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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行者六（第2页）

“等一下，我再准备一下，”他蹲在地上，一个个拆开快递盒：“这些都是很早之前买的，现在才送到。我觉得应该能起一点作用。”

齐林培饶有趣味地看着乔白附陆续整出些装备，一件件穿在身上。什么战术手套、防割护臂、护腿板之类，最后甚至在上身直接套了件锁子甲。

“呵呵，花里胡哨的，有我当年的感觉，”笑着点点头，齐林培再次捏着信封走在前面。“嗯，让我来试试……”

乔白附跟着大叔在林间穿梭、巡回。几分钟后，在经过某一棵树下时，瞬息之间，周围的一切景物就全都不一样了。

“好了，我们到了，”齐林培收起信封，扭头看向一脸惊诧的乔白附，低声说：“没想到吧？”

“嗯。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眨眼就穿越了……”乔白附合上嘴巴，警惕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眉头渐渐揪在一起。

昏暗又树丛林立的沼泽地里芦苇泛滥，视野尽头的地平线泛着腥红色。隐隐有腥甜和恶臭混在一起的味道，与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起传来。无论看向哪里，只要盯的时间长了，视线总会漂移，仿佛那些事物都在慢慢蠕动。

“基本上，在特定时间地点，带着特定的钥匙。进入门，就这样能穿越了。一没征兆二没过程，钥匙是啥不确定，门是啥也不确定……嗯，习惯就好。”齐林培拍拍乔白附的背，对方身上的锁子甲叮铃作响。

“打起精神来，千万别放松。”

“嗯，”乔白附甩甩头，开始热身。“大叔，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我以前跟别人一起进过别的地方。这里，我也是第一次。不过……”齐林培仰望天空，天上的月亮到是十分明亮。

“我觉得，我将来肯定有大把时间了解这里，走着。”

“嗯！”

经过跋涉穿越沼泽，他们终于踏上一些实地。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些残垣断壁，即便遍布杂草和青苔，也能看出是些欧式风格的建筑。而随着二人的前进，那些残破的建筑出现的越发频繁，甚至会有干涸的血附着在上面。

扎根在路边的植物，也随着深入变得奇形怪状。不少树木粗壮的不成样子，并且都凸起了像是血管一样的遍布整棵树的纹路；芦苇和草丛会在风起时摇曳，但不随风向，而是全部朝着齐乔二人。

齐林培仔细倾听，带着乔白附尽可能避开那些在草丛对面发出嗡嗡声的某些东西。而乔白附的感受不是很好，与朝曦融合后，他对混沌的耐受性有所提高，但对其的感知也更加敏锐。

地面，天空，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混沌的感觉，或者说，根本就是混沌的能量构成了这整个地带。水土不服的乔白附直觉得浑身不自在，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忽然间撞到了大叔身上，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乔白附还来不及发问，齐林培已经举手示意他保持安静，跟进便拉他钻进路边的草丛里。

二人蹲伏着，大叔手指一个方向，乔白附心领神会地警戒起来。远处的老墙传来一阵响动，他们看到一只初具人形的蚊子精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矮胖圆墩的体形，一身佣人的打扮，穿戴得十分整齐，看来它就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自豪。即使长着一颗蚊子头，仍可以在其脸上看出笑意，硕大的一对复眼几乎占据整个秃头，细长的口器随着它的动作一颠一颠的。

比个手势，二人悄悄追在蚊子精后面。穿过几条小路，他们跟踪着它找到了一个汽车般大小，又像蜂巢又像蚕蛹的虫巢。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孔洞长在上面，散发着浓厚的腐臭。

那只蚊子精从那个虫巢边拾起一个盘子，掏出手帕不停擦拭。接着，用把手伸进虫巢的孔里摸索，抓出一块还在跳动的血肉，精心地摆在盘里。

“动手。”

大叔一声令下，乔白附周身闪烁微光，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去。一拳拳砸在蚊子精的后脑，直打得它身首分离，再由齐林培补上一瓶圣水彻底送其归西。

在其逐渐消融的残骸里，乔白附摸索一些细碎的黑晶，心想：若是吸收这点儿能量，够唤醒朝曦吗。

“呼——”乔白附长舒一口气，望着那些孔洞。血液汩汩流出，他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肉，但他不愿多想，更不想看虫巢里的惨状。

“大叔，这里的吸血鬼样子真奇怪啊……”把黑晶纳入印记里，他扭头对向大叔说。

“嗯，比起之前那种传说中的吸血鬼，这样的吸血鬼更有生物的感觉对吧？不过本质还是一样。你看这只，有仆人就有主子，我们顺着它来的方向前进就行。”

齐林培眼睑低垂，轻笑着像是在回味什么：“终于……”

“白附，跟紧了，咱们快一点。”止不住的笑意就出现在他脸上。乔白附有些疑惑为何大叔自打来到这之后总是笑吟吟的，但他没时间去想，大叔迅捷而目标明确地向前奔跑，再不专心跟上肯定要被落下的。

乔白附跟着齐林培一路上蹿下跳，他能感觉到身边混沌能量的浓度越来越高，自己肯定接近了这里的领主。可是，大叔是怎么知道路的呢？

“大叔！等一下。”

“嗯？怎么了？”齐林培慢慢降下速度，微微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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