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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法医组送来了一份尸体复检报告,暂时还没到尸检的地步,所以只是进行了深度的复检,结果与初检基本不差。接着,法医抽取了死者的心血,化验后提取出了γ-羟基丁酸和酒精的成分。抛开酒精不谈,γ-羟基丁酸属于毒品的范畴,但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毒品。很多犯罪分子用作麻醉药品或迷奸药物,也具有催情的效果。
欧阳无痕看着报告,说:“大概率还是谋杀案,羟基丁酸更多是制造神仙水和听话水,也就是用于迷奸,结合酒精的成分,这个药水应该是混合进酒里,死者不察觉间被迷晕了。能与死者一起喝酒的人,肯定是很熟悉的人,要尽快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收到!”欧阳霜和尹浩领命。
“搜查令下来了,欧阳,你去搜一下。社会关系的调查先交给尹浩,还有看看能不能通过天眼查出李丽玲当天出入过什么地方,动作要快。”
欧阳霜和尹浩分别行动,尹浩抽调了一部分三四队的警力。
欧阳霜来到了恒德置业,手持搜查令,勒令秘书打开了吴德广的门,秘书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出去打电话了。
欧阳霜看秘书去打电话的时候,担心会有阻拦,斟酌了一下应对说辞,但秘书几句话就回来了,顺利为欧阳霜打开了门。想必是欧阳无痕做了工作,这才让这个大人物如此配合。
吴德广办公室分三个区域:一个区域是放置办公桌、办公椅和资料的区域;一个区域是小接待间,有茶具、茶叶、烟和一个酒柜,酒柜里有白酒、红酒和洋酒;还有一块区域是休息间,在办公区域后面的暗门里,乍一看很不容易找到。但欧阳霜觉得,他这样的人,办公室不可能就这么点大,坚信还有暗门之类的。所以,欧阳霜顺着墙面一点点地拍,最终拍到一个空心的声音,很像是一扇门。欧阳霜推了一下,发现能推动,加把劲后推开了,是一个主卧造型的休息室。房间面积很大,还有个衣柜,男人女人的衣服都有,床头柜里还搜出与案发现场一样的安全套,这间卧室里多处采集到李丽玲的指纹。李丽玲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和这位吴德广老板之间的关系并非只是上下级。
欧阳霜总结了几个疑点:一、吴德广办公室有酒柜,李丽玲血液中有酒精;二、李丽玲在吴德广办公室暗室内出入,关系匪浅;三、吴德广暗室床头柜发现了案发现场痛苦安全套,虽然买到同款的可能性很高,但既然发生了命案,那肯定不能对这种巧合视而不见。凭这些发现,欧阳霜将吴德广列为嫌疑人,并申请拘捕。
令欧阳霜再次感到意外的是,拘捕吴德广的过程出奇的顺利,吴德广没有任何抗拒,很快就带到了刑侦支队。
欧阳霜第一时间对吴德广发起了审问工作,吴德广在接受审问时,同样十分配合,欧阳霜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知无不言,只是不知道口供里的真实性怎么样。
据吴德广诉说,李丽玲是他与其他地产公司老板吃饭时认识的,能喝酒又会来事,穿得性感,声音又甜。吃完饭后,悄悄要了电话,把她挖了过来。为此还与李丽玲的前老板闹了一场,最后也不了了之。李丽玲跳槽过来后,直接任职办公室主任,工资比之以前翻了一番,成为吴德广接待应酬的门面。
当欧阳霜问到与李丽玲关系的时候,吴德广笑得很轻蔑,说“你们能把我带到这里,那肯定大概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欧阳霜一拍桌子,大声说:“我们查到的是我们查到的,你交代的是交代的,给我严肃点!”
“呵呵,这有什么好交代的?她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她未嫁,我未娶,谈个恋爱不犯法吧?”吴德广笑得很欢快。
欧阳霜被他的话噎住了,如果没有发生命案,她才不会管这些事呢。“你最后一次见到李丽玲是什么时候?”
“我每天有那么多事,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哪会每一件事都记得,你真搞笑呢。”吴德广说得很不屑。
“那她作为办公室主任兼女朋友,这样的身份,在你脑子里都没有印象吗?”欧阳霜很生气,但面对这个老油条,她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这么跟你说吧,我挖她过来的目的很简单,首先是看她长得还不错,很会来事,酒量也不错,挖过来充个门面的,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吴德广坐直了身子,“然后,她觉得跟我一起应酬多了,认为有可能做我的女人,成为恒德老板娘,她就一直往我这边贴。作为一个男人,免费送上门的女人,会往外推吗?显然不会。所以,我就把她睡了,她没事就来我办公室找我交流感情,我不应承她任何事,就在她每个月的工资里加了个红包,算是陪我的补偿吧。我和她,就这么简单,说白了就是场交易。你不会想控告我嫖娼吧,欧阳警官?”
吴德广把他和李丽玲的关系基本撇清了,只剩下公司上下级和肉体交易,看似不存在什么仇怨。
“你还没回答,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欧阳霜追问道。
吴德广戏谑道:“每天都见,都在我办公室的床上。最后一次的话,那就应该是上周五,我们公司双休,放假了她就不找我了。”
“上周六,你有没有见过她?”
“刚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双休,放假她就不找我了,好好听我说的话,好不好?不要浪费我时间了。”吴德广不耐烦地说道。
“你要搞清楚,你的员工在你们的办公室外面被人杀了,现在你是有嫌疑的,听清楚了吗?”欧阳霜火气渐起。
“她被人杀了,那你们去查啊,我们纳税人养你们警察是做吉祥物的吗?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你们传我时,我很配合吧?现在我问你,你们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问话?”吴德广不甘示弱。
欧阳霜刚准备说在他的办公室发现的几个疑点,现在一想,这几个疑点站不住脚。一般来说,老板办公室放酒是很正常的,他也承认了跟李丽玲的关系,还有与案发现场一样的安全套,到处有的卖,并不能作为证据。欧阳霜话锋一转:“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肯定有证据表明你的嫌疑。上周六晚上,你在哪里?”
吴德广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家,看电视。”
“什么电视?”
“三星电视!”
欧阳霜一愣,勃然大怒,“我问你看的什么内容!”
“投屏的日本二人动作片,怎么的?”吴德广也是满脸怒容。
欧阳霜心中暗骂不已,“谁能证明?”
“我他妈一个人蹲家里偷偷看个色情片,还要谁证明?难不成看个小黄片还要告诉所有人吗?”吴德广哼哼道。
“既然没人证明,那我们有权将你列为重点嫌疑人,依法扣留72小时!”欧阳霜眼看问不出什么了,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滚刀肉了,示意同事将他关起来。
“等等,你们有什么证据?凭什么将我列为嫌疑人?我要投诉你们!”吴德广开始暴躁了,“我能来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想扣留我?我要找律师!我要投诉你们,尤其是你,欧阳霜!”
欧阳霜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了,留下辱骂不止的吴德广。
欧阳霜气呼呼地带着口供去找欧阳无痕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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