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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师39（第3页）

本很确信，他从这句话里听到了恳求的意味。于是他点了点头：“不会的。”

教父低下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笔尖离开纸面的一瞬间，纸被本迅速地抽走。

“我要留着他，因为我要一点点地粉碎他。我还要，让你看着，看看清楚，没了那些小朋友的威尔·希瑞克，什么都不是！”

“随你喜欢吧，黑杰克……是你的了。”教父无力地瘫回圈椅里面，刚才的争执已经耗尽了这具衰老身躯中所剩无几的生机与活力。

“谢谢您，教父。”本站起身，朝教父鞠了一个躬，“……再次谢谢您，为了您所做的一切。”

“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本转过身，走向门口，但却在抓住门把手的一瞬间，动作停住了。

“……不对。”

“忘了什么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有什么出了问题……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这不对！”他皱起眉头，飞速地思索这几个月来所有违和的现象，不放过任何一条细小的线头，最后，拼凑出了一张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画面。

“你……早就有所准备了，不是吗？”

教父没有回答。

“你早就怀疑我的忠诚了，从厄尔戈的事情开始，不对……或许是更早……但是能确定的是，你已经怀疑我有一段时间了，没错吧！”

教父还是没有回答。

“不，不……你不会止步于怀疑的，你肯定做了什么预防的措施。你料到了今天，从听到强压投降的那一刻起，你的计划就开始了，可那到底是什么……”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教父终于开了口，平静地说道，“你赢了，你已经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恭喜你。”

“不对！”本举起了那个开关，所有的从容此刻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满脸的狰狞和颤抖的拳头，“告诉我，你在盘算什么？！”

“看看我吧，只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我能有什么打算？”

“肯定有的！现在就告诉我，不然……”

“不然……？不然你就……杀了我？”教父摘下老花镜，继续说道，“你瞧，本，孩子。这就是你和威尔的不同之处。威尔他明白，死亡不代表了结。人死了就是死了，而活人远比死人有用。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不……这是你的激将法，我知道的……或者是虚张声势？呃……”

“选择很简单，本。不杀我，你永远都会活在未知的恐惧里；杀了我，你就证明了，自己永远都成不了带领黑杰克重生的领袖。”

“……”本低下头，陷入了思索之中，整个房间也随之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一分钟……两分钟……终于，本抬起头，又换上了那从容的表情。

“你想把我引进这胡编乱造的逻辑悖论里吗？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你说什么我信什么的小屁孩了。”

他按下了按钮。

“我出师了。”

瞬间，根根爆起的青筋像是藤蔓一样从教父的领口钻出，沿着脖子一路爬到了脸颊，最后布满了教父的头皮。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皮跳动着，却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密密麻麻的血丝入侵他的眼白，直到除了中心的黑洞，一切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更多的血从他的眼角、鼻子、嘴角……每一个不该出血的地方流出来。那剧烈的颤抖，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死神才把镰刀从他的身体上抽走。

在教父低下头的一瞬间，本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被挪走，他不受控制地，发自内心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唔唔唔……”

因为害怕笑得太大声，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却依然在笑。露在外面的双眼，逐渐噙满了泪水。然后，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笑声，把那个开关放进口中，伸长脖子咽了下去，把笑声也一起压进胃里。之后，他又酝酿了一会，才开口大声喊道：

“……教父！教父！来人哪！有人刺杀教父！马上封锁所有出口！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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