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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树灵的问题59（第1页）

颜知南刚坐起来，就看到卓远以奇怪的姿势站在一边，“卓远，你这是？”

“颜颜，小心身后！”卓远焦急的说了一句，颜知南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场景的反常，一扭头，又差点吓的再度昏迷。

“这，这树怎么长了一张人脸！”颜知南的一声惊呼，倒是让树灵有些沉默了，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他眼前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他要找之人。

在树灵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颜知南才冷静下来，感知到树灵并无恶意之后，颜知南让其解了卓远的定身之术，又询问起了为何把他们带来这里。树灵有些无奈，他原本只想带颜知南过来，没成想卓远丝毫不肯松手，死死的抱着她，没办法，就只能两个人一起带过来了。听完这话，卓远有片刻的尴尬，但立刻调整了情绪，而树灵接下来的话，却差点又让他和颜知南好不容易确定的心意支离破碎！

“创世之神在归墟之前早已预言九翼天龙一战，甚至更是预言人兽将有长达千年的纠葛，而创世之神留我在此是让我等一缕神识残念，这缕残念由创世之神一母同胞的妹妹青姬所化，创世之神开辟混沌之后创设万物，却是青姬用自己的血肉为百灵铸就了灵魂，而这缕残念便是生灵之力。数年以来，只有这百年间让我感应到了生灵之力的问世，却迟迟未曾等来有缘之人，直到几个月前，一股薄弱的生灵气息又降生到了这片土地之上，而今日你能来到此处，便足以让我确认你正是我要等之人。”

“等等！”颜知南突然打断了树灵的话，她的心脏自刚刚开始已经在呈倍速跳动，颜知南抬头看了一眼卓远，却发现卓远的脸色亦是显得有些不自然，看来，她没有听错，树灵方才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这世上有两股生灵之力！

“所以，您是说，除了我，还有一股生灵之力存在。”颜知南能感受到卓远看过来的目光，但此刻她却没有回头。

“没错！但那一缕力量非常虚无，甚至就像是没有寄宿灵体的魂魄，我只是能感知到她存在，却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动。”说完，树灵突然神情有些异常，他无法感知拥有生灵力量的颜知南的心思，却是可以将卓远读个透彻，而在看出卓远心中的想法之后，树灵又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番纠葛。’

“好，我明白了，那您刚刚说要等我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心中已经确定了答案，颜知南便不愿再去纠结横亘在她和卓远心中的那个问题。

树灵看向了颜知南的眼神，透过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树灵企图探知她的灵魂深处，却只是看到了一股倔强和毫不动摇的悲悯，丝毫没有旁处的杂念和心思，“你可愿为了救天下人而献出生命？”

“你说什么！”卓远此刻的理智已经明显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他下意识的拉起了颜知南的手往身后拽了拽，颜知南的反射弧却像是慢了一拍，她盯着卓远拉起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付出生命吗？’

“你可愿为了救天下人而献出生命？”树灵再次看向了颜知南。

颜知南此刻的心中想的却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她舍不得，她舍不得眼前的人，更放不下这一切，或许这缕残念选错了人，或许她真的没有办法拥有那么崇高的灵魂，或许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那么深明大义，此刻，颜知南说不知答案，虽然她想过会死这个结局，但现在她没有办法做到义无反顾的去死。

颜知南的犹豫让树灵猜到了她的反应，只见树灵再次伸出一根触手，点上了颜知南的眉心，一缕金光随之浮现了出来，卓远被晃的下意识伸手去遮挡，颜知南只感觉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但她又不知道这是什么。

“您刚刚这是？”颜知南想知道树灵做了什么，但树灵却只是看着她和卓远说了一句‘回去吧，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颜知南想继续开口询问，却忽然发现眼前的树灵已经消失不见，耳边隐约响起了刚才沧桑的声音，“因果自有天定，宿命终有定章，既然你们已遇生门，那接下来的一切便皆由你们选择了。”

“知南！知南！醒醒！”颜知南被一阵呼唤声叫的回过神来，定了定神便看到卓桑宁的脸，白清清和玉青樊站在卓桑宁身后，而卓远则是眼神空洞的站在一侧，似乎在思考什么。

“树灵呢？刚刚说话的人呢？”颜知南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这句话却是问蒙了众人。

