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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第1页）

镜头转到迪克这边。

他虽然临时离开了victoria，但他手下还有线人留在那。

听说终于有了他们盯了好久的莫顿·莫里森的消息，他正想赶回victoria看看。但还没等他回到酒吧，在他为了节省时间正一边开车一边往嘴里塞面包时，线人就给他传来了一个让他直接把面包给喷到方向盘上的消息。

“你确定？！”

事情的走向和他最开始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莫里森那傻的脑子是被家里养的藏獒给吃了吗！

亚尔密这个地区其实很复杂，而它的复杂性又跟莫里森家族息息相关。

亚尔密地处三国边界，周围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难免会受到战争的侵扰。但比起附近的其他地区，这里居然还算和平，因为这有一个一百年前刚迁到这里的黑-手-党家族坐镇。莫里森家族的人最初就是靠着倒-卖-军-火发家致富，两国交战时都默契地没有在他们的地盘上打，甚至有时候还得靠他们的非法途径获得武器。

但这么一个在亚尔密手眼通天的家族，自从超人开始干涉人类国家内政的时候，就开始走向衰败。

各国之间的军备竞赛被超人叫停，战争也被迫终止，对他们来说最赚钱的军-火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在那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就此收手，赶紧把自己洗白，从此低调做人。

可惜他们的野心膨胀已久，也不相信一个外星人能够完全不把现代热武器放在眼里、压过那些强国控制整个地球的政治走向。军-火生意暂时做不下去，他们就开始大力发展毒-品、走私和人口生意。

后来，超人政府要求各国交出罪犯，统一送到集中营里管控。有犯罪倾向、或者仅仅有犯罪血统的人也会被带走。而且他们不仅向政府要人，甚至自己也会派人下场去查。

莫里森家族就是在那个风口期间倒了的——有人举报了他们的恶行，把他们的地下“生意”被翻到了明面上。绝大部分家族成员因此被送到了集中营，这个家族的传奇历史也就此终止。

迪克是因为察觉到这鬼地方又出现了一股新生的势力才来到这的——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费心费力在一个地方培养期自己的势力所花费的时间和人力成本会远高于他们直接渗透进本地人之间的成本要来得高。

但查着查着，他发现这股所谓的“新势力”居然就是莫里森残党，主要成员是当初稍微没那么手黑、或者恰巧不在亚尔密的人逃过一劫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当时恰巧出去谈生意、还恰巧养了个替罪羊的莫顿·莫里森。

虽然树倒猢狲散，但百年来的根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清理干净的，这些残党也学会了夹紧尾巴低调行事。迪克对于没品的地头蛇□□自然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一看到对方的履历就会有种想要套他们麻袋把他们揍到半身不遂的冲动。

但他发现这股小小的势力居然暗中打着“反抗超人政府”的名号，里面还混进了一些单纯只是对超人政府做事的态度不满、被诱骗进来的年轻人。

抱着黑吃黑的想法

，迪克本来打算先搭上这股势力，再慢慢深入其中，筛掉那些应该立刻下地狱的人渣、把那些或许可以用一下的正常人给提上来，渐渐培养出一个情报交流网。但对方蠢到让他根本没来得及实施计划！

迪克简直服了。

莫顿·莫里森怎么说也是个□□头子，之前幸运地逃过一劫，归来后还没夹起尾巴做人却收编起了残存的家族势力，再结合他以前那些心狠手辣、冷酷果决的事迹来看，他以为对方会是个“忍辱负重”准备东山再起的枭雄！这样的人办事很快，就是难控制，但对于迪克来说刚好，不过是个用完就可以扔掉的工具人罢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联络上这位工具人，工具人自己就先捅出了个大窟窿——他居然打算把那些被诱骗进来的年轻人当做向超人的报复！

“他声称要用那些无辜者的尸体告诉超人，强权压迫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平静，死在他手里的人就是最大的证明！”在和蝙蝠侠通话时，迪克的语气非常愤怒，“他疯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家族，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他要的，仅仅只是泄愤罢了！”

是他的考虑不周，他完全没想到这么个男人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他用先前的履历先入为主地判断了莫顿·莫里森是个理智型的枭雄人物，却没想过在经历过大变，家族成员死的死、被抓的被抓的中年男人，思想早就变得偏激了！

他自大地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去揣测别人的想法，没考虑到到人类情感的复杂，所以没能阻止他本该能够阻止的悲剧。

如果他能发现得更早、更早开始行动，而不是只是潜伏在一旁默默观察，莫顿·莫里森的计划就不会得逞，那些人或许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听完他的叙述，蝙蝠侠显然想得更多。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哑，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尽力阻止莫里森。如果无法阻止……基地里的人必须尽快撤离。”因为，被激怒了的超人绝对会对整个亚尔密地区进行地毯式的清扫，他会重新评估对亚尔密的重视等级，到时候，在附近建立的反抗军基地也会受到牵连。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迪克苦笑了一声。

此时，在亚尔密的一处中心广场上。

一个梳着背头、穿着像模像样的黑西装的男人就站在巨大的十字雕像之下。

他的面前，是足足几十具青年男人的尸体。

他们的身体血肉模糊，被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或者干脆被分解成零散的肢体。

最终，这些肢体被拼凑成了一个巨大的单词——“bastard（杂种）”。

莫顿·莫里森站在狰狞的血泊之中，眼里充满了多日无法入眠所积累下来的红血丝。面前这些死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都说他疯了，但他觉得自己很清醒。

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面带微笑，呼唤了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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