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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人 其五43（第1页）

小拔陵尖声叫道：“我不愿意！我不许别人杀我阿爷阿娘！”库列贴急忙说道：“小主人，你的阿爷阿娘都已经被汉人杀死了。你要为他们报仇，孙叔叔是不会帮你报仇的，但我们会。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奴仆，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你。”说着，库列贴跪伏在地。其他萨满一见，通通都跪了下来，洞厅里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小拔陵问孙融道：“孙叔叔，你会帮我报仇吗？”孙融摇摇头，说道：“报仇是你自己的事，孙叔叔不会帮你。但这些人帮你也没安好心，他们是想利用你帮他们报仇。”库列贴说道：“小主人，我们只是你的奴仆，你让我们杀汉……汉人我们就杀，你不让我们杀汉人我们就不杀。”小拔陵说道：“我也不想去你们的什么圣山。”

昨晚，天皇萨满秘问天萨满道：“此地不能久留。那个什么丹息就真的无法抹除吗？”天萨满说道：“如果要抹除，显恩令上的丹息好办，既可以强行摧毁，当然假显恩令也保不住；也可以把那假的显恩令扔掉就行了，用寒冰另外做一块一模一样的。”天皇插话道：“真的显恩令就不追回来了吗？如果没有显恩令，这个小子也没啥用了吧？”天萨满微微一笑，说道：“经过这几年的折腾，这个小子现在已经被派那迦所有萨满公认为是天大人血裔。有了这个小子，我才能让假显恩令变成真的。真显恩令不知所终，但没有天大人血裔，谁拿着也没有用。”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说道：“但他体内还有一丝丹息，这丹息极其奇特，如果要摧毁，他身体一定会遭受重创。”天皇恶狠狠地说道：“那不正好狠狠收拾这小子一顿吗？说不定他遭受了这番痛苦，以后就会听话了！”

天萨满摇摇头，说道：“库列贴似乎已经有点起疑，其他人也断不会同意如此施为。至于说把他带回圣山，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不把槐头勒提接回圣山吗？”天皇说道：“当然记得。如果槐头勒提回到圣山，他正值壮年，大局马上就会落入他手中。所以大人你才以安全为由，不让他回到圣山参与中枢决策，并让他毁掉了下巴上的郭洛胎记。等大人布完了局，再把他的儿郎推出来号召天下，大局就能一直掌控在我们手中。”天萨满说道：“正是如此。而这个小子虽然年幼，却极有主见，只怕去了圣山，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大权旁落，那我们几代人的谋划就全落空了。所以，我们既要维护好他的天大人血裔身份，保持这种身份本身的号召力，又不能让他得势，更不能带他回圣山！”

天皇迟疑道：“但最终举事，终究要靠他，还是可能控制不住。”天萨满笑道：“一切我自有安排，包管让他既有号召力，又能驯服于我们。本来还有个环节我没有想到办法，但就在升焰的时候，我得到了神启，已经找到办法了。可见，长生天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所以，今天早上，当众人讨论接下来的去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讨论怎么抹除显恩令上的丹息，天皇就和地皇、库列贴等人就小拔陵是否回圣山发生了激烈争执，直到孙融等人到来。

听小拔陵不肯回圣山，天萨满传音给库列贴道：“小主人体内有奇特的丹息，无法抹除。如果强行摧毁，小主人身体会遭受难以预料的重创。而且，这个什么孙叔叔修为深不可测，我们最大依仗的天煞孤星阵，在他面前可能不值一提。”

库列贴想了想，对孙融拱手说道：“孙先生一直光明磊落，对我们也帮助不少，能否容我们商量一番？”孙融同意了。

库列贴就牵着小拔陵的手，约上三皇萨满，一起走到天萨满处，以天煞孤星阵屏蔽声音，商量怎么处理。库列贴先说道：“这位孙先生孙融，在于归客栈的时候，似乎还是一位结丹者的修为。他的妻室都被那道人打伤，所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是故意掩饰了，怎么可能现在就变得比天萨满大人还强了？”天皇人皇是亲历者，也齐声称是。天萨满没有经历过客栈的情形，不以为然地说道：“刚才从洞外释放进来的道识，已经达到了有形的程度，那孙融连动都没动，就把那道识收进体内了。道识能够被收走，连本座都是第一次见到，我们在他面前都是蝼蚁！”库列贴等人欲待不信，偏偏是亲眼所见，只得罢了。库列贴说道：“既然处境如此不妙，天萨满大人有何打算？”天萨满郑重说道：“破不了那奇特的丹息，我们本来就带不走小主人，何况小主人现在也不愿意去圣山。我看那孙融处事，应该是重然诺的人。我们不如就坡下驴，提一些对小主人有利的条件，让小主人暂时屈居在这里，我们私下教小主人武功，让他以后能够报得大仇，等待时机再说。有了时间，什么都好说。”

