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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抓着雕着骷髅的剑柄,我强作镇定地跟在高松的身后走向帆布围起的入口。一声轻咦,起自高松的口中,我好奇地将脖子伸到他身前,这才发现,正前方,面对着我们的,竟然是一个地下甬道的通道口,方方正正的,从正面望去,只能探及不过两米的深度,再往里就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楚,只感觉那个甬道像是一只蹲着咆哮的狮子,正张大着口,像要一口生吞了我与高松两个人。顿时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冷意,我很庆幸,高松让我加了件外套,否则我真得担心进去后,里面是不是更冷。
高松不过只有一秒的迟疑,然后非常毅然地向甬道口走了进去,我忐忑不安地紧跟而上。走了十几步路后,眼睛基本已经不起作用,因为在一片漆黑中,完全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的一只手被高松依旧牵着,另一只手紧握着木剑,和着高松的步频,我小心地向前挪动身体。又向前走了五分钟左右,好像觉得地面变得潮湿和粘滑,似乎像走在青苔上一般。为了防止摔倒,我与高松不得不走得很慢。黑暗而沉静的空气中,我能听见自己与高松轻细的呼吸声和脚跟蹭着地表而产生的摩擦声。安静、黑暗、沉默,以及随时可能产生的意外,使得我越来越感觉紧张不安。
甬道并不宽,以至于,我与高松两个人的并排正好可以填满整个通路。又走了约七八分钟时间,脚跟落地的感觉似乎是到了一处平整光滑的地面上,不再感觉粘滑。啪的一声,眼光光源乍起,原来是高松点起了打火机,霎时,一个如地窖般的空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我四处打量。这个地窖般的空间约有二、三十平米的大小,不高,我几乎一伸手就能够到顶,而高松头发差不多就擦着了顶墙。就在我粗略打量的同时,光源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这才让我看清,就在我和高松走出的甬道出口的正前方,也就是在这空间的中央,有三具棺材并列横卧,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在棺材的四周还有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根粗大的蜡烛,高松用火机点亮了其中两根,于是这个并不算太大的地方,才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
我正想好奇地靠近棺材,不想被高松一把拉住,他说,“不要到处乱碰,这里发生的事很诡异,我现在还没法确定到底有几个鬼,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从高松的口中说出鬼这个字眼,而且还是几个鬼,把我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赶紧缩靠在他的身后躲着,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说实话,长那么大,我还从来没真正见过鬼,除了高松说的白衣女子外。看过不少鬼片,里面那些长舌拖沓至胸,乱发逶迤及地,眼睛如红灯笼般可滴血而出,极为恐怖。虽然,白衣女子给我的感觉除了让我整个人冷飕飕和不舒服外,其它的倒也并不害怕,毕竟她看起来和我一样有着完整而正常的形体。然而,谁知道是不是每个鬼都看上去跟她一般模样,所以我还是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的比较安全。
我的思想正开着小差时,突然,这不大的空间里传出“咯噔”一记声响。因为实在太安静,这个声响来得尤为清晰分明。可是又因为我刚才有点恍惚,所以我又担心这是我的错听。于是,轻轻拽了下高松的衣角,我凑在他耳边问,“刚才有记声音,你听到了没?”
