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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陆庆然再度发火：&ldo;不就是一个孩子，我们难道还养不起吗？&rdo;

面对父亲的质问，陆捷按捺着情绪回答：&ldo;佳言还没有毕业，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当妈妈的，我不可以应该这件事拖累她。再说了，我的儿子难不成还得依靠你们来养吗？更重要的是，我和佳言都不知道怎么培养和教育自己的孩子，养而不教，教而无方，不也一样罪过吗？&rdo;

这种养而不教的悲剧，丘思萍和陆庆然已经司空见惯，身边不少亲友的子女，正是因为缺少管教，渐渐变得骄奢y逸，恃势凌人，有热衷于花天酒地、有沉迷于酗酒飙车，总之各样的混账事情层出不穷。儿子的忧虑不是多余，养大一个孩子很容易，但养大一个品行兼优的孩子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陆庆然说：&ldo;算了，一步错，步步错，无论怎样选择，都会有遗憾的。&rdo;

丘思萍惋惜无比，接着又说出自己的顾虑：&ldo;我还不是不同意你们的做法。当初那么轻易就把孩子打掉，以后能不能有孩子也不好说。&rdo;

闻言，陆捷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

察觉儿子表情有异，陆庆然说：&ldo;现在知道害怕了？&rdo;

丘思萍用带着责备意味地眼神看了眼丈夫，低声说：&ldo;好了好了，儿子也不好受，你就少说两句吧。&rdo;

陆捷用手撑着脑袋，当他再次抬头，他平静地说：&ldo;就算她以后不能有孩子，我也会娶她的。&rdo;

丘思萍和陆庆然沉默下来，好半晌以后，丘思萍又一次叹气：&ldo;她要是以后不能生育，肯定是你的错，这是你欠人家的，要偿还也是应分的。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rdo;

&ldo;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rdo;陆庆然忍不住泼儿子冷水。

听丈夫这一说，丘思萍立即问：&ldo;小捷，佳言的父母对你到底有多不满？该不会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吧？&rdo;

&ldo;我想他们已经开始对我改观了，再深层次一点的，我不敢肯定。&rdo;陆捷回答。

&ldo;找个时间，我们一起上门跟佳言的父母见面吧。&rdo;想了想，丘思萍又说，&ldo;算了，就明天吧，这事拖得越久，就越显得我们没有诚意。&rdo;

&ldo;这……&rdo;陆捷有点犹豫，他之所以暂时不跟父母交代自己的恋情，就是因为不想父母替自己操心，也不希望父母为此而难为情。毕竟，他的所为确实伤害了贺佳言，他担心贺家两位长辈会迁怒于自己的父母，若这次关系也弄僵了，那么他们的前路都会更加黑暗。

丘思萍摆了摆手，她说：&ldo;别想太多，就这样定吧。老陆，你怎么看？&rdo;

&ldo;我的脸都被丢光了！&rdo;陆庆然低骂，骂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客厅里只剩丘思萍和陆捷，丘思萍正想说话，陆捷也战了起来：&ldo;妈，我先回房间换衣服。&rdo;

&ldo;快去吧。&rdo;丘思萍说，&ldo;当心着凉。&rdo;

衬衣上的茶水已经干了大半，陆捷将衣裤都脱下来，然后套上家居服。从衣帽间里走出来，他就看见自己父亲正站负着手在落地窗前，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他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唤他：&ldo;爸。&rdo;

透过这面落地玻璃窗，他们能把后院的景致都收入眼中。正是暖春，绿树的枝桠冒出的新芽已经长出绿叶，看上去生机勃勃的。陆庆然没有转头，他说：&ldo;真的考虑清楚了吗？&rdo;

陆捷清楚父亲所指，他态度肯定地回答：&ldo;考虑清楚了。&rdo;

&ldo;如果佳言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do;陆庆然语气淡淡地说。

陆捷也看向窗外，种在角落的一株蔷薇开得正好，他多看了几眼，随后回答：&ldo;我知道。&rdo;

相比于刚才，陆庆然算得上完全平复下来，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很沉：&ldo;我就你一个儿子，如果佳言不能生育，这就意味着你不能够当爸爸，我不能够当爷爷，陆家的香火也断在这一代。就算后果是这样严重，你也不后悔吗？&rdo;

&ldo;爸，我不会让自己再后悔一次。&rdo;陆捷认真地说。

得到这个答案，陆庆然终于转头看向儿子：&ldo;那好，我支持你，希望你这次的选择不会有错。&rdo;

父亲的神情并不放松，陆捷歉意丛生：&ldo;爸，对不起。&rdo;

陆庆然说：&ldo;虽然在外国生活了很久，但我永远都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很看重传宗接代。不过，出了这种状况，我没有办法要求你放弃这个女孩子。况且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说不定你们没来得及结婚，孩子就来了……&rdo;

陆捷默然。

陆庆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ldo;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收拾残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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