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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衡烨面前,萧衡焕从来不是一个君子,然而在言出必践这一点上,他倒也不曾让萧衡烨失望过。自那日应允了萧衡烨不再见面,他回到钟粹宫后,便果真没再踏出宫门一步。
他不再去见皇帝,皇帝也不曾再召他侍寝。自然,皇帝体内的蛊不能断了供养,而所用的方法,也是早先就预备好的。
入夜,萧衡焕沐浴过后,钟粹宫大门轻启,两位公公端着漆盘恭恭敬敬进来行礼,将那盘子依照萧衡焕的吩咐放在案上,又退至宫门外边等候。太监冯五亦退到院内,只留萧衡焕一人在殿内。萧衡焕翻开漆盘绸盖,里面正是一只冰匣与一枚软绡罩。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一步。
萧衡焕忽然想起那日临别前,萧衡烨与他说过的话。那人躺在龙榻上边,声音嘶哑,神色凄惶,说像你这样的人,无论想要什么,都仿佛更容易得到一些。
时隔半年,再想起这话来其实讽刺——如今一无所有的是他萧衡焕,反倒是萧衡烨,除却顾飞鸾以外,他已经什么都得到了。
萧衡焕拿起了那枚软绡罩,解开寝衣,将那东西套在自己尚未勃发的阳茎上面,手上胡乱揉弄几下,让那沉重的肉块硬挺起来。
一阵疼痛自脆弱处扬起,窜遍四肢百骸。不过对此刻的萧衡焕来说,这倒也算不得什么。他半闭上眼,一边套弄着茎身,一边想起萧衡烨来。
这半年里每日入夜,他都要这样去想萧衡烨。想他十五岁那年初次入蛊,对情欲之事更是懵懵懂懂,被他压在床榻上肆意顶弄,只敢咬着唇忍泪;想他入蛊之后最初三年还不知道那蛊可以用药压制,被自己狠心晾过一个月、受过一次情欲折磨后,床榻之上便不敢再多作抵抗;想他第一次用了药后不再肯与他交欢,被他锁在府中密室整整十天,没日没夜地肏弄他,又用一根铁棍撑开了他双腿,叫他即便睡着的时候也要张开双腿露出娇穴、又不给他清洗,十日过去,他一口娇穴外面满是精斑,几乎就是一副被玩坏的模样。
这样的法子在当初是十分有用的——自那十日过后,萧衡烨便又乖了一阵,只要他在床榻上不做得太过分,他便会任由他索取。
可也只是一阵。他这弟弟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自己稍稍温柔宽厚些,便要想着伸出爪子往远处逃。他没有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叫他……记住教训。
这般循环往复,就过了整整八年。整整八年的时光都不曾叫他明白,只要乖乖呆在他身边哪儿都不去,他其实可以过得很好。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始终觉得这话不过是懦弱之人用来宽慰自己的说辞罢了。究竟怎样才算“强求”呢?难道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却因为一个轻飘飘的“不”字就垂头丧气、铩羽而归才是对的么?
萧衡焕长出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茎身上传来的只有痛,并无快意,可它仍生机勃勃地昂扬着——那一点痛感丝毫吓不到它。萧衡焕知道怎么抚弄它,也知道在抚弄的时候该想些什么。一刻钟后,白浊的精水射在软绡罩里,又被妥帖地封入脂丸之中。
封上丸盖、合上冰匣的时候,萧衡焕忽然想到,若是从前的他,大约是不肯为萧衡烨做这种事的。那个时候,他想要他的身体,想要与他纠缠,想要听他哭、听他叫,想要他在精疲力竭之后放弃一切抵抗,枕在他的手臂上入眠。为了达到目的,他向来是不择手段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的东西竟变了呢?如今的他,竟只想要他过得快活一些。
乾清宫。
这是一个寻常的夏夜,亥正时刻,唐贤儿端着漆盘踏入寝殿,将那冰匣放在案上,又恭恭敬敬地退身而出,替皇帝掩好了殿门。
冰匣被呈上时,萧衡烨正在读书,见唐贤儿进来,眼皮也不曾抬上一下。及至殿门关闭,他才放下书来,双眼空空地向着殿门方向望了一会,才将目光移到了冰匣上边。
最初那几天,他曾对边宁说过,若钟粹宫那边不肯,诸事都不必勉强。可这东西半年如一日,当真一次也不曾中断过。
