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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2页）

&ldo;行了。&rdo;席垣上前扶了她一把，在她抬起头时，他面上已没了方才的不舍，转而无所谓地笑说，&ldo;父亲随便说说……你又不是当真今天才嫁人，明明孩子都有了，跟着动容个什么劲？&rdo;

&ldo;……嗯。&rdo;席兰薇闷闷地一应，心知父亲鲜少如此长篇大论地说这样感人的话，也就不怪他过瘾说完后不承认了……

霍祁亲自到了门口来迎她&ldo;出阁&rdo;。那时，正是将近黄昏，天色仍很明亮，光线中却添了些黄晕，将他的笑容映得不太真切。

席兰薇浅颔着首，搭着宫娥的胳膊移步出门，在余光扫到那抹玄色袍摆时，足下滞了一滞。

霍祁的目光停在她身上，那一身红黑相映的婚服……他一直在想她这柔美的容貌是否会压不住，今日一见，倒是担心太多了。

绣着金色凤纹的腰带勒得腰肢纤细，广袖又适当地减少了这份灵动，衬得端庄大气。乌发与白妆相映着，朱唇盈盈润润……

席兰薇在他看得愣住前先做了反应，屈膝一福，莞尔笑言：&ldo;陛下。&rdo;

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来迎亲的，不能这么一直看下去。正了正色，霍祁继续行上前去，手上一握她的手，压着声轻道：&ldo;新娘子好美，一会儿若碰上抢亲可就糟了。&rdo;

觉出她的手在他手心里一掐，霍祁再一声笑，不再多调侃她，执着她的手，一并向外行去。

册礼、昏礼仪程冗长繁复，偌大的含章殿中，官员、命妇满殿却寂静无声，只有阵阵雅乐绕梁不绝。

系着红线的匏瓜端在手中，一人一半。席兰薇抿了一口合卺酒，一壁品着酒中苦涩一壁伸手递过去与他交换。

交换间，二人视线相触，稍稍一顿。

片刻，见霍祁不太自然地一声咳嗽，看了看皆递到一半、由二人一同端着的两盏合卺酒，尴尬地问她：&ldo;方才……你喝的哪半？&rdo;

‐‐一时又看懵了，短短一瞬间就忘了该接哪一半。席兰薇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目光一睇：&ldo;右边这个……&rdo;

可算顺利地行完了合卺礼，席兰薇忍着心底的这份窃笑，一直忍到仪程结束，在行出殿时终于得以嘲笑他一番：&ldo;陛下发什么懵……可是因着高兴提前饮了两杯、在喝合卺酒前就已醉了？&rdo;

&ldo;谁让梓童你天生丽质。&rdo;霍祁维持着严肃神情携着她的手往外走，不想让旁人看出他们在窃窃私语，便咬着牙、嘴唇也不动，发出的声音自然沉闷且有点奇怪。

席兰薇闷声一笑，稍一反手，手指在他手心里轻划了起来。

二人已许久不这般交流，她有意写得慢了，他倒也分辨得出。

一笔一划、痒意轻轻的，她回了他一个：&ldo;嘁。&rdo;

☆、179安静

昏礼册礼皆顺利。走向长秋宫的时候，席兰薇隐隐看见橘红的夕阳下，一个人影快速远去了，跃过道道宫墙、踏过座座宫室，很快，就看不见半点人影了。

他……果真如约走了。

没有太多的空暇去感慨，长秋宫前候着一众内外命妇等着觐见。便只又看了一眼天边，那抹晚霞一直向外延伸着，延伸到皇宫外、长阳外。大约，也会延伸到他的江湖吧，席兰薇稍一声叹，江湖之中，大概总会有个人，能时时与他在同一片晚霞下，而后再一同等来朝霞。

内外命妇觐见后，天色已很晚。

尔后，自是一夜旖旎……

翌日清晨，该算是她册后以来，嫔妃们第一次向皇后晨省。晨省昏定先前已免了好一阵子，此番众人皆格外郑重，妆容理得精致、见礼见得恭敬。

如此，席兰薇觉得心中安稳了些。素来知道宫中嫔妃看她不顺眼的占了多一半，也担忧过当了皇后之后如何震慑六宫的问题。目下看来，倒像是她们不得不认命了。

敌不过便服软，日后安安稳稳的各过各的日子……也算很好。是以满殿的和睦，后妃笑谈着，又过一会儿，安玉寻了来，到母亲身边乖乖坐着，也不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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