高松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神色显得非常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三具棺材,然后只用了个点头来作为对我的回应。我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再偷眼张望了下四周,我发现一切似乎无甚变化。要说这地方也就三具棺材和一张桌子,别的就啥也没了。桌子怎么可能发出啥声响,难道说这声响是从那三具棺材里发出来的?可是,我刚才似乎一直瞅着它,并没发现它有变化。汗毛一根根地直竖了起来,看来,这地方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真的有鬼啊
“吱呀”,又是一记清楚无比的声音撞入耳膜,这次我确定不是幻听,而且还可以确定它的的确确是从三具横卧的棺材处传来的。手上的剑,微微有点发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的缘故,只知道,我抓住剑柄的手指,用力过度以至于稍有打颤。
高松俯过头来,对我轻语,“你站在这,千万别离开,我去开棺材。有什么异样,大声喊我。还有,你可以拿这木剑来防卫。有它在,鬼魂不敢直接攻击你。当然,我还不能确定这里的鬼有多强的能力,你自己小心。”说完,他的人已经向着棺材处走去。
高松的话让我的心又咯噔地抖了一下,我冲着他的背影,使劲地点头,然后把木剑移到自己的胸口处,一手握着,另一手将它环抱住,然后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这会全部绷得死死的,只有小腿有着不自觉的战栗。尽管如此,我的目光还是紧随着高松的步伐,一个抬起,再一个落下。
高松的脚步这次放得很慢,一步步稳健地走近棺材,然后站定。他从怀中取出几张符张,好像就是上回对付白衣女鬼时所用的那种符纸,然后在每一具棺材的盖顶上,各放上一张。随后,他又走向了最左边的那具棺材,用手在其外围摸了一圈,然后,一个深呼吸,他抬起臂,用力地将那具棺材的盖子掀向一旁。
我的心随着棺材盖的掀起而紧张得像是一尾绞着了钩子的鱼般,无助地乱颤,很想上前几步去看一下,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可是又想到高松的话,于是只能克制着强烈的好奇心,忍着不动,只待高松的反应。可是高松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发呆般地站在棺材前,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像睡着了一样。
我死死地盯着高松的脸部表情与肢体动作,怕遗漏或疏忽了任何一个细节,因为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的任何变化与指示都是我的方向标。不过,自棺材盖打开后,他就一直站定在棺材边,不再有任何举动。
我正犹豫是不是要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冷气逼来,心里莫名的恐慌如夏日里的温度计般飘摇直上,我情不自禁下猛地一个回身,向后望去,惊讶地发现,张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毫无声响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没待我表示惊讶,张军已经开口对我解释道,“夏小姐,徐主任说,这里太不安全了,让我带你出去。你赶紧跟我先出去吧。”张军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抓向我正拿着木剑的手腕。当他的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触及到我的肌肤时,很奇怪,有一种透心的寒气沁入肺腑,而莫名的,握着木剑的手心,却突然如被热铁烙着般的滚烫。
我向来反感男孩子自作主张地动手动脚,于是极为厌恶地要甩开他的手,谁知,还没等我做出回应时,张军像是被强电触击了般,蹭的一下,将抓向我的手主动、迅速地缩了回去,这令我又不得不感到奇怪。再一想,先前他与王宝刚对这地方表示出无比恐惧,以至于坚决不愿意送我和高松来这里,可现在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背后,这一切似乎有点不合情理,由此,我不得不地提起了戒备与警觉。
我绷紧的面部肌肉,让他对我的警惕有所感觉,于是尴尬地向我解释,“夏小姐,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礼了,请原谅。徐主任打电话来,说他已经通知了警方,希望你们离开这里,让警方来处理。所以请你别误会,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跟我先出去吧。”说着时,他的手又向我递了过来,这次却只停在半空中,示意我将手递给他,由他领导有方我出去。
在张军说话的时候,我暗暗、细细地将他上上下下再次打量,实在是没有发现他与刚才我所见到时有什么不同处,而他的这一番话,让我又找不到不离开的理由。因为,任何一件事,如果警方已经接手,我和高松呆着,是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得而知。于是,松下戒备心,我冲着张军点点头,并将自己没握剑的另一只手交付在张军伸出的手上。
不知为何,在我的手被张军的手握住时,有一丝狡黠的神情在他的脸上闪过,让我心猛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而握住我的手的他的手,冷冷湿湿,感觉就像是被一条粘滑的章鱼缠住一般,极为不舒坦。他的身子似乎在一点点向我靠拢过来,不但没有让我产生应有的安全感,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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