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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太妃吃完茶，又要进佛堂。湛莲略为不解，母妃其实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当初研习佛法不过是缅怀和敬皇太后罢了，平常只习早晚两堂课，平时并不着素衣，如今怎地这般虔诚了?

她不免好奇，寻了机会问洪姑姑，洪姑姑道：&ldo;这是太妃为与永乐公主祈福设的，自永乐公主薨，太妃这法事从未间断过。&rdo;

湛莲动容，看向母妃消瘦背影不免鼻酸，只觉自己真真是个害人精。

太妃进了佛堂不需陪伴，湛莲回了西殿里屋，专心抄写昨夜未及抄的经文。

午间淑静太妃出来，湛莲陪她用了午膳，将抄好的经书呈献太妃。太妃看了很是满意，直搂着她说她是个好孩子。

二人又说了会话，太妃正要午歇一会，却听得御驾到了。

淑静太妃很是高兴，忙让湛莲等人外出接驾。湛莲自袖中拿出一方丝帕遮于面上。太妃不解，问她为何以纱遮面。

湛莲答道：&ldo;陛下曾有御旨，不准妾出现在圣驾眼前，如今须接驾，惟有蒙面。&rdo;

太妃怜悯叹息。

御驾已进了宫殿，湛莲等人在正殿门前下跪接驾，明德帝看也不看跪下之人，径直跨入大殿。

待湛莲再入偏殿时，太妃与皇帝已坐在榻上喝茶了。

湛莲看向好似许久未见的三哥哥，心里头欢喜不已，直想跑上前去与他撒娇说话，早上对他的怨气顿时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明德帝冷眼看来，才使她满腔热情浇熄，这会儿的自己还是他最为厌恶的人哪。

她福了一福，轻轻走到太妃面前站定。

明德帝一见全雅怜就抑制不住满心的嫌恶，原想的试探也没了耐心，他冷淡道：&ldo;何人敢在朕面前遮面?拉出去打十板子。&rdo;

湛莲暗自叫苦，她就最怕三哥哥全然被恨意蒙蔽。

幸而太妃连忙止住，&ldo;天家这是错怪她了，她原是有你的旨，故而不敢在你面前露面。&rdo;

湛莲在明德帝面前跪下，&ldo;臣妾全雅怜，叩见吾皇万岁。&rdo;

明德帝并不叫起，&ldo;又是你?朕不是说过莫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你可知违抗圣旨该当何罪?&rdo;

太妃见皇帝神色不豫，暗道低估了他对全四小姐的憎恨之情，她打了一句圆场，让湛莲暂且退下。

湛莲起身时无奈地偷瞄了皇帝一眼，只求他早日放下成见，否则他二人要何时才能相认?

待湛莲离去，太妃亲自为皇帝斟一杯茶，略带懊悔道：&ldo;这事儿怪我，没有早些与陛下提及此事。&rdo;

明德帝垂眸拾杯，并不接话。

&ldo;我听说陛下因为全四丫头动了肝火，便想着召她进宫见一见，倘若是个无知任性的，我替陛下出一口气也好，毕竟皇后是她的亲姐，于情于理她也不会处治于她。谁知我将人召了进来，却见她是个乖巧懂事的，我才想明白天家是因陈年旧事才降罪于她。&rdo;太妃顿一顿，抬眸睇向神情未变的皇帝，迟疑一下说道，&ldo;陛下仍挂念永乐，我心里很是感激，她有你这样的好哥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也怪她受不了这天大的福分，早早去了……&rdo;

皇帝饮尽佳茗，只觉比平常更苦。

许久不提起永乐，一思仍让淑静太妃湿了眼眶，她以帕抹抹眼泪，继而道：&ldo;只是我想着当初永乐保了全四丫头，大抵是原谅了她，况且是隔多年，当初的刁蛮小姐也是会变的，你瞧，这不是全丫头日日抄写佛经，写得工工整整，字字清秀。洪姑，将刚才全丫头呈上来的经文拿来给圣上过目。&rdo;

一提全雅怜手抄经文，明德帝的心就莫名凉透了。他也不知自个儿在期盼什么，总之突地失望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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