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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2页）

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又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安静的夜色。

熟悉的气息靠近，停在他身后几寸的地方，桑钰一动不动，却不由自主地将呼吸放缓，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烛火摇曳了几下。

最后，还是夏晔先开口：&ldo;还不睡？&rdo;

桑钰道：&ldo;写点儿东西。&rdo;

夏晔道：&ldo;写什么呢？&rdo;

他转到桑钰身侧，伸手拿起桌上的纸张，凑近火光看了一眼，语气一沉：&ldo;策论？&rdo;

桑钰抬眼跟他对视，道：&ldo;怎样？&rdo;

夏晔道：&ldo;你是下定决心要考科举？&rdo;

桑钰道：&ldo;是。&rdo;

夏晔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他不说桑钰也不说，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蜡烛突然爆了一朵烛花，夏晔把纸扔到桌上，淡淡道：&ldo;别熬太晚，睡吧。&rdo;

桑钰在黑暗中攥紧了双手。

那晚过后，两人又恢复如常，好像从没有发生过矛盾，趁着夏日余光，一起约定去扬州看西湖美景。

乘船南下，一路风光秀丽，不日至扬州。

两人在一处茶馆歇脚，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抑扬顿挫地讲《红拂女》的故事，声情并茂，底下的人也有暗暗抹泪的。

夏晔道：&ldo;我觉得这红拂女的故事还是用琴弹奏出来，更具情致。&rdo;

桑钰道：&ldo;用琴弹奏不如用箫吹奏，琴音太过清泠，其中曲折离奇非箫声不能婉转表现。&rdo;

夏晔道：&ldo;吹箫？我会啊，你早说我就能吹给你听了。&rdo;

桑钰惊奇道：&ldo;你会吹箫？没听你说过啊，我以为你只……&rdo;

夏晔打断他道：&ldo;以为我只会舞刀弄棒，调笑胡闹是吗？&rdo;

桑钰笑道：&ldo;难道你不是？&rdo;

夏晔咬牙道：&ldo;谭小玉，我会打你的你信不信？&rdo;

桑钰正色道：&ldo;好好好，我开玩笑的。既然你会吹箫，那你不如吹奏一曲让我开开眼界？&rdo;

夏晔道：&ldo;我没有箫。&rdo;

桑钰：&ldo;……&rdo;

离开茶楼，他们准备去西湖，路上经过一处书院，从里面拥出来一群少年，三两成群，相约去哪里玩儿。

夏晔看见他们，脚步渐缓，最终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神情恍惚，桑钰凑过来，道：&ldo;夏晔哥哥你怎么了？&rdo;

夏晔笑了一下：&ldo;没什么，只是看见他们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rdo;

桑钰道：&ldo;你是说你以前的书院？&rdo;

夏晔道：&ldo;以前在书院，成天和师兄弟玩闹，不知道有多快活，&rdo;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ldo;我真是亲手毁了我自己的生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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