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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这，这是——”汉克瞪着那坑里的东西，简直想吐。这不就是满满一坑的那啥吗？?

&esp;&esp;小丑是我（四）、得让冯特伯爵多活几年

&esp;&esp;其实不光汉克要崩溃，连陆希也不禁捏住了鼻子。老实说，城市里最脏乱差的公共厕所也没这味儿大啊，她也有点受不了。

&esp;&esp;琳和莉斯脸色也很不好，但都强忍住了。莉斯还瞪了汉克一眼：“让你挖就挖，小姐不也在这儿站着吗？就你话多！”

&esp;&esp;倒是旁边的胡安娜丝毫不受影响，对陆希回报：“小姐，这是最近的一个坑，那边还有两个，也都是这么大，这么满。”

&esp;&esp;这里就是从青石城的“公共厕所”里清出来的排泄物。

&esp;&esp;青石城的公共厕所并没有地下排水，它本质上还是个旱厕，就是挖上一个大坑，上面留出蹲位罢了。所以一旦下面的坑积满，就必须清理出来。

&esp;&esp;原本这方法很正确，因为需要粪肥，粪便当然不能直接冲走，而是要积攒起来。

&esp;&esp;然而在虫灾之后，这公共厕所就只剩下了不许平民到处乱拉乱尿，保持卫生的作用，而坑里的东西则需要用人力挑出来，再扔到城外。

&esp;&esp;因为怕再引来虫灾，冯特伯爵吩咐在城外挖了大坑，倒满之后再用土埋上。这些年下来，那积攒的数量——这一片地面上的草都长得特别好！

&esp;&esp;当然胡安娜并不知道最早的那些坑在什么地方，她指的是最近的几个，也是她参与清理运送的那些。因为时间比较近，所以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被分解掉，那味道自然是绝了。

&esp;&esp;她报告完，还对汉克叮嘱了一句：“小心一点，坑很深，别掉进去。”

&esp;&esp;汉克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不幸退得太远，只听噗哧一声，他的脚就陷进了一块松软的地面里，然后随着他拔起脚的动作，散发出一股跟面前的大坑同样美妙的气味来……

&esp;&esp;汉克感觉自己想死，然而陆希却半点没有同情心，反而指挥他：“就是那儿，既然都来了，就把这个也挖开吧，反正都要挖的，等挖完回去一起清洗。”

&esp;&esp;海因里希今天跟着出来的时候面带微笑，但是到了现在，微笑早就不见了，整张脸都是铁青的。趁着其他人都去挖了。

&esp;&esp;继承爵位，和成为继承人还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说法比奥吧，他当继承人当了好些年了，现在不也泡汤了吗？只要没有正式成为伯爵，那就不能算达到契约条件。

&esp;&esp;“的确。”海因里希看起来并没把这两者的不同放在心上，“但现在你已经成为继承人了，只要好好干，伯爵的头衔必然是你的。”等冯特伯爵一死不就行了嘛。

&esp;&esp;呼——陆希轻轻地舒了口气，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又追问了一句：“可如果我没能当上女伯爵呢？比如法比奥突然回来夺位……”

&esp;&esp;海因里希轻笑了一下：“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他是回不来的。”

&esp;&esp;“这可不一定呢。”陆希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如果万一他回来了，我没当上女伯爵，还要把灵魂给你，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esp;&esp;海因里希不耐烦起来：“我说过他回不来。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不到你成为女伯爵的那一天，契约不会完全达成。”他忽然嗤笑了一下，“如果伯爵小姐后悔了，现在结束生命也还来得及。你还没有成为女伯爵，我的许诺未曾完全达成，也就还没有拿到你灵魂的操控权。如果你现在死了，灵魂并不归我，说不定还能上光明之山呢。”

&esp;&esp;他显然是在讽刺。跟魔鬼签订契约的灵魂已经被污染过了，怎么可能再上光明之山？而且都肯用死后的灵魂换生前的爵位，又怎么可能在爵位没到手之前就放弃并且自杀呢？

&esp;&esp;但是对陆希来说，这些话不是讽刺，而像是音乐一般悦耳，因为它证实了一件事：只要她还没有当上女伯爵，灵魂就还不归海因里希！

&esp;&esp;既然这样，让冯特伯爵多活几年，就是当前最有效的办法了。如果伯爵大人能活到她攒齐十万信仰值，那她就可以直接跟海因里希说一声“撒油那拉”，然后拍屁股走人永不再见了！?

&esp;&esp;什么诅咒（一）、冯特伯爵究竟中的是什么诅咒呢

&esp;&esp;一时间，陆希只觉得眼前这个魔鬼都没那么讨嫌了。

&esp;&esp;甚至可能还有点儿可怜？毕竟费时费力的折腾了半天，却不知道锅里的鸭子换了只活的，一掀锅盖就能直接飞了。

&esp;&esp;真到了那一天，不知道这张脸又该变成什么表情。陆希暗搓搓地想。

&esp;&esp;“你那是什么表情？”海因里希固然不知道陆希在想什么，但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仿佛就在他说出她不成为女伯爵，契约就不算完成的时候……

&esp;&esp;“你想一辈子做继承人？”不愧是魔鬼，转瞬之间就琢磨透了这里头的文章，“你觉得那位伯爵大人还能活很久？”

&esp;&esp;“他是大骑士，现在的年龄并不算大吧？”陆希忽然发现，有些事情还真不如问这个魔鬼呢，魔鬼都比她知道得多！

&esp;&esp;海因里希笑了起来，仿佛料准了猎物举动的猎人一般，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的确，以他的等级来说，这个年龄还远远不到必须考虑继承人的地步。事实上，如果没有诅咒，你现在根本就不会在这里，他完全可以再花十几年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

&esp;&esp;果然这个魔鬼知道得很多。

&esp;&esp;“什么诅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其实也不用问，肯定是从法比奥那儿打听来的！

&esp;&esp;海因里希的消息确实是从法比奥那里来的，但说得更详细一点，是他借用了法比奥的人手去打听来的。

&esp;&esp;冯特伯爵在一年前去剿灭了一支盗匪团。

&esp;&esp;这支盗匪团活跃在海风郡附近，而那里是王国最主要的产盐地，长云领也是从那里购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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