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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扬了扬眉毛,淡淡道:&ldo;王长安,你跟了我两年,难道你觉得本座是怕事之人?兵来将来,水来土掩,我还怕了不成?你不必在这上面动脑筋,这个条件吸引不了我凌霜。&rdo;
&ldo;那你到底要怎样?!&rdo;
王长安自知时间越来越紧,已经双眸迸血,急得全身颤抖起来。李徽与自己近在咫尺,仅有数步之遥,却怎么也看不到,怎么也触碰不到。王长安的锐气全褪,只能悲凄地半跪在地上,无助的目光近乎绝望。
凌霜静静地注视着王长安的双眸,那双悲伤的眼睛仿佛可以透过他的身体,停留在了那个没有呼吸的人身上…
&ldo;王长安,你为本教奔波数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座恩准你在断气之前向本教左护法李徽忏悔。但若你有半分不轨,或对李徽的遗体有半分不敬,本座不会让你死得痛快!&rdo;
王长安震惊地看着凌霜,后者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依然冷如冰霜:&ldo;再者,本座并不稀罕你的情报,你什么都不必说。我准了你,只是念在昔日旧情,以及…&rdo;
凌霜一顿,却说不出心中所想,那份弥漫在王长安眼中的深情,那丝对李徽痴情凝视的目光,或许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凌霜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去,走过王长安呆跪的身畔时,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传来:&ldo;谢谢…&rdo;
凌霜没有回答,脚步也没有停顿,但他清晰地听到王长安迫不急待的奔到床畔,缓缓跪下。
凌霜捋开一帘薄纱,慢慢地走向殿门。
&ldo;凌霜…&rdo;遥遥的深处传来王长安缓慢的声音:&ldo;我反你,原因有三:一、李徽视你如命。二、我恨你入骨。三、有朝廷助我。&rdo;
凌霜的手一颤,然后慢慢地关上了殿门,无声的离开了。
殿内的王长安痴痴地凝视着李徽,双手紧紧地握住那双开始腐烂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
一丝轻笑从他的口中溢中:&ldo;傻小子,你看上谁不好,偏看上了那个大冰块。他怎会懂得你的好?他甚至没有向我追问你为何视他命,我为何恨他入骨,朝廷是如何助我,教内是否还有余孽。这样一个一身傲骨、生性淡漠之人,你这个只会傻等的家伙哪有本事让他为你折腰?算了,下辈子大哥帮你挑个好的,像他那般俊朗脱俗,像他那般武功盖世,像他那般傲视群雄,像他那般手握乾坤,却像我这般疼你、怜你、懂你,好吗?&rdo;
最后一句疑问,慢慢地隐没在静止的喘息之中,再无声响。
第二十章
没人能说凌霜没有威慑群雄的霸气与魄力。当没有任何利刃在手的凌霜,身上沾着鲜血,平静地由山门大道慢慢走向山脚驻扎的叛党大营时,几万叛徒各个手持凶器,却没有一人敢走上前来,向那个目光平静的男子砍上一刀。
一袭白衣的凌霜,清冷超然,胸前的鲜血却阴冷邪魅,没人知道那是谁的血,只知道他是从总教走了出来,王长安却没有出现…这个现实所涵含的深义,令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凌霜的目光冷冷地闪过众人,视线所过之处,众人都不由心虚地低下了头,无措地举着兵器,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霜的步子没有片刻停顿,一直稳而缓的慢慢走着,众人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一条过路。不敢阻拦,却又不能不拦,于是黑压压的人群围拢成圈,圆圈的正中是淡漠平静的凌霜,牵动着这个圈随着他的移动而机械悉琐地移动着。
快走到入山门时,凌霜的脚步停顿,人群也为之一僵。只要再走过九十九级台阶,凌霜便彻底离开了众教徒驻扎的势力范围,众人面面相觑,群龙无首的他们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就这样放凌霜离开。
凌霜目视前方,缓缓开口吐出五个字:&ldo;王长安死了。&rdo;
人群之中出现了松动,每个人都慌乱无措的四处张望,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找谁出面。
&ldo;你说死了就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的诡计!想让我们乱了阵脚吧!&rdo;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壮着胆子喊道。
凌霜的目光缓缓移向声源处,那边的人都很无措地瞧着别人,各个面露恐惧,生恐凌霜迁怒给自己。
&ldo;我凌霜说死了的人,绝不可能活着。&rdo;
&ldo;那你的若雪剑呢?该不是被王教主夺了去,你这个剑不离身的家伙才手无寸铁了吧?&rdo;另一个方向的另一个声音喊道,接着涌起了几波起哄之声。
凌霜的嘴角微微扬起:&ldo;我还不急着揪出朝廷的狗,你们就自己拼命的吠,生怕我找不到你们是吗?&rdo;
起哄声顿时消歇,但人群却蓦然喧哗起来。玉莲教的弟子与朝廷积怨已深,蓦然听到凌霜点出教内混有朝廷中人,震惊可想而知。
&ldo;这是离间之计!大家别信了他!凌霜才是敌人!&rdo;
适才的声音又高声喊道,起哄之声也跟着叫了起来&ldo;没错!&rdo;&ldo;若雪剑一定被王教主夺了!&rdo;&ldo;王教主是不屑杀这个手下败将才让他活着出来!&rdo;等等。
凌霜的脚步再一次动了起来,他运起内功,声音不高不低地震入了每个人的耳中:&ldo;我凌霜的剑,既然不在身边,就必然在我凌霜的寝宫。剑不离身,人不离剑,若雪剑饮足了血歇息片刻,今晚,我便会回宫取剑,清理门户。&rdo;
凌霜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身影渐渐消失,声音却一直犹在耳边:&ldo;有悔过之心的弟子可随本座一同下山,今晚,我凌霜再来此地之时,绝不留下任何活口。&rdo;
平静的开战宣言,却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霜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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