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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初没想着会到消防,在大院里长大的娃都知道一句话:二炮混,海军傻,野战军是一群虾,机关慡,总部红,武警没人疼,消防是大怂。
这话是这么解释的。二炮,待遇高,看上去很神秘,其实没正经事,最适合混。海军,看上去很风光,其实很苦,去海军的是傻子,野战军嫌累,到最后还容易一身伤,佝偻着身体像个大虾米。机关慡,就跟人坐班一样的,按时上班就行。总部红,进总部的一般都是子弟,根红苗正,爬的也快当红人容易。武警是历史原因,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种,待遇也差,消防是大怂,是说各军兵种里最怂的兵就是消防兵了。
到如今天进也进了消防部门了,徐山也只能试着接受。
徐山身高180,体重在部队时一般保持在70公斤左右,虽然看起来高高的瘦瘦的,但是脱了衣服一身的股肉,特别是那腹股足足有八块。但是徐山现在的体重只怕已经过了70公斤,要向75或80公斤进军了。消防队里的训练强度比不上部队,出勤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成天的坐办公室,再加上天天的请吃请喝。再有那么些日子,这肚子只怕要成啤酒肚了。有的时候徐山就想,为什么人家说酒囊饭袋,只怕就是因为这样吧。
前些天,徐山请了几天假,去以前战友那儿跑了跑。明明都是特种部队下来的,但因为保密原则的规定,一个个都不能表露真实的经历,只能做些普通的员工。看到徐山去的时候,每一个都激动的不得了。拉着徐山就要回去喝两杯,一肚子的话正找着人说呢。再加上战友见面怎么能不喝呢?只是喝多了,就一个个眼泪直流,冲着徐山喊:&ldo;队长啊,我真想一辈子不离开部队!&rdo;
酒是徐山自己带的,临走的时候搬了不老少,只是这些都是人家送的。
徐山陪着喝酒,看着那些曾经的战友说着不如意,徐山心里也不好受。以前他们队里的都是跟他一样十八就当兵。十八岁,勉强高中毕业,有的可能就是初中毕业。在部队里学的都是怎么保家卫国的本事,还有就是铁一般的纪律。离了部队那一套东西哪儿也不适用。可是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哪有可能一辈子都当兵?等这些将青春都贡献给了祖国的男子汉们离开部队时,生活的重担又压在他们的肩头。退伍军人也是人,也需要成家立业,也有父母子妹需要照顾。只是他们已经不太适应飞速发展的社会了。
那一段时间,徐山走防了十多位退伍军人的家庭,除了二三个是有好工作,有好生活的。其他的或是打着另工,过着清苦的生活。徐山看着这些曾经亲如一家的兄弟过着这一样日子,徐山的心有如刀割一样的痛。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摔打过的兄弟怎么能过着如此的生活?要知道这些人为着祖国的平安流过血,出过汗,这叫人怎么能不心痛?
别让徐山觉得难过的是一个叫小虎子的。同样是特种兵,只是在某次行动里炸断了腿,不得不退伍的。这一回徐山去看他,却看到一个破败的家。小虎子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一个好好的儿子送去当兵了,可回来的是一个单腿的儿子,为了这个小虎子娘没少掉眼泪。眼看着要娶媳妇,要成家了,可就是没人愿意嫁个一个残废。是的,一个残废,现在的姑娘有几个管你是战斗英雄?人家看的只是小虎子少掉的那条腿,还有就是这个家有没有钱!
见到徐山来看小虎子,老太太硬是去买了赶了五里路去买了二斤肉回来给他们加餐。徐山想陪着一起去的,但老太太说不用,要徐山陪着小虎子:&ldo;娃,你来了虎子开心,你陪他多聊几句。大娘给你们买菜去!&rdo;徐山在虎子家住了三天,三天里老太太笑了三天:&ldo;娃,你多住几天,你来了,虎子笑得就多了。&rdo;可时间到了徐山还得走。总共就请了半个月的假,要赶回去销假的。
第五十章无奈下
再回到繁华世界,徐山就觉得混身的不自在,不论是在自己那宽大的办公室,还是在那灯红酒绿的世界。列身在那些地方时,徐山就觉得自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而那无数双眼睛就是他曾经的战友。这样的眼睛叫徐山很难受。这世道一向是笑贫不笑娼。而当多后的老兵退伍之后,无一向专业技能的时候,又如何自处?
徐山就这么烦燥着,就连平时一向不抽的烟也狠狠的抽了数包。终于在失眠好几天之后,徐山驾车去找柳媛了。找柳媛说一下自己的感觉。这一回还是在接待室相见。只是柳媛发现徐山的样子很糟。胡子应该是好几天没收拾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便给徐山倒了杯水喝。抱着水杯子,徐山一肚子的话就这么倒了出来。
为什么明明同样是兵,但是区别却那么地、那么地的大?消防兵只要有检验的任务,都有香烟收。而有些兵却是站了三年的冰天雪地,得了一身病回家?为什么区别那么大?再看看那些退伍的老兵又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每个月几百块的收入,却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然后过着紧巴巴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
柳媛就坐在那儿听着徐山滔滔不绝的讲话,看着徐山铁青着一张脸还有那双发抖的手。但是什么话也就不出来。有困难的时候想到的是子弟兵,就像过去才二年的九八特大洪水。那时站在一线的全是我们的子弟兵!但是,无灾时,人们想的是什么?当兵的都了傻子!傻子阿!如果没有这些傻子谁来保卫你们这群叫他们傻子的人?