他不知道萧衡焕是从什么时候起转了性子,至少在从前,这样的事他是绝不肯做的。
从冰匣里取了脂丸,萧衡烨解了寝衣躺到龙榻上去,熟稔地分开双臀,两指在穴口揉了揉,很快便将穴口揉开,又将那带着丝丝冷气的脂丸抵在穴口,一直推到深处。与那冰凉的脂丸不同,他的肠壁炽热,层层叠叠的软肉在手指进入时便吸附上来,软软蠕动着讨好他,只推入脂丸那一小段距离里,他穴里便已湿透,两指指缝间都被润得黏腻湿滑。
脂丸解得了淫蛊的饥渴,却解不了他自己的情欲。萧衡烨活了二十六年,却是直到这半年来才意识到,原来在淫蛊并不发作的时候,他自己的情欲也是那样炽烈。那或许是受了情蛊的影响,或许是早年里被用在他身上那许许多多的媚药留下的淫症,又或许是被萧衡焕玩弄了许多年之后,身体里残存下的贪婪。
他的穴肉绞住了他的手指,而他的手臂仿佛也在这一刻失去了抽出的力气。他的手指修长细腻,原比不上曾经肆意出入体内的那根带来的满足感,可他的身体已经饥不择食,连这一丁点安慰也不肯放过。
萧衡烨屏住了呼吸,颤着睫闭起眼来。昔日萧衡焕的触感闯进了他的脑海,他仿佛觉得此刻身后有个宽阔的怀抱正抱着他,力道很大,强势得不容置疑。他的穴热了起来,热得几乎发烫。他忍不住活动起手指,指腹按在那曾经入过蛊的地方——那里的伤已然好得全无踪迹,可每每擦过那处,萧衡烨仍觉得全身酥麻。他记得萧衡焕说过,那是他的“淫窍”所在。
萧衡烨更重地按了下去。太久不曾品尝快感的身体根本禁不起刺激,而脑海中关于萧衡焕的想象更激烈地刺激了他。他发觉自己想起的不仅仅是那个被他拴着链子、刻下淫纹后的萧衡焕,也有曾经身为定王、不可一世的萧衡焕。又或者说,这两个萧衡焕原本也没有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蛮横霸道,一样的不可理喻,又一样地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随随便便就能调动起他所有的情绪。
他的后穴很快便痉挛着绞紧了,星星点点的白浊射了一片。而比起那点白浊,穴里的蜜汁仿佛泌得更多,一股一股全打在他手指上。
泄了身,身体却仍未被彻底满足。好在有了许多蜜液润滑,手指总算能够抽出来了。看到那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时,萧衡烨恍惚了许久,发觉自己竟没有感受到一丝羞愤——他方才可是在想着萧衡焕抚慰自己。
这样不行。萧衡烨恍惚地想。他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他必须亲手做个了结。
在榻上歇了许久,萧衡烨终于软着腿起了身,自取了湿布擦洗了身体与双手,又严丝合缝地合上了寝衣,才走到殿门口,伸手打开门来。
唐贤儿正在殿门外守候,见萧衡烨出来,自然迎了上去,问皇上有什么吩咐。
“安王府……有消息了么。”萧衡烨动了动唇,本能地去问顾飞鸾的消息。安王府与皇城极近,府中的消息往往是前一日顾飞鸾睡下之后便有人报来宫中,第二日晨起之后,伺候他起身的边宁或是唐贤儿便会将前一日里顾飞鸾的消息传递过来。起初皇帝只要知道顾飞鸾一人的事,后来有了萧夜白,便叫人将那娃娃的消息也一并带进宫来。自然,顾飞鸾的事极少与谢风毫无关系,因此即便不想听到有关那人的事,谢风这个名字仍旧时常绕在耳边。
“回皇上,安王殿下今日歇得早,亥初时刻寝殿之中烛火已经熄了。”唐贤儿回禀道,“今日安王府一切都好,白日里夜白大小姐在府中玩了一圈,跌了七跤,好在有护膝护着,不曾受伤,只是手上略磨红了些。临回房前,安王殿下与谢大人还抱了她好一会儿。”
“嗯。”萧衡烨点点头,嘴角微微动了动,却也没笑出来。他抬起头,见这日夜里浓云密布,天边微微透着暗红,星月皆不可见,忽而问道:“钟粹宫那边……近来如何?”
这话问得显然比方才那句紧要得多。唐贤儿摸不准帝王的心思,悬着心答:“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风平浪静。”看着天际浓云涌动,萧衡烨在心底叹了口气,道:“去看看。”
“皇上……”唐贤儿亦望了一眼天色,脸色极为犹豫,“今夜风云变幻,恐有暴雨。您……”
萧衡烨仍望着天边,摇了摇头,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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