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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ldo;对啊。&rdo;

&ldo;那这样大半夜的坐在地板上，不无聊吗?&rdo;

&ldo;那得分情况。&rdo;

凌彦齐说完，便看见司芃低下头去，低得下巴都能戳到膝盖。他伸手捏着她下巴，把她脸抬起来看，那是一脸的笑意。一直这样笑着，不再遭受那些无妄之灾，多好。

&ldo;你笑什么?&rdo;凌彦齐问。

&ldo;当然是觉得你这个有钱少爷好笑才笑啊。你只要听你妈一个人的话，公司、家里有一堆的下属和工人听你差遣，你嫌无聊。然后呢，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和我这种落魄女孩聊天，看那些小孩子画的乱七八糟的画，&rdo;司芃伸出两只手，在他跟前甩来甩去，&ldo;你看，沾一手的灰，你又觉得不无聊了?&rdo;

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连肢体语言也多了。两条长腿盘起来，手往后撑在地板上，哼哼地笑：&ldo;我要真是你家的工人，也会觉得你这种人太难伺候。&rdo;

第二天天色微明，司芃便起了床。尚未睡够觉的她，脑子有点懵，不太记得后来她和凌彦齐聊了什么。好像在瞎聊，聊得莫名其妙，只顾着笑。最后实在太困了，便爬回来睡觉。

洗漱好后，她下楼做早餐。人老了都爱喝粥，一大早她便把粥熬上。又不知道卢奶奶爱喝什么样的粥，只敢做最简单的白米粥。

大米洗净，在锅内放一勺花生油，反复搅拌，直到每一粒米都沾上油脂，在一旁放置二十分钟，加水一次到位，先开猛火将水米煮滚，然后转中火，直到米粒开花，完全地溶于奶白色的汤水之中。

不需去看手机下载的美食教程。极简单的白粥做法，司芃已烂熟于心。其实她不爱吃，觉得寡淡无味，但这是她阿婆教她的第一道菜式。

等粥在火上翻滚，她把火关小，去扶卢奶奶起床。人已闻到一屋子的米香味：&ldo;你在做什么?&rdo;

&ldo;白粥啊，等会再弄点小菜，好不好?&rdo;

卢奶奶点头：&ldo;好啊，可是阿齐不中意喝白粥。&rdo;

&ldo;噢，&rdo;司芃没想到他还这么挑剔，&ldo;那我看看能做什么吃的?&rdo;

她去开冰箱对门，&ldo;做个简单的西式早餐，可以吗?烤面包、煎培根，还有鸡蛋。&rdo;翻到包装好的蔬菜，&ldo;还可以做个蔬菜沙拉。&rdo;

&ldo;麻烦‐‐司小姐了。&rdo;一直叫司小姐，卢奶奶也觉得别扭，但叫人阿芃，会不会让人觉得是故作亲热，想要占她的好处?

司芃把食材一一拿出来：&ldo;卢奶奶，你不要再叫司小姐了，叫我小芃就好。&rdo;

凌彦齐昨晚睡的时间太短，今早起床比闹钟晚一个小时。等他下楼，司芃已把早餐做好，半桌子的中西荟萃。卢奶奶也衣衫整洁地坐在高脚藤椅上，腿继续抬高。她说她已经吃过了。

&ldo;要不要我扶你回房躺着?&rdo;

&ldo;躺一晚都躺累了，早上起来坐会。&rdo;

&ldo;好啊。&rdo;凌彦齐进厨房，边系领带边问：&ldo;都是你做的?你几点起的床?&rdo;

虽然他已尝过司芃亲手做的咖啡、蛋糕和简餐，知道她有两下子，但印象已根深蒂固，她绝不是贤惠又勤快的田螺姑娘。

&ldo;六点啊。&rdo;

&ldo;为什么不多睡会?&rdo;提防姑婆听见，凌彦齐故意压低声音。

&ldo;那要睡到几点钟?老人家一向起得早，难不成要她等两三个小时才吃得上早饭?&rdo;水声哗哗，司芃在洗煎锅。

厨房案台上还堆了不少要洗的器具，凌彦齐指着问：&ldo;你这又是干嘛?&rdo;

司芃凑近一点说：&ldo;我觉得那些没有洗干净。&rdo;这也不能怪卢奶奶，八十多岁的老人，手脚、眼睛哪有那么好使。

&ldo;你只是过来照看姑婆，不是真的来做工的。&rdo;

&ldo;可这些东西，我自己也要用啊。&rdo;

&ldo;你先放着啦。&rdo;领结总是歪的，凌彦齐只得扯下来重新打。&ldo;等一下我买个洗碗机，装……，&rdo;他指了指消毒柜的地方，&ldo;这个柜也没什么用，打掉，装洗碗机好了。&rdo;

&ldo;你等会有时间?不用去上班?&rdo;见他和领带耗上，司芃把手洗净擦干，勾勾手指，&ldo;拿过来，我给你系。&rdo;

&ldo;当然是派人去做了。昨晚是谁和我说，我是个有钱人，一堆的人都等着我去指使?&rdo;

领带系好了，低头看一眼，像模像样，凌彦齐说：&ldo;等会再收拾，先去吃早餐。&rdo;

&ldo;你起得太晚，我们都吃过了。&rdo;司芃突然问：&ldo;我给你的手冲咖啡壶，你放什么地方了。要不要给你冲一杯?&rdo;

等这杯日晒耶加端上时，整个餐厅都被裹在浓郁的芬芳里。有段时间没喝到这杯咖啡了，凌彦齐还真是甚为想念。再配上烤得香脆的面包，抹上地道的咖椰酱，三片煎得焦黄香脆的培根，一个白腻嫩滑的煎蛋，撒上手磨胡椒粉，再来一份新鲜养眼的蔬菜沙拉。

睡眼惺忪的早上，一瞬间就变得元气满满。他都快要感谢姑婆的骨折了。罪过罪过。

卢奶奶见他难得地不赶时间，坐在餐桌边细嚼慢咽，开心地问：&ldo;味道还不错吧。我本以为司小姐做的菜式会不合我们口味，毕竟出国这么久了，没想到会是个这么用心的孩子。&rdo;她还是不习惯叫人小芃，人心里念着的是她死去的阿婆。她取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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