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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1页）

Chapter　56

“在填饱你们的肚子之前，我想你们应该能够忍受我占用一点点时间来介绍一下本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Lupin教授！”邓布利多站在礼堂前方，所有学生的注目礼之下，“让我们欢迎Lupin教授加入我们霍格沃兹优秀的教授团队！”

Remus　Lupin站起身来向全校学生们点头致意，从容地坐下后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热烈地鼓着掌，相比之下斯莱特林那边的掌声就稀稀拉拉多了。Snape按照惯例坐在长桌最靠边的座位上，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座位也按照惯例地被安排在魔药学教授席位的旁边——继上学期地花野鸡走后，现在一只更加危险的狼被放进霍格沃兹来了，Snape这样腹诽着，给了身边浅棕色头发的男人一个凶恶的眼神，并收到对方温和的金色目光一个。

见鬼。Snape手执银刀，用力切开盘子里的牛排。整个霍格沃兹都要被格兰芬多占满了，无论是校长副校长和教授，以及随时随地出现在Snape面前以供他找到各种理由扣分的格兰芬多学生。

哦，是的，还有一个拉文克劳得救世主，背上背着两个翅膀就真以为自己是鹰了，其实屁股上那根毛茸茸的尾巴早就暴露了他狮子的本质。看到拉文克劳长桌上黑发碧眼的男孩和红色短发的女孩相谈甚欢的场面，Snape就想到刚刚过去的暑假发生的各种事情，或是意外，以及混乱和灾难——可怜的银刀在Snape的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坐在他身边的男人送来一个关心的眼神。

再也无法忍受礼堂里如此热闹的氛围以及一群格兰芬多（无论是校长副校长和教授）的过分热情，Snape扔下餐具，以一种和来时一样的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出了这个让他觉得无比烦闷的天地。

诅咒着所有格兰芬多和所有喜欢群居以及热闹的物种，Snape咬牙切齿地抄起他的袋子准备去禁林采点药材——今天晚上是熬点复方汤剂，还是复习一下吐真剂呢？

但是我们永远英明的Snape先生似乎忘记了，他总是被命运女神写在一个叫做“想要捉弄的人”的名单的最开头，第一个名字。就在他在禁林转来转去，忙着与各种暑假里好久不见的植物交流感情，兴奋地这采一朵花那掐一片叶子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同时他也十分不想看见的人。

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侧卧在一头假寐的独角兽身上，手里捏着Snape今天晚上最想收获的战利品，一朵一年开一次的月光花。似乎感应到了对方如利剑一般凛冽的视线，男人缓缓地睁开眼，月光花柔和的光辉让男人的镜框反射出凌厉的轮廓。

“哟，Snape教授，”男人站起身来，身后的独角兽甩了甩尾巴，“没想到今天晚上您也有这么好的兴致啊。”

无视了Snape凝成实体的怒意，男人扬起双唇挂起一个微笑，在月光下亮出锃锃白牙，苍蓝的的瞳孔里盛满笑意，“难得今天晚上天气这么好，散个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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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放任这样的人在禁林里跑来跑去？”Snape向四周辐射着愤怒的射线，“哦，对了，我似乎还忘了，他的教子在一年级就勇闯过禁林，嗯？”

“我的教子在一年级就勇闯过禁林？”坐在一旁的男人调整了一下坐姿，满脸欣慰，“真不愧是我的教子和James的儿子啊，真是勇气非凡——不过我能问一下Harry一年级去禁林做了什么，造成了什么的后果吗？”

Snape迅速闭上了嘴，给了对方一个凶狠的眼神，以一种惯有的“生人勿近”的气势坐了下来——难道要他告诉男人，他的无可奉告是因为小Potter跑到禁林离里去杀了奇洛——更何况邓布利多至今为止仍然（口头上）没有支持Snape的这个猜想。

