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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阳光穿过明亮的玻璃,铺洒在凤圣凌的身上给他的全身包裹上了好看的金光。男人太过打眼,晃得颜靖有些莫名的失神。曾经的凌哥哥与现在的主人的身影相重合,隐约间,他看到了凌哥哥浅醉又温柔的笑意。
“准备好了吗奴隶,我要给你洗澡了哦。”
似梦般的幻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散,重合的身影一下一分为二,一个温润如神明,令他仰望;一个静止若幻影,怎么也触碰不到。颜靖偷偷地把那个虚幻的人影收在心里画地为牢,小心藏了起来不敢让人知道。
这是毒,维持他生命的毒。
“哗啦哗啦”,是笼子开锁的声音。一众家奴训练有素的把捆绑在颜靖身上的束缚一一拆解下,整个过程没有人敢多看他一眼。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看似不受宠的卑贱畜奴为什么被少主如此对待,但是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是少主的东西,不是他们可以触碰沾染的,目光所及,皆为罪过。
颜靖虽然因为营养的缺失个子不够高也不够强壮,但他的身材很好,很白净。加上接受了两年的TJ打磨,他现在就像一个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忍不住让人侧目。之前一个不懂规矩的家奴忍不住多瞄了颜靖几眼,又不合时宜地仗势踢了他屁股一下,这一幕恰好被少主看到,少主当时并没有说过什么。只是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家奴,只知道那一天后院的狗没有叫,似乎是吃的很饱。
“奴谢谢主人。”
被一众家奴卸下身上束缚的颜靖不敢缓解身上的麻痹,赶紧摆好跪姿恭敬地对着凤圣凌叩首,以表示对主人释放自己的感激,然后无声地跪趴着跟在凤圣凌的身后,爬的小心翼翼,一路无声。
颜靖爬的很是认真,十分守着规矩地维持着与凤圣凌一步的距离。但他还是没有忍住,偷偷摸摸地抬起头看看面前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肩膀宽阔,看起来很有力量很有安全感,但是,这个肩膀再也不会为他遮挡风雨了。
想到这里,颜靖失望地低下了头,随着身体的移动带动空气的震动,一丝丝难闻的味道再次钻入颜靖的鼻子,他耸了耸自己的小鼻子,埋下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才意识到,他的身上粘腻腻的,他真的好脏。
他确实该洗澡了。颜靖不由得放慢了一下爬行的脚步,离凤圣凌再稍微远一点。
几日没有清洗的身子混杂了汗臭味和血腥味,脏乱的头发因为出汗和油脂的分泌紧紧地贴在头皮,他可能是这栋宅子里最脏的东西了,连地板都被他擦拭的比自己干净。
他其实十分的爱干净的,但是他现在再也不干净了。想到这里,颜靖爬行的动作有了些微的变化,他尽可能地抬高膝盖,尽可能地让自己手掌的受力面积变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去弄脏地板。
凤家主曾说过,这世界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比他珍贵。
他跟着凤圣凌的脚步爬行着,很快地爬到了浴室的门口。可前面早已没有了主人的身影,想必是他早已进到了浴室。
是颜靖失神了……
也失了职。
身为主人奴隶,目光所及应该对自己的主人寸步不离。这个在畜奴营的时候老师有教导过他,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用你的眼睛和脑袋收集和整理,通过主人的视线揣摩主人的所需,遵从主人的生活习惯,牢记主人的喜好和厌恶。”
他的脖颈被套上沉重的项圈,被老师像木偶一样牵引着做这方面的训练——
所拥有的全部注意力,都归属于自己的主人。
这个课程很难,学习的那几日,颜靖的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每次都会犯错,惩罚他的工具有很多:带电的鞭子、浸了盐水的板子、厚重的船桨、随手折下的他难得乘过凉的枝条……轮番上身的工具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尖锐与沉闷的疼痛交替重叠,这让他的注意力越来集中,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老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目光的游移。
他渐渐地明白这个课程的最终目的。是要让他明白,对于奴隶而言,主人才是他生存的唯一目标,除此之外的一切对于奴隶而言均无任何意义。颜靖很聪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难学的问题点一旦找到了目的与根源,他很快就会学上手。
接下来的几天,打在他身上的鞭子越来越少,他时刻保持着极度认真的注意力,渐渐地能够仅凭一个目光便能正确的揣摩出“主人”的想法与意愿。
这门课程颜靖是以“A星”的成绩出营的,却是实际应用中最差的。
他小的时候读过这样一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战术都是徒劳的。同样,面对他真正的主人凤圣凌时,他在奴营学习到的所有的技能都是纸上谈兵,他主人的用意、眼神、喜恶……真的难以揣摩。他可以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让他去热牛奶,然后狠心地将热气腾腾的牛奶从后面灌进他的肠道里;他可以在众家奴的面前让他赤身跪地羞辱他,却因为别人欺负了他又多看他一眼去发落了那个令他受辱的人……
颜靖的生活,就像是抽奖,时刻充满了未知与起落。
思及此,颜靖在浴室的门口乖乖地跪定,他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表示有些疑惑。这是颜靖的无意识的习惯动作,无知的样子就像是对一切充满了好奇的小狗狗,无意间呆萌的样子真想把他抱进怀里给他肉骨头。
他是犹豫了,不知道该怎样做。这个浴室不是他的那个露天“小广场”,这是主人的浴室,他哪有资格进入?
颜靖垂下头想了一想,他还是调整好跪姿跪定,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不敢随便进入。他还记得曾经随便进入主人的书房获得了怎样的惩罚,浴室和书房都是主人私密的场所,同样的错误他不能再犯。
“还不快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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