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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深渊族,是深渊族隐藏的生命族的传人。那些长辈都很重视我,说我今后一定会成为十三冥神。”
唐初离惊异地看着宁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和他讲这件事,这不是宁音最大的秘密吗?
“第一次提到间谍计划的时候,我很兴奋,我很想去外面看一看,看一看大陆其它几族是如何生活的。只是那些长辈说,外面太危险了,不让我去。但我不肯,执意要成为一个间谍。长辈们拗不过我,只能让我和他们一起去。于是我进入了冥灵学院,见到了唐九琰。”
“我喜欢上了唐九琰,慢慢和他相爱。直到大陆圣战,到了我们应该分离的时间,韵澜和司祭阿斯说要自爆身份,以免日后被下达杀掉伙伴的命令。可我却犹豫了,我爱唐九琰,也已经和唐九琰说好,我们会结婚,会一起去神族,他会娶我做他的皇后。若我自爆身份,我断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于是我在使命和爱人前选择了爱人,我抛弃了我的种族,和九琰一起回到了神族,生下了隐灵和瑶瑶。”
“生下隐灵之后,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日后一旦我的身份暴露,这个孩子该何去何从。我怕她遭受一些非议,也怕之后的孩子也要遭受非议,于是我开始吃药,避免怀孕。但九琰一直想要儿女双全,这时候纽克莱因斯找到我,说可以给我制造出一个男孩,我同意,于是有了你。再之后,一个意外,我又怀了瑶瑶。看到你们三个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我很幸福,我以为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可是却出现了意外。九琰身亡,隐灵也变成了那个样子。当时的我十分痛苦——我是深渊族人啊,和大陆人的结合,天生就是错误的吗?所以我的女儿就是这样的?之后纽克莱因斯和我说,人形兵器的制造过程中出了差错,由于情感障碍,将来会酿成大祸,必须马上销毁。可是隐灵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也已经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儿子,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孩子出事。于是我向纽克莱因斯说,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会用爱来感化他,无论今后这个孩子做些什么,都是我该承受的后果,我不后悔。”
“之后你成长为了一个极好的孩子,我很高兴,也庆幸你能成长为这样的孩子。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时候,你竟然杀掉了阿颜。初离,我至今都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掉她?她与你有什么恩怨?”
宁音盯着唐初离的眼睛,厉声质问道。
唐初离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我,一切都是我。杀掉颜姬的是我,针对落殇灭神的是我,万灵泣血也是我。”他的语气极为平淡,像是只是说了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你承认了,是吗?之前你不是还否认吗?”宁音心痛。
“我否认你就信吗?”
“当然!”
“呵。”唐初离冷笑一声,“那只能说明你太蠢了而已。”
眼前的唐初离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只不过平常的他看上去是温和的,但现在的他脸上却充满了戾气。
“当年纽克莱因斯来找你,说要销毁我的时候,我听见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和别人不同,我不是人,我是一个兵器。原来你不是我的母亲,唐隐灵和唐枉瑶也不是我的姐妹,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被当做武器使用的兵器。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我只是一个兵器,我只是你们的工具。”
“兵器?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兵器来对待!”
“从来没把我当做兵器来对待?真的吗?”唐初离反问:“那为什么瑶瑶觉醒之后,你开始研究我的数据,难道不是想销毁我吗?”
宁音没想到连这件事他都知道。
“你一直在观察我、跟踪我?”
“当然,你是最有可能摧毁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跟踪你?”
“我只是研究你的数据,因为纽克莱因斯想要销毁你,我想知道即便不销毁也能改变你的数据的方法。”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一直以为你是要销毁我呢。”
宁音无言以对。
“可除此之外,别人又哪里惹到了你?你为什么不杀我,而是杀别人?”
“别人?你是说颜姬?”唐初离面部抽动了一下,“她该杀!”
“为什么?”宁音不理解,颜姬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
“谁让她生下了落殇灭神?”提到这个名字,唐初离不禁握紧了拳。“我一直以为,落殇灭神和我一样,是被制造出来的人形兵器,所以从小我就特意靠近她、跟着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啊,落殇灭神不是人形兵器!她为什么不是人形兵器!她明明各方面都是人形兵器才能达到的标准!怎么可能有人类这样完美!除了人形兵器之外不可能有人达到!她一定是人形兵器,她一定是人形兵器!”
唐初离似是有些疯魔,不断的念着“她一定是人形兵器”这句话。
“她不是人形兵器。”宁音喊道:“就算她是人形兵器,又与你何干?”
“我以为她是我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同类,可惜了,她不是。”唐初离突然平静下来,自嘲般一笑。“母亲,你可知道,我对人形兵器这个身份有多在意?自从我知道我是人形兵器之后,我几乎没睡过一天好觉,生怕睡着的时候被拉出去销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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