依然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孩子们要来点柠檬蜂蜜茶吗”的建议（“不用了谢谢我觉得那片柠檬有已经过期了的嫌疑”），老好人邓布利多慈祥地绽开一朵菊花，“Sirius，我听说你刚才出现在了禁林？”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因为我听说今天晚上禁林里有有趣的东西，所以就来看看，”男人耸了耸肩，继续将自己在扶手椅里蜷缩成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你知道的，我们很少有能力能够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在禁林里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当然了，是一朵月光花，一般一片土地上只会生长一株，一年只开放一朵，而且所需要的生长条件也非常苛刻，足够的水，足够的魔力和足够的月光，因其银白色的光辉被成为‘月光花’，”男人摇晃着手里银白色的花朵，“花瓣姿态美丽动人，花香也非常有吸引力，所以一般巫师们能采到的不多。”

在心中咆哮着“怎么可以用你的手玷污我的月光花！”，Snape努力克制着直接冲上去从男人手里夺走目标的渴望，“我想，与其让这朵花在你手中被浪费掉，你还不如把它交给我……”

“哦，对了，我想起来月光花采下来之后的四个小时之内要用掉，不然就要失去药效了，”男人站起身来，“那么就此告辞，我要回家实验一下这神奇的月光花的神奇功效了。”

“Sirius，Snape教授的地窖里有足够的器材和……”眼看着男人已经摸上了校长室的门把手，邓布利多连忙挽留，但是离去的男人没有停顿，扔下了一句“地窖里过低的气温会冻坏月光花”和一个黑袍飘摇的背影。

“哦，看起来我们似乎忘记问他他是怎样进入禁林的了，”邓布利多塞了一块糖到嘴里，“Sirius还真是像以前一样急性子呀，Severus，你说是吧？”

“我拒绝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满怀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等待了一年的月光花被别人毫不费力地拿走的愤怒和抑郁，Snape摔门而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身后的老人眼里自己的背影和刚才离去的男人的背影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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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隆巴顿那个老太婆！”小Malfoy满脸愤怒，“Lupin是故意羞辱我们斯莱特林！”

“注意你的礼貌，以及礼仪，”就像上次小Malfoy被麦格罚课后劳动后的那样，Snape努力将男孩的情绪拉回正轨，“以任何方式在背后非议任何一位教授都是不符合斯莱特林的礼仪的。”

“但是……但是他让你穿上了那个丑陋的老女人的衣服！”小Malfoy面红耳赤，“在所有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面前……这真是……赤*裸裸的侮辱！”

“礼貌，以及礼仪！”Snape厉声重复，“第一点，穿上那套可笑的衣服的并不是‘我’；第二点，他引诱了隆巴顿通过博格特将如此想象化为现实，他达到了他的教学目标，在这个层面上他成功了；第三点，你所注视的问题只是他失败的教学方法，你对他的这种行为带有侮辱性的认知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疑神疑鬼——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提及类似的话题，Malfoy先生！”

小Malfoy满怀愤恨地离开了地窖，冰冷的空间再次被寂静充满。Snape独自坐在沙发上，壁炉中橙红色的火光映照在他手中的高脚杯上。

冰凉的酒液路过口腔，从食道顺流而下，灌进胃里。通过窗户可以看见用魔法制造出的虚幻的天空明星闪烁，Snape斜倚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看见那个只有零星星点的深夜，看见那条长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甬道；他听见打人柳的枝条“嗖嗖”划过空中、击打在人体身上的声音，听见划破寂静的狼嚎。

在最最深切的噩梦中，他总是回到那个夜晚。他被逼到墙角，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就是凶残的失控的狼人，他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对方身上鼓胀的肌肉、丛生的毛发、泛着绿光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远离他的理智，什么对父母的怨恨、对混血的自卑、对黑魔王的崇敬、对魔药的热爱，在这一瞬间，这些各种各样的情感完全消失在他对可能会被狼人咬噬的巨大恐惧之中。

因为无法镇定，他的魔杖完全无法使用，他只能无法控制地尖叫，妄图用巫师虚弱的身体抵抗强健的狼人。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咬了，他会和Lupin一样作为一个狼人卑微地生活在巫师社会中，甚至他还有可能会死去，僵硬的尸体在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中被葬下；不，可能来参加他的葬礼的人都没有——甚至连葬礼也没有。

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对格兰芬多四人组的怨恨了，巨大的绝望充斥着他的胸膛，他剧烈地抽泣着，杂乱的思维将他的大脑搅成一锅熬制失败的魔药。他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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