天皇竭力赞成，地皇人皇都看着库列贴。库列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了。接下来商量了一下条件，由库列贴说服了小拔陵，就定了下来。库列贴看着小拔陵，说道：“小主人，你以后就会身处险境。如果让人知道你是天大人血裔，你随时都会有覆亡之祸。你要想报阿爷阿娘的大仇，就一定要让自己柔软的舌头变得像利剑一样的坚硬，坚守住自己的秘密，装得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静等着我们为你安排好一切。你能做到吗？”小拔陵说道：“我不会让我阿爷阿娘失望，一定能够做到！”

库列贴牵着小拔陵的手，走到前方来，抱拳说道：“我们有感于孙先生高义，也遵循小主人意愿，同意不把小主人带走，但显恩令我们得带走。”孙融心想：“你们里面明明有大能，不可能不知道显恩令已经被换了，却为何不揭穿此事？”想不明白，但还是答复道：“孙某的意图，就是绝不容许你们的‘火案’施行。显恩令是你们意图摧残天下的用具，肯定不能带走。而且，这个东西是你们小主人的，你们更无权处置。”

库列贴早知道带不走显恩令，这不过是个交涉的手段，就接着说道：“先生以天下安危相责于我等。那是否不涉及天下安危却对我们小主人有利的事情，先生就能够玉成？”孙融毫不犹豫地答道：“他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孙某岂能为难于他！”库列贴说道：“好，先生痛快，那我们也没有过分要求，只有四条：一、小主人在泥阳的安危，由先生负责。”孙融郑重答道：“只要你们不让他去施行火案，孙某势必护他周全。”库列贴说道：“我等信得过先生。二、小主人在泥阳的住所，由我等抉择，不能是汉人家庭。”孙融沉吟了一下，答道：“这个可以，但同样不能是鲜卑家庭。同时，具体住所，需要让朝廷知晓。”库列贴回头商量了一下，说道：“可以让朝廷知晓，但朝廷必须严守秘密。”孙融心想：“朝廷还怕你们泄密呢。”跟皇帝商量了一下，说道：“朝廷要严守秘密，你们也要严守秘密。如果秘密一旦泄露，双方的约定不再成立！”库列贴说道：“好！第三，我等教小主人武功，朝廷不得阻止。”孙融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能承诺我不阻止，你们是朝廷钦犯，朝廷要缉拿你们，小道管不着。”

库列贴又回头商量了一下，说道：“小主人向不是朝廷钦犯的人学习武功，朝廷不得阻止。”孙融回头跟皇帝商量，皇帝说道：“姊夫，咱们把孩子抢过来，由你负责看护，朕保证不杀他，不就完了吗？跟他们商量啥？”孙融正色道：“小道只以善道助众生，不以恶道助众生。强人所难，不符合我的道。”皇帝心里嘀咕：“朕的帝国，成了你求道的试验场。你实验失败了，朕的帝国岂不也完了！”望向千牛备身。千牛备身正想向皇帝传音，胡贵妃突然插话道：“姊夫如果赞成让这孩子学武功，不如就让姊夫盯着这孩子，以防他以后学武有成，祸乱天下。”皇帝大喜，立即说道：“贵妃说得是。姊夫以为如何？”孙融心想：“求道如此，自然不能遇事逃避。”就答应了下来。

库列贴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如果小主人发生意外，孙先生要负责击杀凶手和幕后主事者。”孙融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小拔陵是意外身亡，或者是被年未及冠的不知事孩童误伤，孙某不能追凶；如果是你们施行火案而导致小拔陵被杀，孙某也不愿追凶。”库列贴等人一商量，同意了。

库列贴等人把小拔陵暂时交给了孙融，约定等他们选好人家，再让孙融送过去。有八位风影卫被白光灭杀，肉体完全湮没，只剩下零星的饰品。皇帝命收好那些饰品，回去为他们建衣冠冢。孙融就牵着小拔陵的手，跟众人一道离开山洞，到石壁下与无恙和游女汇合，一起返回泥阳驿馆。千牛备身一直警惕地注视着密林中的动静，又始终让皇帝处于孙融身后的位置，好在再没有发生意外。皇帝想暗中留下几个风影卫秘密盯梢派那迦诸人的行踪，千牛备身担心密林之中未知的大能插手，皇帝只得算了。

