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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但是德维尔领的村民实质上也是农奴。村民们没有自己的土地,几乎没有私产,生活、工作完全依附于领主。几乎全年都在为波特、马休两人种地、垦荒、建设城堡。令两人鄙夷的杜尔特也才只一周安排3个半天的劳役时间。德维尔领村民获得的好处是,波特为他们提供食物等生活必需品、不收任何税和村民可以自由离开领地。当然,村民们也没有任何私产可以缴税,让他们离开也无处可去。领地的众人从未组织过暴动、叛乱,对波特、马休两人也是十分尊重。想到这里,马休喊来了在大厅帮忙打扫的侍从汤姆。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汤姆听到自己名字,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而来。
“汤姆,你说领地的里大家,是怎么看待波特和我的。大家辛苦劳作了5年,领地里所有的财产却都是我们的。还有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马休问道,同时仔细观察着汤姆的表情。
汤姆疑惑地看着马休,又看看波特。
“看我做什么,让你说便直接说。”波特说。
“舅老爷、少爷,大家都很是很爱戴和尊敬你们的。刚来此地时,舅老爷的不靠谱让大家都很担忧。大家都盼着少爷早点长大,然后过来带领大家重建商会。可是这几年,舅老爷在可靠的保罗神父帮助下,也顺利带领着大家渡过了最难的时期。渐渐也能吃饱饭、也有地方住了。大家就觉得舅老爷也变得成熟可靠了。反倒是,之前看到少爷杀人,不少人都觉得少爷很可怕。女人们都用少爷的名字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波特喝止了答话的汤姆,“住嘴!可怕,哪里可怕了?肯定是你小子在造谣生事。看我不收拾你。”抬手便要打汤姆。
马休抓住了波特伸出的手,“好了。这些都没什么,我之前就听小孩弗洛说了。看到杀人害怕是很正常,不然当时怎么能震慑住乌木村的民兵。重点是大家怎么看待劳作和财产分配。汤姆,你继续说。”
汤姆没有挨到心中预期的巴掌。确认马休少爷真的不介意,便继续说道。“有一些年轻人抱怨过地说过‘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之类地话。但是都被长辈们教训了。田地、房屋虽然不是大家的,但是大家也有饭吃,有房住。以前在商会在的时候,大家的房屋也都是商会的。只要一直在商会工作,就能一直免费住。除了没工资,也和在商会差不多。这里也没别的贵人,大家也不用天天点头哈腰,过的相对轻松一些。长辈们还说,种田不如跟着商会干好,以后商会重新成立后还是要加入商会的。”说完,又看看陷入思考的两人,汤姆大致确定,这次没说会惹舅老爷波特生气的话。
片刻后,波特说,“那你怎么看呢,你的家人们又怎么看呢,汤姆。你觉得农田和房屋应不应该分给大家。”
马休也从思考中回过神,等着汤姆的回答。
汤姆说,“舅老爷、少爷,我听你们的。父亲临终前就嘱托我听主人的话,不要有太多想法。我接过父亲的任务后,就一直跟着舅老爷。舅老爷没有吩咐时,就在城堡里到处打下手。我们家世代都是侍奉德维尔家的,主人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想法。我的家人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很标准的回答,也是马休和波特两人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在此时却有些不合时宜,人怎么会没有想法呢。难道汤姆也是想分房分地的?马休禁不住如此怀疑。
“那你们家都有哪些人?”马休问道。
“有妈妈,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汤姆回答。
“你有哥哥,怎么会是你来接替老汤姆?”马休有些好奇。通常不都是长子继承父业,次子另谋生路吗。
“哥哥汉克小时候比较结巴,父亲担心他服务不好主人。所以父亲就给我们两换了名字,让我来接替他的任务。”汤姆说的时候,波特点了点头。看来波特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那你的母亲、哥哥、弟弟都有参加过村民们的分地讨论吗?”马休问。
“没有,少爷。妈妈以前是少爷母亲的女仆,少爷母亲去世后才被老爷辞退的。妈妈听到这些议论后,她自己从不参与,也不让我们参与。汉克虽然现在不结巴了,但是一直话都很少,也很少有人找他聊天。弟弟弗洛,就是之前被你在广场逮住的小孩,年龄太小了也不会有人和他说这些。其实分地对我们家并没有太大好处。村里的开荒任务,我们家实际就出汉克一个人出力了。分地也只能按照一个劳动力算。”汤姆说。
所以想分地的大概率就是家里成年男性劳动力多的。马休也不是对这些人有什么不满,只是现在耕地还太少,也没有太好的分地方案。还有分地后的税收问题也没考虑好。大老远跟随而来垦荒5年,已经做了太多牺牲。马休自己觉得,领地里现在的村民已经表现出对德维尔家足够的忠诚了。那句“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说得也很好。这些人,才是德维尔家以后重新壮大的本钱。
“汤姆,给你安排一个任务。”马休说。
“少爷,请吩咐。”
“你没事的时候,去村里打听打听:有哪些人想分田,他们想怎么样分,还想分什么。要记录清晰,回来交给我们,最好是能在两周内办好。”
“少爷,这……”汤姆有些支支吾吾。
波特有些生气,“汤姆,你干不了就换个人来。”波特一向是无条件支持马休的。
“哈哈哈,别再吓唬他了。汤姆,我们也有分地的想法,只是不确定该如何分。让你去收集大家的想法。如果支持的人多,分就分了。你不要有太多顾虑。我不会对有这些想法的人不利。你都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的温柔善良吗。”马休说完,微笑着冲汤姆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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