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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潮湿闷热（第1页）

楚相霜漫步在街上，身着黑衣，头戴黑色礼帽。

楚相霜便是昨日入楚相家族之人，楚相?亲自授名。按照叮嘱，他正朝着目标地点走去。他也并不急着赶路，所以也正好参观参观这里的风俗。

或是由于到了年关，街上行人比以往都多。是灯红酒绿，一派融洽，人口稠密，店铺，茶楼，餐馆琳琅满目，早市熙来攘往，晚市灯火辉煌。雕梁画栋的铺子，每栋门前都铺着毯，门柱用新油刷过，砖墙隙间再上了灰，门框雕着花，窗棂绣着草，厅堂金碧，陈年老匾黑底金字，都泛着辉光。出入的有平民百姓，也有名流贵人，正中央还有几台轿子，用金子绣了边，银子雕上花，还要镶上玉。

楚相霜最感兴趣的，是一个会所——不论身份，都可以购买或者出卖劳动力，由楚相家管理，内有数个分区。

楚相霜走进去，稍稍绕了几圈，就出了门。之中他最关心的是一个小孩子，黑色短发，脸上有几道伤痕，早已结痂，不知是谁所做。可就算有几处伤痕，也难以遮挡丽人气质，小家碧玉，明眸皓齿，四处张望迷茫难掩，楚楚动人。

她那时，该几岁了？

楚相霜赶紧注入一管镇定剂，不让塑再次失控。

那人很可怜，不过也仅此而已。贵族用不着，平民没必要。他就像一把不大结实的木椅，平民要休息不用木椅，贵族休息要用更华贵的，谁也不需要他。

继续走，到了一处山口，进去再走几百米是一条老巷，破砖碎瓦遍地，灯火并不大多，就连亮也算不上。远远有一木楼，门前的老匾都掉了几个笔画也没有重装，那就是了。

楚相霜走进去，向老板要了盏茶，寻了处位置便坐下。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走进一人，胡子拉碴，头发耷拉下来，着一身短衣，手里拿着两个竹板。

体面人穿长衫，短衣的大多都是干脏活累活的。

“你这佝偻背儿，上年关不寻处地方，倒是年年来蹭茶喝。”

“诶，此言差矣！今年不蹭了——以艺换物。”

“艺？你师傅刚传你两个老段儿就仙逝了，这两个段儿你就唱了几年，听也听腻了，以前还尝个鲜，现在就只能尝狗皮膏药咯。”

“您听听？”

“不听！不听！听新段儿，还不如听点新鲜事儿。”

“好嘞，我前两日就听说了，国家要来管连滨沙啦！”

“什么？怎么要管？”

“嘿嘿，国家以前没空管连滨沙，就跟三大家族签了个协议——”

“这我知道……那后来呢？”

“协议上写的就是五十年独立管理连滨沙！如今时间也快了，怕是要不平了！”

“啊？这……楚相自万老狗的孙子?家主以来，签了和平契约，已经安定了很久了，该是没什么事儿，可南衣跟都江，这得怎么办？”

“瞧着过呗！大掌柜的我祝您，生意兴隆通四海——”

“财宝填满了三江大发财！哈哈！”

刚听完，门外又来两人，一进来要了两盏茶，就上了楼。

楚相霜知道，时间到了。他出门，搜查了一番，没有伏兵，到远处找了个算得上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楼上，两人相向而坐。

“南衣彦，请我出来，想必不是喝喝茶这样简单吧。”

“今天，只叙旧，不谈事。”

“这又是哪来的话术？我们之间，还有旧可叙？”

“叙叙各自的旧，就比如，昨天楚相柯偷潜嚣樾森的事。”

“昨日之事我知，我那不孝子只是因常年无获气愤罢了。相较于此，我倒是问问您家缺至宝否？我这庄园，您可喜欢？”

“呵呵呵，我也不知是您家的人不是？这几年是对不起你，这样，要不我就把那霜离剑给您？”

“不必了，别人家的东西，我不要，这是连滨沙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如果没事的话，就此罢了，近日有乱，我还得平叛。”

“那，今日最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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