小拔陵尖声叫道：“我不愿意！我不许别人杀我阿爷阿娘！”库列贴急忙说道：“小主人，你的阿爷阿娘都已经被汉人杀死了。你要为他们报仇，孙叔叔是不会帮你报仇的，但我们会。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奴仆，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你。”说着，库列贴跪伏在地。其他萨满一见，通通都跪了下来，洞厅里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小拔陵问孙融道：“孙叔叔，你会帮我报仇吗？”孙融摇摇头，说道：“报仇是你自己的事，孙叔叔不会帮你。但这些人帮你也没安好心，他们是想利用你帮他们报仇。”库列贴说道：“小主人，我们只是你的奴仆，你让我们杀汉……汉人我们就杀，你不让我们杀汉人我们就不杀。”小拔陵说道：“我也不想去你们的什么圣山。”

昨晚，天皇萨满秘问天萨满道：“此地不能久留。那个什么丹息就真的无法抹除吗？”天萨满说道：“如果要抹除，显恩令上的丹息好办，既可以强行摧毁，当然假显恩令也保不住；也可以把那假的显恩令扔掉就行了，用寒冰另外做一块一模一样的。”天皇插话道：“真的显恩令就不追回来了吗？如果没有显恩令，这个小子也没啥用了吧？”天萨满微微一笑，说道：“经过这几年的折腾，这个小子现在已经被派那迦所有萨满公认为是天大人血裔。有了这个小子，我才能让假显恩令变成真的。真显恩令不知所终，但没有天大人血裔，谁拿着也没有用。”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说道：“但他体内还有一丝丹息，这丹息极其奇特，如果要摧毁，他身体一定会遭受重创。”天皇恶狠狠地说道：“那不正好狠狠收拾这小子一顿吗？说不定他遭受了这番痛苦，以后就会听话了！”

天萨满摇摇头，说道：“库列贴似乎已经有点起疑，其他人也断不会同意如此施为。至于说把他带回圣山，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不把槐头勒提接回圣山吗？”天皇说道：“当然记得。如果槐头勒提回到圣山，他正值壮年，大局马上就会落入他手中。所以大人你才以安全为由，不让他回到圣山参与中枢决策，并让他毁掉了下巴上的郭洛胎记。等大人布完了局，再把他的儿郎推出来号召天下，大局就能一直掌控在我们手中。”天萨满说道：“正是如此。而这个小子虽然年幼，却极有主见，只怕去了圣山，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大权旁落，那我们几代人的谋划就全落空了。所以，我们既要维护好他的天大人血裔身份，保持这种身份本身的号召力，又不能让他得势，更不能带他回圣山！”

天皇迟疑道：“但最终举事，终究要靠他，还是可能控制不住。”天萨满笑道：“一切我自有安排，包管让他既有号召力，又能驯服于我们。本来还有个环节我没有想到办法，但就在升焰的时候，我得到了神启，已经找到办法了。可见，长生天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所以，今天早上，当众人讨论接下来的去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讨论怎么抹除显恩令上的丹息，天皇就和地皇、库列贴等人就小拔陵是否回圣山发生了激烈争执，直到孙融等人到来。

听小拔陵不肯回圣山，天萨满传音给库列贴道：“小主人体内有奇特的丹息，无法抹除。如果强行摧毁，小主人身体会遭受难以预料的重创。而且，这个什么孙叔叔修为深不可测，我们最大依仗的天煞孤星阵，在他面前可能不值一提。”

库列贴想了想，对孙融拱手说道：“孙先生一直光明磊落，对我们也帮助不少，能否容我们商量一番？”孙融同意了。

库列贴就牵着小拔陵的手，约上三皇萨满，一起走到天萨满处，以天煞孤星阵屏蔽声音，商量怎么处理。库列贴先说道：“这位孙先生孙融，在于归客栈的时候，似乎还是一位结丹者的修为。他的妻室都被那道人打伤，所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是故意掩饰了，怎么可能现在就变得比天萨满大人还强了？”天皇人皇是亲历者，也齐声称是。天萨满没有经历过客栈的情形，不以为然地说道：“刚才从洞外释放进来的道识，已经达到了有形的程度，那孙融连动都没动，就把那道识收进体内了。道识能够被收走，连本座都是第一次见到，我们在他面前都是蝼蚁！”库列贴等人欲待不信，偏偏是亲眼所见，只得罢了。库列贴说道：“既然处境如此不妙，天萨满大人有何打算？”天萨满郑重说道：“破不了那奇特的丹息，我们本来就带不走小主人，何况小主人现在也不愿意去圣山。我看那孙融处事，应该是重然诺的人。我们不如就坡下驴，提一些对小主人有利的条件，让小主人暂时屈居在这里，我们私下教小主人武功，让他以后能够报得大仇，等待时机再说。有了时间，什么都好说。”

