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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主城及周围区域被两种力量所分割,一种是以神之鹰禽为代表的现实扭曲幻境,另一种则是以海洛伊丝为原点展开的黄金之城。
如果将现实扭曲幻境当做时空,那么黄金之城的存在就宛如黑洞,如同一个锚点,像一枚钉子般钉在波涛汹涌的时空中。
姑且可以叫做……现实稳定锚。
当然,从实质上来说,现实扭曲幻境和黄金之城的差别,要远比时空和黑洞要大的多,毕竟时空和黑洞永远是同一套物理法则下的产物,而黄金之城从诞生根源上来说,源自于玛娜的它要远在源自于图腾神的现实扭曲幻境之上。
“这姑娘天赋不错,”凝视海洛伊丝片刻,圣洛薇娅如此说道,“远在你之上。”
“我觉得后一句你可以不说。”乐正银烁撇撇嘴。
没有理会乐正银烁,圣洛薇娅继续说道:“可惜出生在这种穷乡僻壤,如果出生在教廷某个派系的核心区域,最次也得是个圣女。
至于你,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也比没有好,当个神父就差不多了。”
“最后几句话你可以不说!”
“不过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我,正在觉醒的龙之天赋会带给你超乎想象的好处。”
海洛伊丝和神之鹰禽正在对峙,双方都没有贸然动手。
尽管海洛伊丝在此之前已经击杀过数只神之鹰禽,但她除去玛娜之力以外,本身只有勇者5阶,全方位十万倍人体,在神之鹰禽面前脆弱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而她所持有的玛娜之力并非完善完美完满之物,稍有大意极有可能被抓住破绽后杀死。
神之鹰禽知晓过去现在与未来。
在它之前,已有数位前辈死于眼前这个还没它一根羽毛大的雌性人类手中,这是过去。
雌性人类遍体金光,不可察、不可知、不可测、不可猜,它看不透她,这是现在。
它双眼透过流淌的时间长河,看到了无数支流和碎片,那些是可能性的未来,以及随着“现在”的碾过而破碎成时空碎片的“假未来”,但无论是可能性未来,还是假未来,它都只能看到自己收束于名为“死亡”的原点,和万物一同收束于此,只是它抵达原点的路径要短的多。
“现在”在时间长河中狂飙,碾过一朵朵浪花,将无数近在眼前的可能性未来粉碎,溅射出一块块假未来碎片,眼看离其中一条死亡未来越来越近,留给它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它遁入空冥,跳出时间长河之上,以一种孤立且静止的形而上视角,观察整个仿佛被摁下暂停键的世界,这是时间现在的一个切面。
切面的数量是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就像是数轴一样,每一个点都是一个切面,由一个切面延伸到下一个切面,无休止的延伸,整体互相联动,在静止中整体运动,形成洪流般的规律,这便是时间长河的本质。
同样的,数轴的数量无穷无尽相互交错,时间长河也无穷无尽相互交错,所有的数轴都由同一个原点展开——或者说是从无穷远点处延伸而来,交叉于同一个点——众多的时间长河亦收束在同一个原点,称之为“死亡”的原点。
神之鹰禽形而上的视线落在长河原点,或许它可借此做点什么。
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失败的可能性未来和假未来,仔细观察组成它们的每一个最基础单元。
最后沿着这些单元,将上面的自己剪切下来,但当他想要剪切海洛伊丝之时,却发现剪不动,海洛伊丝的存在烙印在每一种未来之中,神之鹰禽的剪切就像是一把普通的剪刀,碰到了无限强度的钢板,除了把自己蹦几个口子外,丝毫不能撼动什么,连痕迹都无法留下。
它知道,这是神恩颂歌教会的力量,称之为“玛娜”,那群卑鄙的异教徒曾利用这种力量击杀过它们的无数萨满,将一个又一个图腾摧毁。
同样的,除了海洛伊丝,它还发现了几个剪切不动的人类,那几个人类站在兽人联合的边缘隐秘处,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变化。
不,其中有一个头生龙角的雌性不是人类,尽管她各方面都给神之鹰禽一种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类的感觉,但正是这种普通感,配上她毫无畏惧且自信的神态,让神之鹰禽确信她不是人类。
那种瞳孔深处暗藏着的骄傲,和对万物的轻蔑、俯视,是人类所不会拥有的。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被人注视,时间之中的双角雌性忽的扭头,迎上神之鹰禽的目光,轻笑着眨眨眼。
瞬间,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神之鹰禽全身的羽毛都在惊悚之下竖立。
不仅仅是那位雌性给它的压迫感,神之鹰禽更多的恐惧来源于……它竟然被发现了!
要知道它的“暂停”可不是时间停止之类的浅薄玩意儿,那种东西只需要潜入更深层的时间之中,便可轻易对付,而它的暂停乃是超越时间的暂停。
就像是说书人停止说故事般的绝对暂停,一般的时间暂停仅仅只是故事中的时间暂停,它的超越时间暂停可是连故事都戛然而止。
而就是这样一种超然物外的暂停,却被“故事”中的人物迎上目光对视,任谁都会觉得惊悚!
看着雌性身上充满超古代神恩颂歌教会风格的服饰,神之鹰禽不禁揣测:
又是这该死的玛娜的力量,能运用得如此熟练,这位存在或许是神恩颂歌教会中主教一级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归属于哪位教皇或派系。
神恩颂歌教会,一个传奇般的教会,没人知道他们的势力范围有多大,无论是兽人还是人类,亦或是其他凡人种族,凡是有文明与记载的地区,必定会有神恩颂歌教会的影响。
没有任何生命——包括神恩颂歌教会的教皇们——敢宣称自己完全了解神恩颂歌教会,他们只敢说自己了解教廷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这个触角延伸到世界各个角落的庞然大物不会被任何人所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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