“小丫头，你在说什么？什么树灵？刚刚是桑宁一直再叫你啊。”玉青樊的脑袋已经挂出了几个问号，原本他们还在担心卓远和颜知南的安危，但那浓雾突然又消散了，他们还没走出去几步就看见卓远和颜知南双双倒在了地上。

“颜颜。”颜知南寻声看过去，只见卓远轻轻摇摇头，示意这件事情可能是树灵的安排。了解后颜知南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谎称可能是自己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便又赶紧催促众人上路去寻找天南。

“小嫂子，其实挺正常，传说魔域森林是最初诞生神兽的地方，只不过后来人族觉得过于阴郁，才逐渐向东迁移了出去，所以这座森林里有好多未知和无法解释的东西。”白清清一边拍了拍马鞍，一边自顾自说着，颜知南却停下了上马的动作，倒不是在意白清清的话，而是她看着卓远伸出的手，又突然想到了刚刚在知道苏亦禾可能还活着的时候，卓远那一抹异常的神情。这一刻，她突然有些不想和他同乘一匹马了。

“颜颜，上来，我有话和你讲。”虽然颜知南什么都没有讲，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和卓远闹脾气，但卓远却分明感受到了颜知南此刻的内心的情绪变化。颜知南抬头看向了卓远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的闪躲和犹豫，清明的瞳孔上颜知南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自己。

看着已经离去的三人，颜知南不想在此刻与卓远产生什么矛盾，便伸手撑着卓远跃上了马背。

“卓远，苏亦禾可能还活着。”颜知南不是一个有话憋在心里的人，原本她认为就算苏亦禾是卓远的白月光，但毕竟斯人已去，而且谁还没有一个前任，所以她不在意，也没有深究，但当她知道苏亦禾可能没有死，脑袋中无数卓远和苏亦禾的过往便像幻灯片一般在她脑子里过着，她没有办法那么大度，也没有办法不去在意。现在她不想让这个问题影响她的心情，影响她和卓远好不容易确立的感情，所以，她选择直接面对。

“嗯，我知道。”颜知南险些被卓远的反应气的流血，要不是知道他的钢铁大直男属性，颜知南怕是已经直接开骂了，“所以，你说你想和我说什么？”

“颜颜，禾儿如果真的没死，我很开心。”感受到怀中之人身形隐约颤动了一下，卓远又立刻开口说，“但是，颜颜，我开心是因为想到了南禹，他可以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生母，我开心也是因为黄爷爷和亦辰，他们可以再见到亲人，我不否认我确实也是开心的，但这种开心不是见到你的那种开心！更多的是我觉得禾儿没有死的那种释然。”卓远有些焦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能不能表达出来心中的想法，他怕颜知南不理他，更怕自己讲不清楚而让事情变的更遭。

“你见到我是哪种开心？”颜知南的后背能感受卓远因为着急而变化的情绪，本来她在意就是卓远此时的态度，而好巧不巧卓远的这句话又突然勾起了她的兴趣。

“嗯？”卓远有些跟不上颜知南跳跃的思维，但也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期待每天可以看到你，即便不说话，便只是看到你就好，是一种心安的感觉。颜颜，你身上有我所没有的果敢和坚定，而这一份坚定真的很吸引人。颜颜，我知道一开始是我在逃避对你的感情，但是请你相信我，即便禾儿还活着，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此时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说着，卓远突然将一只手环上了颜知南的腰，“颜颜，如果最终这场战斗真的需要你付出生命，我愿意陪你一起。”

“说什么呢！”颜知南轻轻打了一下卓远环在她腰上的手，本来觉得老男人说起情话来一愣一愣已经很吓人了，现在又话锋突变成死不死的了，她知道比起苏亦禾没有死来说，卓远更在意树灵说的她会死这件事，但世事无常，结局是怎样，那道金光是怎样，一切都是未知的。

“远，我是在意苏亦禾活着这件事，但我更在意你的态度，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态度，那我也一样高兴南禹可以见到妈妈，亦辰可以见到姐姐。但不论怎样，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殉情之类的话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即便真的会在这里死去，那我也会在那个世界活过来，你不是说两个世界的时间是恒定的吗？既然这样，那你就过去找我！”说完，颜知南紧紧握住了放在她脚间的手。

卓远的瞳孔微微颤动，轻柔的弯腰将下巴抵在了颜知南的头顶，这一刻，他想给她世间所有的爱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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