天皇竭力赞成，地皇人皇都看着库列贴。库列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了。接下来商量了一下条件，由库列贴说服了小拔陵，就定了下来。库列贴看着小拔陵，说道：“小主人，你以后就会身处险境。如果让人知道你是天大人血裔，你随时都会有覆亡之祸。你要想报阿爷阿娘的大仇，就一定要让自己柔软的舌头变得像利剑一样的坚硬，坚守住自己的秘密，装得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静等着我们为你安排好一切。你能做到吗？”小拔陵说道：“我不会让我阿爷阿娘失望，一定能够做到！”

库列贴牵着小拔陵的手，走到前方来，抱拳说道：“我们有感于孙先生高义，也遵循小主人意愿，同意不把小主人带走，但显恩令我们得带走。”孙融心想：“你们里面明明有大能，不可能不知道显恩令已经被换了，却为何不揭穿此事？”想不明白，但还是答复道：“孙某的意图，就是绝不容许你们的‘火案’施行。显恩令是你们意图摧残天下的用具，肯定不能带走。而且，这个东西是你们小主人的，你们更无权处置。”

库列贴早知道带不走显恩令，这不过是个交涉的手段，就接着说道：“先生以天下安危相责于我等。那是否不涉及天下安危却对我们小主人有利的事情，先生就能够玉成？”孙融毫不犹豫地答道：“他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孙某岂能为难于他！”库列贴说道：“好，先生痛快，那我们也没有过分要求，只有四条：一、小主人在泥阳的安危，由先生负责。”孙融郑重答道：“只要你们不让他去施行火案，孙某势必护他周全。”库列贴说道：“我等信得过先生。二、小主人在泥阳的住所，由我等抉择，不能是汉人家庭。”孙融沉吟了一下，答道：“这个可以，但同样不能是鲜卑家庭。同时，具体住所，需要让朝廷知晓。”库列贴回头商量了一下，说道：“可以让朝廷知晓，但朝廷必须严守秘密。”孙融心想：“朝廷还怕你们泄密呢。”跟皇帝商量了一下，说道：“朝廷要严守秘密，你们也要严守秘密。如果秘密一旦泄露，双方的约定不再成立！”库列贴说道：“好！第三，我等教小主人武功，朝廷不得阻止。”孙融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能承诺我不阻止，你们是朝廷钦犯，朝廷要缉拿你们，小道管不着。”

库列贴又回头商量了一下，说道：“小主人向不是朝廷钦犯的人学习武功，朝廷不得阻止。”孙融回头跟皇帝商量，皇帝说道：“姊夫，咱们把孩子抢过来，由你负责看护，朕保证不杀他，不就完了吗？跟他们商量啥？”孙融正色道：“小道只以善道助众生，不以恶道助众生。强人所难，不符合我的道。”皇帝心里嘀咕：“朕的帝国，成了你求道的试验场。你实验失败了，朕的帝国岂不也完了！”望向千牛备身。千牛备身正想向皇帝传音，胡贵妃突然插话道：“姊夫如果赞成让这孩子学武功，不如就让姊夫盯着这孩子，以防他以后学武有成，祸乱天下。”皇帝大喜，立即说道：“贵妃说得是。姊夫以为如何？”孙融心想：“求道如此，自然不能遇事逃避。”就答应了下来。

库列贴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如果小主人发生意外，孙先生要负责击杀凶手和幕后主事者。”孙融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小拔陵是意外身亡，或者是被年未及冠的不知事孩童误伤，孙某不能追凶；如果是你们施行火案而导致小拔陵被杀，孙某也不愿追凶。”库列贴等人一商量，同意了。

库列贴等人把小拔陵暂时交给了孙融，约定等他们选好人家，再让孙融送过去。有八位风影卫被白光灭杀，肉体完全湮没，只剩下零星的饰品。皇帝命收好那些饰品，回去为他们建衣冠冢。孙融就牵着小拔陵的手，跟众人一道离开山洞，到石壁下与无恙和游女汇合，一起返回泥阳驿馆。千牛备身一直警惕地注视着密林中的动静，又始终让皇帝处于孙融身后的位置，好在再没有发生意外。皇帝想暗中留下几个风影卫秘密盯梢派那迦诸人的行踪，千牛备身担心密林之中未知的大能插手，皇帝只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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