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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行驶畅通,连红灯都没有遇到。
陆婧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莫行远跟交管部门特意申请了绿色通道。
“这个只要算好时间和车速,就能够一路绿灯。”莫行远对陆婧还是表示小小的嫌弃的。
陆婧抿紧嘴唇,承认自己确实不够聪明。
苏离一直在观察着路,她越来越好奇,这个终点在哪里。
“这不是去莫氏集团的路吗?”陆婧都认出来了。
苏离也认出来了。
她看向莫行远。
莫行远握紧她的手,笑而不语。
离莫氏集团越来越近,就发现不对劲了......
海平线在黎明前泛起一层青灰,像是被谁用指尖轻轻抹过。渔村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几盏老旧的防风灯还在屋檐下摇晃,投出斑驳光影。阿川赤脚走在退潮后的沙滩上,脚底触感粗糙而真实??贝壳碎片、细沙、偶尔踩到半埋的海草根茎。他不再穿鞋,也不再戴表。时间对他而言,已不是数字,而是呼吸与潮汐之间的某种默契。
他已经在这片海岸住了整整一年。
没有网络接入点,没有共感终端,甚至连一部手机都没有。村民起初以为他是失忆的流浪汉,直到有人认出他曾出现在联合国报告附录的照片里。但没人追问。这里的人习惯沉默,也懂得倾听。他们给他一间靠海的老屋,屋顶铺着晒干的芦苇,墙壁由珊瑚碎石砌成。每当下雨,屋内便弥漫一股咸湿的气息,夹杂着蓝铃草晒干后留下的淡淡清香。
阿川每天清晨出门,沿着海岸线行走七公里,傍晚回来时总会带回一束野花或几片奇特的贝壳。他不说话,却总能在孩子们画画时蹲在一旁,默默递上一支颜色正合适的蜡笔;会在老人咳嗽不止的夜里,悄悄把煮好的姜茶放在门口石阶上。
他知道,自己正在学着做一个“普通人”。
可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剥离。
比如那个梦。
几乎每个夜晚,他都会梦见钟楼。不是西伯利亚那座残破的钢铁骨架,而是童年记忆中家乡小镇上的老教堂钟楼??红砖砌就,尖顶插云,每逢整点,铜钟嗡鸣三声。小满第一次听他讲这个梦时笑着说:“那你心跳一定很准。”后来他才发现,她的呼吸节奏,竟与那钟声完全同步。
如今,这梦境变了。
钟不再敲响固定的时间,而是随着风的方向改变频率。有时快得令人窒息,有时慢如停滞。而每一次,当他试图抬头看钟面,总会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顶端边缘,背对着他,白裙飘扬。她从不回头,只是抬起手,指向远方的大海。
昨晚,她第一次转过了身。
不是小满的脸。
也不是任何他认识的人。
而是一张空白的面容??没有五官,只有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其上。但她开口了,声音却是无数人的重叠:有孩子的笑声、老人的低语、恋人的呢喃、战士临终前的喘息……所有曾通过共感网络传递过情感的声音,在那一瞬汇成一句清晰的话:
>“你准备好了吗?”
阿川猛地惊醒,窗外正巧传来第一道海鸟的啼鸣。
此刻,他站在礁石群中央的一块平坦岩台上,面前摆着那只旧录音笔。它已经彻底报废,电池腐蚀,电路板发黑,按键卡死。但他还是每周来一次,像举行某种仪式。他会打开盖子,取出微型存储芯片,对着阳光看一看那上面细微的划痕,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这不是为了修复。
而是为了记住??**技术曾经承载过什么**。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且迟疑。是村里最年幼的女孩,名叫知夏。六岁,左耳天生失聪,右耳也只能捕捉模糊音浪。但她有个奇怪的习惯:每当潮水退去,她就会跑到这片礁石区,趴在地上,把脸颊贴在岩石表面,闭眼聆听。
阿川从未阻止她。
今天,她带了一样新东西??一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细小的荧光颗粒,像是碾碎的星星。
“阿川叔叔,”她仰头望着他,眼神明亮,“这是妈妈从深海捞上来的沙。她说,这些光点会‘唱歌’。”
阿川蹲下身,接过瓶子。荧光微粒在他掌心缓缓流动,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节律。他忽然意识到,这种矿物曾在南极科考记录中出现过,被称为“共鸣尘”,能对特定频率的声波产生共振发光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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