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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文人马屁（第3页）

“请他来。”林川说。

老兵赶到时，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碗筷。他坐在校尉床前，轻声道：“陈将军，你还记得当涂之战吗？那天大雪，您背我走过结冰的河面，说‘老张啊，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做葱油饼？’……后来我活下来了，您也活下来了。咱们一起吃了三年葱油饼，您还记得味道吗？”

校尉眼皮微动。

老兵继续说：“您没杀过降卒。那天您下令放人回家，还给了路费。有个孩子抱着您的腿喊‘恩公’，您摸了他的头，说‘好好活着’……这些，我都看见了。”

说着，泪水滑落，滴在校尉手背上。

林川示意施针。银针入穴刹那，校尉猛然睁眼，嘶声喊道：“老张？！”

“在呢！”老兵一把抱住他，“我在这儿！您回来了！”

满屋医者无声落泪。

三日后，校尉康复归队。他主动申请留在疫区，帮助救治其他患者。他说：“我差点被自己的影子杀死。现在我要站出来，告诉每一个人??你不是你梦见的那个坏人，你是那个一直坚持到天亮的人。”

消息传开，士气大振。

赵珩亲颁嘉奖令，称“医者执仁心如执剑，胜敌于无形”，并下令全国推广“清醒操”与《医者心录》。更有民间艺人将其改编为皮影戏，在乡间巡演，教孩童识毒辨症之余，也唱道：“不怕鬼怪不怕魔，心中有光就不堕；每日念我三声罢，邪不压正终有果。”

然而，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后。

一名北狄士兵在战斗中被俘，身中数箭，奄奄一息。按例应交军法官处置，但林川坚持亲自救治。众人劝阻：“此乃敌寇，何必浪费药材？”

“他是人。”林川只答一句，便开始手术。

七日七夜，林川未曾离榻。他为其清创、输血、喂药，甚至在他高热谵语时，握住他的手，用北狄方言说：“别怕，我在这里。”

奇迹发生??那士兵竟苏醒过来，泪流满面，用生硬的汉语说：“我……我梦见家乡的河。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了。”

他叫阿古拉，原是草原牧民，因家人被强征入伍，被迫参战。他本不愿杀人，却被灌下“迷魂引”，被告知南人皆食婴饮血之妖，必须尽数剿灭。

林川听完，沉默片刻，取出《心录》一本，递给他：“你可以恨我，但请你先看看这些故事。看看我们救的人，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怪物。”

阿古拉读了一夜。

次日清晨，他主动要求见大乾主帅，愿以自身经历劝降北狄军中受控将士。他说：“我不想再做别人的刀。我想做一个人。”

赵珩允其所请，命其随使团前往敌营。

半月后，北狄军中突现哗变。数千名底层士兵拒战，声称不愿再受“幻音”控制。更有部落首领联名上书新君，质问：“我们为何而战？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活下去？”

北狄新君震怒，下令清洗异己，反而加剧内乱。加之连年征战，民生凋敝，多地爆发饥荒，民心尽失。

林川抓住时机，再度派出使者，携带“抗惑套装”与《心录》译本，秘密潜入各部族，广为散发。并在边境设立“醒民台”，每日以汉、狄双语广播：“你不是罪人，你是受害者。你还有选择。”

终于，北狄左贤王率五万部众归降，献上传国玉玺与全部制毒配方，并坦言：“我们败了，不是败于兵甲，而是败于你们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将死之人。”

战事终结。

春回大地之时，赵珩于太庙举行大典，正式昭告天下：

>萧景元谋逆属实，罪证确凿，子孙削籍为民；

>林川匡扶正道，拯民于水火，功在社稷，晋爵“镇国公”，赐宅京师，世袭罔替！

诏书宣毕，百官俯首。

唯有林川未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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