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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绝路

一路颠簸，我躲在马车里，一旁有小蝶紧紧盯着。可以看到她额前因为紧张而渗出的冷汗，厚重的帘子挡住了视线，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将战场的凝重压了过来。

感觉到她的手在抖，我微微侧身，因为利刃压在喉头而开不了口。

&ldo;什么人？&rdo;听到一声断喝，被迫停住马，显然有人迎了上来。

&ldo;是我。&rdo;小蝶镇定地回答，抬手撩起帘子。

&ldo;他是什么人？&rdo;窗外，那人指着我问道。

&ldo;这人对将军有用处，你在军中也待了很久，知道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问吧。&rdo;小蝶冷冷地说。

&ldo;属下逾越了。&rdo;那人退开一步，协同车夫一起将马车隐在旁边的小树林里。阵前声音听得真切，独孤率领的萧国军队已呈现出落败的趋势。

&ldo;怎么会这样？&rdo;小蝶低声叹息，&ldo;这么快……&rdo;

那人黯然答道，&ldo;萧世子如今身为国主，打着围剿反贼的旗号，道义上已占了先。他们不仅借到白国的军队，又有沈家的介入，这一战，将军只怕无力回天了。&rdo;

&ldo;倒也未必。&rdo;小蝶抬头向前方看去，那边灰蒙蒙的天似乎有种不祥的预兆。她咬了咬牙，终于做出决定。&ldo;带这个人到阵前去。&rdo;

又见独孤秋，竟是在这种场合。他面色疲惫，似乎是很久没有好好歇息过了。但目光中却透着一股阴狠，却是和我认识的他一点也不像的。

他看到我是，不由怔了一怔。&ldo;怎会是你？&rdo;

我苦笑，&ldo;我也不想。&rdo;z

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他拉我到自己马上，策马飞奔至两军交接的地方，挥手劈出一小块空地。手起刀落间，地上遍布鲜血和尸体。

他停住马，抬头高喊，&ldo;萧夜阑你给我听好，云落尘在我手上。你若不休兵，就等着给他收尸吧。&rdo;

我倒不觉得他的话有多大威慑力，不过还是见那边发号了施令，兵士迅速退开，在自家阵营前整齐地列阵待令。

两匹马由远及近。看过去，却是沈缘在前，苏倚楼紧随其后。

&ldo;他怎么不出来？&rdo;独孤秋的声音有一丝不稳，我不由暗叹，果然还是在意的啊。

&ldo;国主安危至关重要，怎能以身涉险？&rdo;沈缘答得从容。

&ldo;那白国小王爷呢，怎么也会听从你们调遣？&rdo;独孤秋怀疑道。

沈缘的声音冷了下来，&ldo;这本是我萧国自家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我们也丢不起这份颜面。&rdo;

独孤大笑，&ldo;若非白国的军队，你家主子又岂能轻易得到这个王位？此刻反而说这种话，真真恬不知耻。&rdo;

沈缘也不动怒，看着我道，&ldo;他与萧国的渊源，又岂能叫白清流知道了去？你还真是慌到糊涂了。不妨自己考虑一下，事已至此，何苦叫这些萧国人白白送死？又背上谋逆的罪名，实在是不值。&rdo;

&ldo;早知那人无情，能绝情至此，我无话可说。&rdo;独孤秋笑声未断，一手捏住了我的脖子。&ldo;如不是那点渊源，我也不会带他来这里与你谈条件。&rdo;

我回头望过去，他刻意忽略掉我的眼神，沉声道，&ldo;于公于私，那人总不会看着他死的，沈大公子若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看。&rdo;手上渐渐用力，我不由轻咳起来。

&ldo;住手。&rdo;沈缘高声喝道，继而说，&ldo;你想怎么样？&rdo;

&ldo;即便现在降了，那人也不会放过我。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我自是明白，你也无需拿这个来诓我。若要留他性命，叫萧夜阑出来。&rdo;

我看过去，见沈缘犹豫不定，再看苏倚楼，表情纹丝不动，眼中浓厚的忧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我心头一暖，只对他笑了笑。

&ldo;你且稍等，我们还须再做商量。&rdo;沈缘开口道。

&ldo;很好，他若不来，我便在这里等着。若是等不急了，一不留神手指用上力，就叫你家主子带棺材来吧。&rdo;

沈缘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匆匆掉转了马头向回奔去。苏倚楼仍留在当场，一双明眸看过来，眼波流转。

&ldo;苏公子出现在这里，真叫人惊讶。怎么，这么多年，还是鞍前马后的为沈家效力？可惜，有那人在，沈缘怎么会多看你一眼？&rdo;

&ldo;不劳挂心了，&rdo;苏倚楼风情万种地笑了笑，仿佛还是那俯视众人追逐的时刻，哪里是在阵前对峙。&ldo;过会那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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