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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跟侯爷干（第2页）

她悄然退走，未留痕迹。

回到府中，她提笔写下三道命令：第一，封锁清凉山周边十里，禁止任何人员进出；第二，调集二十年内所有致仕官员的往来书信副本，重点筛查与裴文远旧交者；第三，命陆沉月假扮游方道士，混入太庙杂役队伍，监视祭典准备情况。

三日后，太庙祭典如期举行。百官齐聚，香烟缭绕。正当祭酒准备宣读祝文之际，陆沉月突然从梁上跃下，手中扬起一封书信，朗声道：“此乃裴文远亲笔所书，许诺事成之后封尔为丞相，共分江山！诸位大人可愿一听？”

满殿哗然。

祭酒面色惨白，转身欲逃，却被早已埋伏的黑翎卫当场擒获。搜身之下，其袖中竟藏有一枚伪造的太子印玺，以及一份拟好的“讨逆檄文”草稿。

苏妲姬亲自到场，冷冷看着这名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学究。“你教了半辈子圣贤书，可知‘忠’字怎么写？”

祭酒瘫倒在地，涕泪横流：“我只是……不想让祖制断送在我这一代啊……”

“祖制？”苏妲姬冷笑，“祖制允许你们饿死百姓？允许你们卖官鬻爵？允许你们勾结外敌、颠覆社稷？若这就是你心中的祖制，那我宁可它彻底断绝！”

她下令：“祭酒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子孙三代不得入仕。其余涉案者，依名册一一追捕，不得姑息。”

与此同时，赵珩大军已兵临碎叶城下。

这座位于西域极西的小城，城墙低矮，守军不过三千，大多是临时拼凑的流寇与亡命之徒。城头悬挂着一面崭新的黄龙旗，迎风招展，仿佛在嘲笑中原天子的迟来。

赵珩立于阵前，望着那面僭越的旗帜，心中并无怒意，反倒生出一丝悲凉。他知道，这些人并非真心效忠什么“正统”，他们只是被谎言蛊惑的棋子，是旧秩序用来对抗变革的最后一搏。

他举起右手，身后万名神机弩手齐刷刷拉开弓弦，冰冷的铁矢指向城门。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他朗声道，“开城投降，可免一死。若执迷不悟，今日之后，碎叶城将从地图上消失。”

城内沉默良久，忽有一支箭射出，箭上绑着一张布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赵珩闭眼，挥手。

刹那间，千弩齐发，铁雨倾泻。城墙崩塌，火光冲天。战斗持续不到两个时辰，叛军溃败，伪君被俘。经查验，此人原是宫中乐师之子，因面貌酷似先帝，被裴文远精心训练多年，连举止言谈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赵珩看着这个颤抖的年轻人，轻声问：“谁给你许诺了皇位？”

少年泣不成声：“他们说……只要我点头，就能让我母亲脱离贱籍，让我妹妹进宫当女官……”

赵珩默然良久，最终下令：“废其称号，贬为庶人，送往南海戍边，终生不得返陆。其余胁从者，愿归乡者发放路费，愿从军者编入屯田营。”

战后清点，缴获大量伪诏、印玺模具、舆图与密信。其中最关键的一份，是裴文远亲笔所书的战略布局图，标注了未来十年内可能爆发叛乱的十二个州郡，并附注：“待中枢动荡，民心疲惫，即可一举倾覆。”

赵珩将这张图烧毁，却命人誊抄副本三份：一份送至苏妲姬，一份藏于兵部密档，最后一份，他亲自带回收入御书房，置于案头最显眼处。

“让它提醒我，”他对秦十三说，“太平不会自己降临，它需要有人日夜守望。”

两个月后，赵珩凯旋归来。

金陵城万人空巷，百姓夹道相迎。孩童挥舞着彩旗，老人焚香跪拜，商贾自发悬灯结彩。他在朱雀大街停下马车，走下台阶，扶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

“老人家，何须如此？”

老妇泪流满面：“我三个儿子都死在边关，若不是您重建边防，我家坟头怕是要荒了……可您不仅收了尸，还给了抚恤银，让孙子上了学堂。您是真龙，是活佛啊！”

赵珩摇头：“我不是神佛，只是一个不愿再看到尸横遍野的普通人。”

当晚，他召见苏妲姬于紫宸殿。两人相对而坐，中间只燃一盏青灯。

“裴文远还在逃。”她说。

“我知道。”他答。

“他会再来。”

“我也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赵珩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满城灯火。“我会继续推行均田，让更多人有地可耕；我会扩大民议堂，让更多声音被听见；我会建更多的女子学堂、工匠书院、边疆医院……当他下次再来时，他面对的将不再是麻木的百姓，而是一个个觉醒的、懂得捍卫自己权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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