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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可否许我再少年（第1页）

夏知秋的笑容依旧，“锦儿，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

徐紫锦的眼中终于有了笑容，但泪水却更多了，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夏知秋笑道：“当年啊，你女扮男装独自一人跑到北地游历，谁让你的魅力太大了呢，就连那篱宫的宫主雪心媃都被你迷得夜夜思寐，你当时可风光了，搂着雪心媃一度让北地的男子皆都伤了心，有的可能还道心不稳呢！你倒好，今天调戏着雪心媃，明儿又到那烟雨楼吟诗作赋，一度让众多石榴裙为你倾倒，哈哈，你那时可真是让我嫉妒啊！”

一旁的众人静静地看着夏知秋的道来，脸上却未减丝毫忧伤沉重之意。

夏知秋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雪心媃知道了你在烟雨楼的事迹，那真是心都碎成了人儿泪了，日夜心伤不已，眼睛都快哭瞎了呢。你说你，雪心媃那么个美若天仙的人儿你都要戏弄人家，可不就惹了她的那些追求者？还别说，剑阁的那位大弟子陆伟......如今应该是掌门了，他当时可是真的下了杀心的，还好你比他厉害，他打不过你便回去闭关了，据说他竟闭关了两百年！唉，你看你，这一下子又拆散了不知多少对‘天作之合’。”

徐紫锦眼中的笑意更多了，但还有悄然浮现的无奈心伤之色。

夏知秋笑道：“你在北地的‘逍遥法外’最终还是让那篱宫的老祖看不下去了，她扯着委屈又可怜的雪心媃来到你面前，一下子就把你女扮男装的事实揭发了，看着眼前本还是自己朝朝暮暮思念之人竟一下子变成了和自己一般漂亮的女儿家，让那当时本就惹人心疼让人怜惜的雪心媃一下子就更伤心了，而她心中本想亲自问你这‘薄情郎’为何不来看自己的话语已然深深埋在心底，又只能一个人受那情伤之苦了。”

夏知秋不禁又大笑了起来，“你说如果那雪心媃再看到你，还会不会念起当年旧情，恨不得一剑了结你这个‘负心汉’？”

夏知秋微笑道：“我想应该是不会的，毕竟经过那份‘心意’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人生若只如初见！反而我还是要好好谢谢那位护犊子的篱宫老祖的，谁让她一把年纪修为高深还蛮横不讲理，强行将你我在众人面前相拥相吻，只为了替她这小徒儿出口恶气，也为了斩去她雪心媃心中的那份‘枷锁’。虽然我很不认同那位老前辈的这种心境做法，自以为如此就能让雪心媃的心境恢复如初，我看更是雪上加霜才是。但我可不管她雪心媃如何，我得了个如此天大的便宜可不会去卖乖，自然是要‘穷追不舍’‘恶人先告状’，说你毁了我的清白，而我堂堂正人君子自然要对你这‘无礼’小女子要负责到底！”

夏知秋此刻神采奕奕，“所以啊，我可不管你是谁，你又有多厉害，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管你对我出手有多重，也不管你对我‘杀心’有八成还是十成，我还是要跟你说咱两都欠着对方呢，谁也不占多谁也不占少，既然‘天公作美’便就将就过日子得了......”

夏知秋恢复了神情，微笑道：“锦儿，弥留之际我还是要跟你说一说的，你不欠我任何，反倒是我欠了你太多，这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冥顽不灵，作践了你我本该天地畅游的美好愿景！如果我能像李师弟那般看的通透，我......”

徐紫锦眼神急切，不断摇头，想要说什么。

夏知秋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锦儿，我想再看看你笑的样子。”

徐紫锦微微低头，泪雨滂沱，她的心中如有刀剑在绞，她此刻真的很想露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哪怕是最简单的笑上一笑，可是自己却无法做到。

夏知秋看着眼前人儿的伤心，正如当年自己将她挡在门外时的一个样，心中不免如坠冰窖。

虽已“无心”，但意已深。

夏知秋看向远处的星空，微笑道：“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接着，夏知秋的身形渐渐暗淡，变得更加虚无起来。

夏之雪悲恸地唤了一声。

夏知秋微笑着看着夏之雪，“知雪，你长大了，以前哥哥就没有怎么陪你，以后哥哥就更不能陪你了，对不起，知雪，哥哥还要再拜托你一件事情，万灵门以后要和青华山共进退，我希望你不要再埋怨锦儿了，毕竟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夏知秋自嘲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惭愧，不仅没有尽到丝毫的哥哥情分，反而死了还要再麻烦你。”

夏知秋笑道：“没想到万灵门在你的带领下有如此的空前壮大，真好啊，希望父亲和母亲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你平平安的，我也会的。”

紧接着，夏知秋的身形彻底消散，化作万千荧光，飞向茫茫天地间，就此沉浮在一些人的心底上。

徐紫锦最终还是没能笑得出来，只是望眼欲穿地看着那些散落到世间的荧光。毕竟此刻她已经不是当年二人每次分别时依依不舍泪眼莹莹的“小姑娘”了，因为小姑娘和郎君有着青山绿水依旧，可是没了青山的绿水也就不再那么欢快了，或许往后余生前路也不知所终。

夏之雪悲恸地唤了声哥，接着便如那流尽最后一滴的山泉，不显神采，昏死过去。

霍九道望向遥遥天际，幽幽叹道：“梦若繁花影重重，不觉夜深酒最浓。落花流水终不似，春风不再人且愁。”

魏空冥看了看满面残花的徐紫锦，望向一边叹道:“自古离别多伤情，唯念人儿多怜今。此月虽是当年月，镜花水前大梦醒。”

......

登仙台的一处秘境，一黑袍老者悄然入内。

黑袍老者看着寒冰床上躺着的两个青年人，神情布满了激动与狂热，“是他们！”

黑袍老者语气坚定道：“白凤，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老者大袖一挥，千羽和千翎便被他收进了袖里乾坤之中，接着便消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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