻声劝道。半夜里的氛围总是带着些许朦胧困倦的意味，听别人说话的声音总像在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里飘来的。

下午的时候罗妈妈为他们做了一顿饭。她带来不少自己种的新鲜蔬菜，甚至一只收拾好的鸡。吃过饭，就和罗靖和在卧室里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亓云插不上话，只在厨房洗碗拖地。娘儿俩说了一下午，出来时罗妈妈眼睛是红的，罗靖和躺在床上，胳膊遮着眼睛，一言不发。他是孝子，从小到大没有违逆过父母的意思。唯独这一次，还真是违逆得彻底。

&ldo;清和。&rdo;亓云有点惊慌地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ldo;嗯？&rdo;罗靖和没有动，只是应了一声，带着鼻音。

&ldo;清和。&rdo;亓云执着地叫他。

罗靖和拿下胳膊，苦笑地看着他：&ldo;不想让你看到我这狼狈样子，你却不走。&rdo;

亓云凑上前，缩在他身边躺下。

&ldo;有什么不能让我看到的。&rdo;他轻轻说。

&ldo;唉。&rdo;罗靖和伸手搂着他，摸他的头发。

罗妈妈去客厅打电话。在一楼，尽量压低声音：&ldo;孩子没事。你下手也太狠了，偏一偏就抡在后心口上了。你想打死孩子么？&rdo;

罗爸爸在那一边听罗妈妈抱怨，没有吭声。

罗妈妈顿了顿，说：&ldo;这事儿我没法办了，他们是粘在一起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儿子三十五的人了……这事我不干！要干你来！你忘了咱村原来建华家，为了娶媳妇儿的事儿跟他爸妈闹翻了，这十多年了都没上过门，我舍不得我儿子……我可不想讨人嫌。&rdo;

罗爸爸在那头说：&ldo;就是让你提一提，也没让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rdo;

罗妈妈叹道：&ldo;我说什么好？你这一椅子抡得痛快，倒把咱们的理都抡没了。那孩子我看人也不错，还是个研究生，挺好的小孩儿……他跟我说他并不想把与清和之间的关系公开。等什么时候清和腻烦了，他自己就走。但是现在不行。&rdo;

罗爸爸踟蹰良久。罗妈妈不耐烦催促道：&ldo;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说？不说就挂了，浪费电话费！&rdo;

罗爸爸突然说：&ldo;既然他不打算公开，那还好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过日子还磕磕碰碰吵吵闹闹呢。由着他们折腾去，我看倒要能折腾个多长时间。咱越打击他们他们反而更情比金坚了。男人到四五十再结婚也不算晚，现在让他们折腾去吧。&rdo;

罗妈妈怔愣：&ldo;你什么意思？&rdo;

罗爸爸冷笑：&ldo;什么意思？这俩早晚得分开。咱儿子暂且不说，那个小孩儿你说是没出社会的。等他出了社会了明白了自然后悔，后悔了不就一拍两散了么。到时候咱儿子该干嘛干嘛。&rdo;

罗妈妈愁眉不展：&ldo;那能行么？&rdo;

罗爸爸不耐烦道：&ldo;你看他没什么事儿就回来吧。由着他们闹去。&rdo;

亓云躺在罗靖和身边，一言不发。罗靖和掀开被子：&ldo;进来，别着凉了。&rdo;

亓云钻进去，埋着大半个脸，沉默地感受着罗靖和暖暖的体温。罗靖和呼噜呼噜他的头发，轻声笑道：&ldo;其实从旭飞送我回来那天你就有点生气吧。&rdo;

亓云还是不吭声。

&ldo;好啦。&rdo;罗靖和有点妥协似的：&ldo;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我不好。我是临出门的时候被我爸抡了一椅子，当时只是觉得被砸了一下，不那么严重。我妈拦着我爸让我快走，我就想先去医院看看，哪知道出了院子眼前就黑了，摔在路边上爬不起来……你猜我当时想什么？第一个念头是幸亏都有准备，咱家钱在哪儿你都知道，第二个念头竟然是有点害怕，真有点害怕，别就这么死街边上了吧……当时天还没亮透，没大有人，我肺痛得厉害喊不出声来，车就在身边也爬不上去。趴在路边上就挺想你的，可是又不想让你知道。我手机设置了快捷键，就是一按通话键就可以自动拨你的号码。可是我到底还是没打给你。我看不见手机屏，用通讯录随便拨了个号，误打误撞拨到旭飞家去了。他打电话到我们镇上的派出所，找警察把我送镇医院，然后他亲自开车跑来看我……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回来又在t市医院检查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医生说养养就好了。&rdo;罗靖和声音不高，说得断断续续。亓云听着，到最后只低声问：&ldo;你在路边趴了多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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