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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借着打开门的那点光，她望见女人被病痛折磨到不符合实际年龄苍老的脸，以及裸露手臂上的青黑，更令人心惊的是女人眼底的冷漠纠缠着的绝望。

放下饭盒，秋赤西熟练打开窗户：&ldo;在家记得开窗透气。&rdo;

其实算不上窗户，只不过是在铁皮上开了个口子。

&ldo;这么热的天开窗要热死我吗？&rdo;女人声音带着阴气，凉到人骨头缝里，&ldo;又没有空调。&rdo;

秋赤西到底不再是十几岁的自己，听到这话不会心中压抑的透不过气。

&ldo;妈，钱要先给你做透析。&rdo;秋赤西面无表情道，&ldo;等到期末就有奖学金，我去买个二手空调回来。&rdo;

女人嗤笑了一声，嘀咕道：&ldo;热都热死了，还做什么透析。&rdo;

&ldo;白天别躺在这，下去走走，底下不会那么热。&rdo;秋赤西重复着说了无数遍的话，即便这么多年没再说过，此刻处在这样的场面，身体的本能还在。

住在天台的确白天会热上不少，但晚上却是有风的，只要将门窗打开，也能凉快睡下去。

秋赤西将塑料饭盒打开，挑出一些她妈能吃的东西，匀了一大半饭给女人。

&ldo;我要吃肉。&rdo;女人望着秋赤西碗里的几块红烧肉粗声道。

&ldo;你不能吃这个。&rdo;秋赤西将碗移了移，末了补充道，&ldo;明天周三，有牛肉，你可以吃一点。&rdo;

她妈得了尿毒症，需要忌口的东西很多，像水果、奶制品都不能乱吃乱喝。这么些年过去了，秋赤西早将这些东西熟记于心，一辈子忘都忘不掉。

&ldo;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死了算了。&rdo;女人有些神经质地嘀咕。

秋赤西并不与她争辩，默不作声吃完饭，拿着饭盒到楼下公共区域洗干净。

高中夏季下午一般两点半上课，秋赤西这么一折腾已经一点半了，午睡时间是不可能有的，她回到天台找了一把梳子，帮她妈梳头，一点点将杂乱纠缠的发丝梳开，再利索编好辫子，又将破旧的电视机打开。

&ldo;下午六点半放学，你在家看电视，要是难受就睡觉休息，窗户不要关紧了。&rdo;

女人没理会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还泛雪花的电视机屏幕。

秋赤西临走前目光落在她妈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沉默离开往学校里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到5月9号都是隔日更tt

ps：谢谢h、辞绿、亦礼小天使的地雷，还有投营养液的小可爱们，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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