&ldo;媛媛,我现在极度想为我们那群老战友做些什么。看着他们过着与自己功勋不相称的日子,我心痛!&rdo;徐风的声音里有一种泣血的无助感。
&ldo;你想怎么帮?你帮得一个,帮得来十个,可你帮不了百个,也帮不了千个,全中国一年有那么多的退伍兵,你帮不了全部。&rdo;虽然柳媛眼眶里含着泪,但还是理智的陈述着事实。
徐山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ldo;能帮一个算一个,能帮二个算二个!&rdo;
&ldo;那你能做什么?给他们钱?还是能让他们重新回归部队?&rdo;
&ldo;我没钱,也不能让他们重回部队。但是,我希望我能帮助他们,是授人以渔,而不是授人以鱼。&rdo;徐山大力的在接等室里来回的走动,时不时的挥动着双手。&ldo;全开车的,我就给他们介绍去当司机,会武的我就介绍他们去当保安,会……&rdo;
柳媛坐在那儿看着徐山讲述自己的理想。这些都是可行的,但是有很多士兵已经在部队很多年了,并不能马上适应部队外面的生活,那么在他们没适应之前,你给他们介绍再多再好的工作,他们也是不能胜任的。&ldo;徐山,大徐,不如你成立一个公司吧。将那些老兵聚合在一起,给他们进行培训,然后按他们的能力介绍工作,怎么样?&rdo;柳媛的说法叫徐山眼前一亮,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这也许是个可行的方法!得了启示的徐山狠狠的抱了柳媛一把,然后就跑掉了。柳媛愣了一下,就追了出去,看着徐山那疯颠的样子,不由的担心起来,这路上万一有个什么那就不好了。
这徐山疯颠起来,也不分个日夜,得了柳媛的提示,脱离那个当局者迷的境界之后,直接就开车回去找老爷子。老爷子也是带兵出身,对于这些老兵的情况怎么会不心疼?徐山一路上就想着怎么说服老爷子也在这事里插一脚。徐山要自己办这么个公司不是不可能。反正徐山一直想退了那层皮了。
怎么说呢,徐山开个这样的公司估计老爷子是支持的。但如果是徐山一个人办,那就少了份助力,若是老爷子也有份,那么很多事情都好办得多了。至少不会有人说这是一件明晃晃的拉笼人心的事情了。到时老爷子这么一站出来,说句这是给自己子弟兵的福利。那么就会少很多的明枪暗箭的。至少地方上会有多支持。
跑回去跟老爷子这么一说,老爷子是同意的。一个电话一打,二叔二婶就被叫了过来。叫他们帮着徐山把公司先注册起来。然后五个大人就蹲着书房里想名字。要去注册公司,你总得想个威风一点的名字吧。神龙保全?东方保安?为了起个名字,这夫妻俩差一点就吵了起来,看了徐山是好气又好笑。
给柳媛挂了个电话,电话里问她如果是她会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柳媛沉默了半天,起了个名字:&ldo;防火墙。&rdo;之所以这到取名,有二个意思。一个讲从这个公司里出来的保安全将你保护的密不透风,遇敌杀敌。而另一个意思,就是指徐风是从消防大队退下来的。徐风想了想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伟大的防火墙保全公司就这么成立了,从此开创它的成长史。
但是现在徐山首先要做的就是给队里打一份复员报告。在报告里徐山先将自己所看到的老兵的情况做了反应,然后又陈述了一下自己复员的动机。整个复员报告写得是叫人看了心酸又激动。这样的好同志虽然舍不得他离队,但为了更多军人的利益也就只能忍痛报了。
徐山离队前,请所有的消防队成员都喝了一回酒。酒桌上,徐山很有感情的道:&ldo;这一年里,苦了大家,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训练任务,还得提防着时时会发生的火灾。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rdo;说着,就端起酒杯一干到底。其他的队员也端起酒杯陪着一干到底。只是除了徐山杯子里的是酒外,其他人杯里的全是水。
徐山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讲,但是到这时却不知道应该讲什么了,只是一桌桌的敬酒。这一年来,每一天都陪着他们训练,感情都训练出来了。只是天下无不散的晏席,人总要各奔东西的。喝完酒,徐山就拿着自己的背包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军人走路从不东张西望!
拿着自己的复员费,再加上平时积下的存款,还有老爷子给的一笔钱,徐山就这么开始了他防火墙保全公司的创业之路!
第五十一新的征途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虽然有众人相帮,但徐山还是忙得脚掌打后脑。不光要将各种行政手续办下来,还要租地方做好前期的相关准备。比如培训老师、培训地点、培训教材、还有宿舍。徐山这一回是实打实的又瘦了好几斤,只是徐山是跑得乐呵呵的,一想起自己的公司只要能运行起来,往后自家的兄弟就能多条出路时,心里别提是开心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月的过去了,有的时候是徐山来找柳媛聊聊自己的想法,而有的时候则是柳媛有了假自己跑去公司看看。柳媛有的时候笑着说:&ldo;大徐,你得好好做,我也有退伍的一天的,到时你要负责帮我找个合心意的工作的。&rdo;徐山呵呵笑着。&ldo;没问题,等你退伍了,一定给你找份天底下最好的工作。娶你回家当我的老婆。&rdo;柳媛听了也不恼,只是笑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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