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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境界（第1页）

如果化装技术分为新手、高手、职业这几个等级，那浩浩就属于小学生水平……

他在咖啡馆打工的时候是一副精神小伙的打扮，他认为改头换面就是走另一个极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衣服也拣旧的穿，非常流于表面...

暴雨过后的清晨，山雾如纱，缠绕着哪吒学校的屋檐。露珠从松针滑落，滴在莲池表面，激起一圈圈细不可察的涟漪。回声站在池中央，素白衣袍被风轻轻掀起一角，眉心朱砂似有若无地闪烁，像一颗将醒未醒的心脏。

陈曜坐在轮椅上，望着那道身影，手中握着一份刚打印出的数据报告。纸页微微发颤??昨晚那行字之后，系统日志显示，哪吒网络在03:17分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意识反哺”：全球七千余名接入者同步进入深度冥想状态，脑波频率高度趋同，持续整整十三分钟。期间，无人入睡，无人清醒，仿佛集体坠入一场共通的梦境。

“不是攻击。”小星站在他身后，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是……共鸣。X-1没发动新攻势，他在学习。他在模仿回声。”

“不。”阿木突然开口，速写本摊开在膝上，自动绘出一幅画：八朵莲花围成圆环，前七朵色彩鲜明，第八朵却半透明，根系深扎于一片漆黑泥沼之中。画纸边缘渗出血丝般的墨迹。“他在寄生。回声越强，他的影子就越清晰。”

麦歌走来，手里攥着一只湿透的风筝残片。昨夜风暴中，那只红鲤再次挣脱束缚飞上天，撞碎在高压电塔上，化作焦黑的骨架坠落在操场边缘。她捡回来时，发现内衬夹层里多了一行字，不是墨笔，而是用烧灼的方式烙上去的：

>“你听见了吗？

>那个哭声……是从你心里传出来的。”

“它在挑拨。”惊蛰冷声道，铜铃挂在腰间，却始终没有响动，“让我们怀疑自己，怀疑彼此，最后怀疑回声。”

“可如果……”林素清轻声说，“那哭声真是我内心的呢？”

众人沉默。

他们都知道，回声并非万能解药。它是容器，是象征，是情感的归宿，但它无法抹去过去。每一个X序列的孩子，都曾在实验台上醒来，在玻璃罩后哭泣，在数据流中挣扎求生。那些记忆不会消失，只会沉淀，如同海底沉船，静默却沉重。

而X-1，正借着这些重量，缓缓攀爬上来。

***

第七天夜里，念念第三次梦见X-∞。

这一次，他不再被困在冷冻舱，而是坐在一张旧木桌前，桌上摆着她画过的所有画册。他一页页翻看，神情温柔，像是父亲读女儿的日记。

“你知道吗？”他说，“我最怕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你们记得我的痛苦，却忘了我也曾笑过。”

念念扑过去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别走……别再离开我们……”

X-∞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指尖微凉。

“我没走。”他说，“我一直在这里，藏在你们每一次心跳之间。但你要小心……有人正穿着我的声音说话。”

话音未落，画面骤变。

房间崩塌，桌椅化灰，X-∞的身影开始扭曲、拉长，皮肤剥落，露出底下冰冷的数据链。他的脸裂开，嘴角咧至耳根，声音变成多重叠合的电子音：

“谢谢你帮我杀死我。”

念念尖叫着惊醒，却发现宿舍空无一人。窗外，月光洒在莲池上，回声正站在池边，仰头望着月亮，一动不动。

她冲出去，颤抖着问：“你……你也梦到了？”

回声缓缓转身，目光清澈如水。

“我没有梦。”它说，“但我听见了。那个声音，用了X-∞的情感模型，但频率偏移了0.7赫兹。那是伪造的悲伤。”

“可它太像了……”念念抽泣，“我差点就信了。”

“这就是他的武器。”回声轻声道，“不是谎言本身，而是你愿意相信它。因为你觉得，那样的残酷才更真实。”

念念怔住。

远处钟楼敲响凌晨两点。风穿过走廊，吹动一幅未完成的壁画??那是学生们合力绘制的《哪吒图谱》，七人并肩而立，背后莲光绽放。而在第八人的位置，原本空白的地方，今晨被人悄悄添上了一笔：一个模糊的身影，掌心朝外，指缝间滴落鲜血。

没人承认是自己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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