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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世界全黑了只看得到自己啊24（第2页）

他凝出冰镰，正要一斩而下，突然脑中轰鸣，像将耳朵盖在敲响的铜钟上一样，眼神涣散，跪在荷叶上，久不能动。

千原恋石见状，赶忙扔出一把种子，种子生长出数条藤蔓，将楚相霜绑过来。他从口袋中掏出几颗蓝色药丸，一边躲避白线，一边将药喂给他。

“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楚相霜抬头看他，可是什么也不说。

“听不见，也好。”

千原恋石将藤蔓编成小字，搭在楚相霜手心——“白色是声波，听不到的时候就不会被线条攻击”。

没有线条袭击楚相霜，那高影却垂下数只手来，钢管似的插下来，抓向他。千原恋石带着他不断躲避着巨手，可对千原恋石来说，他还要躲避那些听得见的白线，难度何等之高？

渐渐地，巨手明显变缓，千原恋石放开嗓子，大声说道：“楚相霜！捂住耳朵！躲避手！”乐声，欢乐。

千原恋石在荷叶上行动不止，楚相霜捂住双耳，凝出冰锥刺向人影，可冰锥穿过高影，毫无作用。他只好不断躲避黑手，闪、跃、突，一直等到高影消失。

乐声，柔和。

楚相霜放下手，不断睁眼闭眼。千原恋石隔着几块区域，大声说：“只有在聆听的时候才可能打得到他，但也有可能打不到，这些事情不死人先生也不明白！那些蓝色药丸可以暂时隔绝感官，可千万不要一次吃太多！黑色的手，千万不要碰！”

这样吗？楚相霜大概懂了。两人继续等待月圆，楚相霜不断凝结着冷气，覆盖荷池。

忽然，楚相霜莫名感到身后一凉，脑袋一偏，一条白线擦颈而过。他没有注意到，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月圆了，高影出现，可这次居然出现了两个影子。楚相霜仍睁开眼，可无意识猛地一闪，闭眼才发现有数条白线掠过。

没时间管为什么，楚相霜瞬间头皮发麻，感到乐声紧贴着身后出现，凝出冰镰用力回头一斩，乐声一段杂乱，白线也如毛线球一样团在一起，消失了。

“你斩到了吗？”千原恋石察觉到变化，问道。

“声音在的地方，就是高影的实际方向。”

乐声再度响起——欢乐。

楚相霜解散冰镰，捂住双耳，可即使如此，白线也未完全消散。更坏的情况出现了——人影没有出现，天上反而垂下一颗头颅，细长而黑的头发，蜘蛛网一样覆盖下来。冰锥刺过，毫无影响，可千原恋石知道，碰到发丝会是怎样的结果——由下而上，被切碎。

千原恋石本无想法，可突然记起楚相霜——他可不是不死人，怎么办！

他正要告诉九神红，让她暂时把楚相霜运走，可只见楚相霜将冰镰凝出，向水面猛地一斩，水溅起来，平在天空中，向下滴落——空中，藏着一面看不到的镜子。

虚实之间，镜花水月。镜花水月，绝非空洞。真的花，真的月，就在你的后面，就在水底。

楚相霜闭眼，他看见水下是什么——黑，一张荡漾的鬼脸，眼如烟头般闪着光。

他腾空半圈，脚蹬冰阶，直冲下水底，冰镰两斩，天上的发网断裂，向上浮去。天上的鬼首，也如面粉一样飞散了。

忽然，潭底伸出无数条黑手，拽住楚相霜的脚，他要浮出水面，他要呼吸，可他听得见，只听得见，它们在说——

来——呀——可怜人，这里是快——乐——天——堂——里——哦。梦——呀美——好——呀，来呀——睡——着——吧，陪——我，听——我，的——音，乐。来。过。来。

他听见，他们说。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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