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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世道艰难啊大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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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轻的屋敷清一色都是茅草屋顶，一个组大约有十间，屋外围着一圈篱墙。家家户户都在篱墙里掘了菜地，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

知道武士大人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总司为他讲解道，“南部的下级武士都是要种菜的，否则的话，有妻子小孩的家里就会不够吃。以前我们家是种木瓜，味道可好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让正诚大人尝尝。”

因为冲田马上要恢复足轻的身份了，段正诚便让她改了称呼，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武士好像还是冒充的，得找机会在盛冈里谋个一官半职才好办事。

“看，那里就是姐姐的家了，门口种的是茱萸，他们是属于大野次郎右卫门大人组的。”

“咦，那不是的小屁孩家里么？”

“啊！”听到段正诚的话，冲田总司吓了一跳，连忙左张右望了一下，仿佛是怕有人突然跳出把他们拿下，“可不能对大野大人如此无礼！”在她眼中段正诚应该是小说里那种武功高强的浪人或者下级武士，与御高知的各位大人们还是没法比的，一旦礼数有失，就会被要求切腹。

就穿越者来说，在没打好根基前也确实需要避免祸从口出，段正诚心道，这是水土不服呀，看起来以后要注意了。

又行了几步，段正诚猛地发觉有点不对劲。篱墙外，有一个小孩哭闹着想要跑出去，却被一个女人死死拉住。

两人急忙加快脚步，靠近之后才听清，那小孩似乎在喊“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这是怎么了？”

见段正诚腰配两把刀，打扮得仪表堂堂，那妇人不敢怠慢，赶忙道出原委，“武士大人，这娃是见田家的，说是母亲不久前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恐怕是……是有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

“这……”妇人有些迟疑，被段正诚眼神一逼，才终于开口道，“大人您也知道，这年头组里谁家都过得紧巴巴的，有时候稀粥都喝不上，听说阿光她又怀上了，以她们家的口粮，怕是养不活那么多人。如……如果是我，可能会想不开……”

听到这里，总司脸色变得煞白，她抓住对方的衣襟焦急的问道，“我姐姐，我姐姐去哪了？”

“呃，我，我也不知道啊。”妇人有些害怕地看向段正诚。

“冷静点。”段正诚这句话既是对农妇和孩子说的，也是对总司说的，“大婶麻烦你把孩子带回屋里帮忙照看一下，我们去找人。对了，给我们找一件见田女士穿过的衣服或者鞋子来。”

对总司，段正诚原也没有隐瞒魔法的意思，时间紧迫，一到僻静之处法师就直接变成了哈拉宁，地狱犬狰狞的模样吓了少女一跳，不过很快段正诚又变回了原样——一方面是只有透过变化外形，法师才能获得的灵敏嗅觉这个特性，另一方面则是地狱犬形态过于招摇了，这个世界可是有着隐瞒神秘的要求。

两人顺着衣服上的气味在田间穿行，经过无人看守的枡形关卡，来到一大片水田旁，前方不远处是上田河堤。冲田隐隐有预感，姐姐就在那里。

他们好不容易扒开芦苇，跑上河堤，往下一看，果然，离岸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正挣扎着往水下沉。

“我来。”段正诚拦住想往下跳的冲田，以魔法伎俩凝结出一小块冰，然后用其施展了一环的浮力术。这个法术会强制一个大型目标浮上水面，哪怕那是几顿重的实心铅球。

等冲田的姐姐浮起来后，法师又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西芙（siv）。这种生活在沼泽湖泊附近的两栖类人生物有着青蛙一般怪异的五官，绿色的皮肤上终年覆盖着滑腻的粘液，以人类的审美来看属实是掉san，不过它却有着一种好用的超自然能力——水面行走。依靠着那对带蹼的细长双腿，西芙四舍五入可以“将查克拉凝聚于脚底”。

法师的行动十分迅速，可上岸时见田光还是没了呼吸。在黑矢诊所那会儿就学了不少急救知识的段正诚赶紧给她做按压和人工呼吸。不过，仅凭书本知识和理子一对一有限的几次演练，他的急救技能明显还不够看，只好又瞬发了一个神来一笔，再加上诡诈学识，理论与操作能力融为一体，才完美地cos了一个精英救生员。（注4）

直到光把气管里的水都咳了出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总司才算松了一口，久别重逢的两姐妹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为什么，光姐姐，为什么要寻死呢。”

“对不起，对不起……”

总司家里遇到鬼也就罢了，那可说是意外或者不可抗力，但只因为怀孕不想拖累家里，就去自杀，要把口粮留给丈夫和儿子，这个时代还真是可怕啊。

站在旁边的段正诚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贫穷能将人逼到什么地步。（注5）

注1：壬生义士传原着里主角吉村贯一郎就是去寺庙的时候，遇上了卖野菊花的老婆，只不过当时他没钱买花，就吉村老妈和丈母娘互相恭维了一句孩子好看，让场面不显得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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