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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榕善正起上半身，虽然她并未教过眉雅一个动作，可自己是主子，她只是丫鬟，料她也不敢胡言乱语。

&ldo;回爷的话，正是，&rdo;眉雅抬起小脸，在榕善笑意渐柔之时，遂又开口说道，&ldo;只不过后面半段，是奴婢一时兴起想出来后，加上去的。&rdo;

玄衅深邃的眸子眯起，这段舞姿，前面半段平仄寻常，后面半段，才是高cháo迭起。眉雅的用心布置，也绝不是一时兴起那么简单，男子探探手，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ldo;赏。&rdo;

&ldo;爷一一&rdo;眉雅清脆启音，余光扫过一侧的汐奚，&ldo;贾管家说，让奴婢晚宴过后去东宫伺候，奴婢斗胆想问，这可是爷的意思？&rdo;

怔愕的，不只是汐奚一人，榕善杏目圆睁，面上满是难以置信，台下侍妾均傻了眼，做不出反应来。

汐奚执起酒樽。目不斜视，可指尖握起的力度，却已泄露心头情绪。殿泽咽下嘴中醇浓，眼睛眯了眯，&ldo;你？东宫？&rdo;

玄衅并未正面回茶，只是凝目问道，&ldo;你不后悔？&rdo;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汐奚所说的后悔遇上，他眉心轻蹙，苍凉的晚风，拂不开他眉头打起的结。眉雅抬眸，脸上的神色认真而赤诚，&ldo;奴婢打小便没有亲人，只怕爷会嫌弃，今日有爷的一句话，奴婢至死不悔！&rdo;1

最后落定的四字，还是让玄衅的心头不免一颤，为了掩饰，他冷下声音问道，&ldo;至死不悔？你想要什么？&rdo;

眉雅顿了顿，余光扫过台上诸人，她屏息，提起勇气说道，&ldo;奴婢想要在爷的身侧，留有一席之地&rdo;

话语落定，众人均屏住了呼吸，汐奚亦是一怔。只看见眼前一闪，砰的，酒壶被摔在地上。差点砸在眉雅身上。&ldo;不知好歹！&rdo;

&ldo;爷一一&rdo;她双肩瑟缩，两眼露出害怕。

&ldo;你算什么东西！&rdo;玄衅豁然起身。一手直指地上跪着的女子，&ldo;还敢痴心妄想。&rdo;

&ldo;奴婢别无它求，奴婢只想要个名份，能保护奴婢在园内不受欺负。&rdo;眉雅说完，便将前额重重磕在地上，她深知，依照榕善的脾性，她断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没有庇佑。到头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生命的卑微。掌握在别人手中，就是这么可悲。汐奚了然于目。面上没有太多的波动，眉雅总算走到了这一步，她一心想当主子，今日，也总算能如愿。

玄衅望向汐奚。见她只是同边上的景瑟说着话，神色冷淡，仿若事不关己。男子当即坐回首位。&ldo;既然这样。我便封你为东宫侍妾。&rdo;

&ldo;多谢爷！&rdo;眉雅双手摆在身前，重重一个响头，弯下的双肩激动不已，至此，她就不用再受凌辱，能够堂堂正正做人。

&ldo;爷一一&rdo;边上，榕善已是梨花带雨，&ldo;她是妾身的丫鬟。&rdo;

眉雅弯下嘴角，起身后，朝着台下走去。

新一轮的歌舞再次响起，汐奚并未久留。这样的热闹。她还是融不进去。惜翎想要跟着离开，女子见状。摆了摆手。&ldo;你留着吧。等到晚宴结束后再一起回来也不迟。&rdo;

惜翎欢欣点下头。这样的热闹，是她最喜欢的。

悄然退出，孑然一身。

星空黯淡，乌云蔽月，裙摆上细碎的花朵已经枯萎，美丽，也只是一瞬而已。

&ldo;汐奚‐‐&rdo;

她不用回头，也能认出这声音。

眉雅碎步上前，站在女子身后，&ldo;刚才晚宴上的话。你都听见了吧？&rdo;

汐奚随手从树上折下一枝梅花，清脆的断裂声。让她蓦然回神。&ldo;眉雅，恭喜你。&rdo;

&ldo;汐奚，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rdo;

&ldo;你无须和我解释。你的事。我更加管不着，&rdo;汐奚转过身。望着昔日那张熟悉的面容。&ldo;眉雅，你总算能如愿以偿。&rdo;

&ldo;汐奚，爷对你的不一样我都看在眼中，&rdo;眉雅别过小脸，透过隐晦的凉梢望向被乌云遮起的明月，&ldo;我们姐妹何不联手，当时候，定能独宠东宫。&rdo;

&ldo;眉雅，你有这样的心思……&rdo;心汐奚顿了顿，复又摇下头，&ldo;既然是独宠，终有一日，我们之间肯定会成为敌人。&rdo;将手中的梅枝丢在地上，艳丽的花朵齐声开放，宫鞋踩过那片绚烂，伴着吱呀一声，女子毅然向前走去。

眉雅站在原地。望着汐奚渐行渐远的背影。只是将小手握了握紧。

走在拼接整齐的大理石地面上，汐奚步子越渐放慢下来。这个时候玄衅还在参加晚宴，那东宫之内……

她第一个念头便想到名册。身子刚要折回去，却见迎面而来的惜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近身后。两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臂。

&ldo;好，好不容易找到你…&rdo;

&ldo;怎么了？&rdo;汐奚以为出了什么事。却见惜翎一个劲摇头，就是喘的说不出话来。&ldo;你先歇会。&rdo;

&ldo;方才我不放心，出来找你的时候，在路上遇见夫人身侧的丫鬟，那人说，夫人在北宫等你，让你过去一趟。&rdo;好不容易说完，惜翎一手不断拍着胸口。

&ldo;北宫？&rdo;汐奚旋身。朝向正北方向，&ldo;有说是什么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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