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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今晚，楼外楼首次闭门停业，所有的人持刀冷面，在院中待发。

&ldo;嗯！&rdo;威严地扫视一眼部下，&ldo;城外接应的人也到了吗？&rdo;

&ldo;是的！&rdo;

&ldo;赫连王子呢？&rdo;

&ldo;石磊在暗室陪着呢！&rdo;

马晔点点头，&ldo;好，那我们出发吧！&rdo;

十年，呕心沥血的十年，今夜将会有个结果了，马晔冷漠一笑，飞身上马。

一艘孤舟，飘在茫茫的海面上，太阳一会在左，一会在右，风大了起来，小山高的浪开始奔涌，她惊慌地哭喊着，拼命地划，却怎么也看不到海岸，一个大浪袭来，船翻了，她落在冰冷的海水中，直直地往下坠，往下坠，她动弹不了，又喊不出声，只得拼命地哭……

&ldo;月儿，你怎么了？&rdo;

山月突然睁开眼睛，微微的烛光下，是娘慈祥的面容。哦，原来是梦，她轻拍下胸口，庆幸地一笑。一翻身，发现枕都湿了。

&ldo;做梦啦？&rdo;山夫人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珠。

&ldo;嗯，娘，你怎么到我屋里了？&rdo;

&ldo;绍儿找你呢！&rdo;

她微皱起眉头，四外搜寻，稽绍背身站立在外屋的窗前，静静往外看，此时尚未天亮，天色仍昏暗不明。

一看到他，她的眼神不禁放柔了。

山夫人含笑出了屋，给小两口留下自由的空间。

顾不得身子只穿着贴身衣物，她匆匆拿过一件披风裹着，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将脸颊轻轻靠在他身上，他颊下的肌肉瞬刻紧绷。

&ldo;稽哥哥，天还没亮，为什么不多睡会儿？&rdo;她柔声问道。前几日他忙，想必今日闲下来，清早便过来看她，她心中暖融融的。

他静静转过身，当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的微笑冻住了。

他的眼睛像两池黑不见底的冰潭，漠然地打量她一会儿，在看到她披风下婀娜的胴体时，忙侧过身，&ldo;你去把衣服穿好，我有事要和你说。&rdo;

山月面色倏地变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摆出令她陌生的态度，用那种疏离的语气和她讲话？

怎么会这样？他是那个待她温柔体贴青梅竹马的稽大哥吗？

&ldo;稽哥哥，你怎么了？&rdo;她心悸地问道。

&ldo;我没有怎么了。&rdo;稽绍望向惨白着一张脸的她，见她一脸不敢置信，双唇不停颤抖，他硬是将泛滥出满脸的柔情压下。他已把心给了别人，就不能再左顾右盼，不可以如此懦弱，他硬起心肠，深吸了一口气。

&ldo;山月，我们取消婚事吧！我是一个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我要离开洛阳，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rdo;他冷硬着脸说道。

山月晕了一下，觉得脚底下好像裂了一个大洞，她不断往下掉、往下掉。

&ldo;呵，稽哥哥，没有几天就要成婚了，你……怎么能这样说？&rdo;她费力咽下喉头的硬块，试着将挡在眼前的湿雾眨掉以看清他的面容。&ldo;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rdo;

告诉她，他变心了，为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心动。

告诉她，他要为千姿报仇，将成这这个朝庭的重犯。

……

从前那些个牵手漫步的情景涌上心头，她弯弯的笑眼，恬美的柔语，对他的温柔乖顺。稽绍双手紧握，该死！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想！她这幅泫然饮泣的模样，让他有如刀割一般，可是发现她对他的影响如此大，他更加觉得恐慌，再这样，他就没办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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