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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人的过家家（第2页）

“不过那个洞可真是夸张啊，看着就像是……”威尔把嗓音压了下去，“被一只怪物撕开来的一样。”

“那……那是……那是昨天在八楼的核物理实验室发生的一次爆炸，仅此而已。”

“很——大的爆炸吧？”

“很……很大的爆炸……”

威尔跟在秘书身后，无法看见她的表情，但他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出秘书略显紊乱的步伐。

直觉告诉他，将从那个洞中曝光的秘密，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他们来到了首席研究员的办公室，秘书突然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一段时间后，才轻叩两下，在一声短促的“进来”之后，打开了门。

光线从半开的百叶窗缝隙中漏进来，被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阻碍，威尔只能看见他穿着笔挺白大褂的背影。青年把肩上的小提琴放在身侧，没有回头看向访客，而是直接问：“怎么样？”

“啊……您是说……”秘书看样子很局促。

“《第九交响曲》。是第四乐章吧，那富有力量的旋律太好辨识了。”威尔抱起双臂，“不过在接近结尾的部分有点抢拍，可以理解，如果无法沉浸于音乐的世界，演奏得再精准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一点没错……可惜，在这个肤浅的时代，在这座迷失的城，仍能保有激情的人又有多少？”青年把小提琴和琴弓放回到窗边的架子上，转过身来面对威尔，暗红色的瞳孔从阴影下放射出大胆又好奇的光芒。

他伸出手：“布鲁托·莱德，这个寒酸小地方的大秀才。”

“威尔·希瑞克，弥诺陶洛斯大学的校园报记者。”威尔走上前去，握住了那只伸来的手，“叫我威尔就好。”

百叶窗正对着大楼的后方，威尔走过去时，朝窗下瞟了一眼，在一片空地上露天停放着许多工程器械，不少工人分散在各处忙自己的事情，却只有一个临时搭起的棚子周围无人接近。

“记者？就是昨天预约好要来采访的记者吗？”

布鲁托的声音让威尔转过头来：“是这样。校园报正准备出版一期科技类的专刊，特派我来采访卢瑞恩科技。毕竟，少了卢瑞恩的大名，这‘科技类专刊’还有什么‘科技’可言呢？”

“哈哈哈哈！”布鲁托放声大笑，不是出于自豪，倒更像是自嘲的笑，“你来的既不是时候，也没来对地方。如果是要了解卢瑞恩的话，去新罗穆卢斯的总部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确有考虑过总部，但我想把自己的采访重心放在对于‘天启’的研究上。据说，天启的研究工作一直是由卢瑞恩的深水研究院一手承包，是这样吗？”威尔有模有样地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没错，大约是在天启2年，卢瑞恩科技被深水当局选中，接下了天启的研究工作，一直持续至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既然这么困难，为什么不与其他的研究院合作呢？据我所知，对天启感兴趣的研究院远远不止卢瑞恩一家。”

“看来你做过不少调查了？卢瑞恩的确收到过很多资深研究院提出的邀请，但，与其说没有合作，倒不如说是主动地拒绝合作。”

“哦？”

“天启的危险程度和敏感程度，直到现在都没有定论，正因如此，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知半解的俗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染指一件几乎未知的天外来物。”他不屑地擦了下自己的鼻尖，“再说了，卢瑞恩迄今为止取得的成果，也许再找十个研究院，再用两倍的时间，都只能凑个零头。”

他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扶手椅上，示意威尔坐在自己身边，“坐坐，别那么拘束……如果你们昨天就来了的话，我还能给你们展示一下。可惜那里已经因为事故而被封锁了，所以你们挑错了时候。”

“我想您指的是楼上的那个大洞吧，因为昨天在八楼的能源实验室发生的爆炸而炸开的那个洞？”

“能源实验室？哈！那地方出得了什么爆炸？应该是核物理实验室才对。”布鲁托指指威尔手中的笔，“这件事，就不用记了，只是一次简单的事故而已，没什么价值。”

“好的。这一段，记得回去剪掉。”威尔对身旁录像的洛基说道，布鲁托也点了点头。

来得太晚了，威尔想。这些人已经统一好了口径，没有给他留下空子。但是，工地里的东西，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可就不是一个棚子能瞒下来的了。

“我们回到天启的话题上吧。您刚才提到卢瑞恩已经取得的成果，具体有哪些呢？”

“啊哈，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卢瑞恩对自己的科研成果一直秉持开放的态度，大众所知的天启，几乎就是卢瑞恩所知的天启，包括它的生长、它与天灾的潜在联系、它的放射性和它对人体的破坏作用，都是些人尽皆知的情报。”

“话虽这么说没错。”威尔把笔记本翻到前页，“但是仔细想想，这些情报都早在天启2年年底被公布，在天启3年后公布的情报却少之又少，这又是什么原因呢？这与天启3年初动工修建的天启围墙，又有什么联系呢？”

布鲁托眯起眼睛端详着威尔，同时也考虑着自己的措辞：“我能问句题外话吗？”

“您说。”

“威尔你，在弥诺陶洛斯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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