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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格（第1页）

萨里郡夏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哈利站在女贞路4号的草坪旁，迎着明媚的朝阳，呼吸着充满青草芳香的空气。

门前不远处的篱笆上，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猫头鹰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靠近的哈利，似乎全然不畏惧他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地球魔法界的邮差吗？”哈利想起信上留下的联系方式，从门口的信箱里取出纸笔，快速地写了一封短信。当他卷好信纸时，猫头鹰已经抬起一只爪子，静静等待哈利把信系在那条腿上。

“这是一封回信，帮我送到霍格沃茨学校。”猫头鹰咕咕叫了一声，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张开翅膀就飞向了天空。哈利静静看着它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天空中，开始琢磨起自己接下来应该到哪里去。

费农姨夫并没有追出来，哈利也丝毫没有将他之前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在交界地腥风血雨几十年的经验告诉哈利，没有实力的威胁永远只能停留在表面，不过是狺狺狂吠罢了。

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回信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送到。哈利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房子里的氛围沉重的可怕。德斯礼夫妇冷着脸坐在客厅里低声商量着什么，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好像之前的争吵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即便是脑容量一向捉急的达利也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早早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卧室，捣鼓着他还没有被摔坏的十一岁生日礼物。只有哈利的心情依然愉快，轻声哼唱着卡利亚的一首小调，认真地享受着自己简单的早餐。

即便是最简单的煎肉与火腿，但即便是在交界地，也只有圆桌厅堂和卡利亚皇家魔法学院最丰盛的晚宴上才能有媲美的美味。虽然不列颠的食谱已经足够单薄，但是战乱不曾停歇、物资也更加匮乏的交界地甚至凑不出一本像样的食谱。

吃饱喝足之后，他才开始研究隐藏在体内的那股力量。

不同于交界地神明慷慨的恩赐，这种力量好像完全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当哈利完全沉下心来仔细感知时，甚至可以感受到它在自发地缓慢增长，根本不需要他通过卢恩来换取力量。

他便这样坐在餐厅里，凭借自己在交界地学来的魔法理论与施法经验，仔细钻研着这种力量。虽然已经失去了身为褪色者的所有力量，但是依然强大的灵魂与丰富的知识，他还是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成功模拟出一团小小的散发着温和光芒的星光与十几颗细小的流星。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看着在身前盘旋的看似温柔无害的小家伙们，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完全没有魔力的消耗。”哈利仔细感受着自身力量、精神以及身体的变化，感到格外的不可思议。要知道在交界地，哪怕是最简单的技能，都需要他支付一定的代价。但是这种力量却超出了他的认知，尽管弱小，但是哈利依然看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潜力。

德思礼夫妇依然在客厅里，达利早就偷偷溜出了家门。费农姨夫阴沉的目光偶尔会落在研究魔法的哈利身上，但是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他。仿佛坐在餐厅里的不是一个小男孩，而是某种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怪物。

霍格沃茨的效率比哈利想象得要高得多。当他刚刚可以做到随心召唤出星光与流星时，就有人敲响了女贞路4号的大门。

“又是一个怪胎！”客厅里传来姨夫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哈利打开大门，只见一个毛发蓬乱面貌凶狠的巨人正站在门口，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正俯视着瘦小的哈利。

“你一定就是哈利吧？哈利·波特。”巨人低头挤进相比体型显得有些矮小的大门，吓得费农姨夫在沙发后胆战心惊地看着，唯恐这个大个头挤破了自家的大门，“我叫鲁伯·海格，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与钥匙看守员，也是霍格沃茨派来的专员，对了，叫我海格就好。”

他有些艰难地把自己塞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最大的那张沙发上，沉重的躯体让身下的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佩妮姨妈低声惊叫了一声，似乎是被海格远超正常人的体型与凶狠的表情吓住了，瑟瑟发抖地挤在自己丈夫的怀里。费农姨夫没有说话，只是抱紧自己的妻子，似乎已经被这个巨人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上次见到你时，你还只是一个小不点。”他从外衣口袋中取出一把粉红色的破旧雨伞放在佩妮姨妈最喜欢的茶几上，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长得真像你爸爸，却继承了你妈妈的眼睛。她也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绿色的眼睛。”

哈利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体型远超常人的海格从外衣的口袋中取出一把铜壶，整理着自己的语言：“海格，我很感谢你能亲自来一趟。我的意思是，我确实有太多问题亟需一个真正的巫师来为我解答。”

“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只要我能答得上来。”海格用粗大的手指拢了拢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我可是邓布利多最信任的人，要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哦，当然啦，我不是一个高明的巫师，在魔法方面可就回答不了你什么问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在霍格沃茨，你会得到全英国最好的巫师们最专业的教导……”

他用令人胆战心惊的力量拍着自己的脑门：“哈利，你一定知道霍格沃茨吧？这是英国唯一的魔法学校，也是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之一。你的爸爸妈妈之前也在霍格沃茨学习，他们是我见过最好最天才的一对了。没有教授不喜欢莉莉，你爸爸是麦格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她是霍格沃茨的变形课老师，也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他说的想必就是那位副校长了。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是静静地听着海格喋喋不休地介绍着霍格沃茨与巫师世界的风土人情。

海格的话很多时候并不通顺，逻辑也相当混乱，但是凭借在交界地和形形色色谜语人打交道的经验，哈利还是根据海格贫瘠的描述勾勒出了一个粗浅的印像。

这里的巫师也一样需要上学，需要通过魔杖一类的媒介释放魔法，也一样有魔药、天文、炼金术之类的学科。只是不同于交界地的魔法师，巫师界的存在并不为普通人所知。数量稀少的巫师们抱团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过着实质上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然，最令哈利在意的还是海格提到的变形术。

只要挥一挥魔杖，就能够随心所欲地改变物体的形态，甚至能够跨越种类的限制……这种惊人的能力让哈利回忆起交界地同样设计形态变化的那些研究，要么是高深晦涩被视作禁忌的畸形造物，亦或是来自外神律法的强大力量。对于哈利而言，这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学科领域。

原本战战兢兢的费农姨夫终于缓过了神。也许是因为眼前的巨人看上去和善的态度，他心里的恐惧渐渐褪去，一种莫名的勇气逐渐占据了上风。当巨人开始用自己带来的工具煮茶时，他终于壮起了胆子：“住嘴，住嘴！我不准你继续宣扬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论！”他喘着粗气，似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他不会去你们那所只有怪胎的疯人院……我绝对不会出一个子儿，让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教他一堆荒唐的戏法！”

他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握紧拳头，发红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小子，我承认你身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和你那对疯疯癫癫的怪胎父母一样，哪怕是揍你一顿也不能治好你身上的怪病。”他咬紧牙关，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了，“我只能说，他们自我爆炸了，只会对这个世界更好。什么巫师，哼！要我说，就应该把你们这些怪胎扔进精神病院，然后自生自灭……”

“够了。”哈利抬起手，费农姨夫猛地哆嗦了一下，跌回到了沙发里，抱着脸色发白的妻子嘟哝着“石墙中学”、“你一定会感激我”之类的话。

“你们以前告诉我，我的父母是出了车祸。”哈利面无表情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是隆冬的寒风一样冰冷，“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他们是因为爆炸才去世的。”

“车祸？这是污蔑，这是诽谤！”海格咆哮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詹姆和莉莉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巫师，普通的车祸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他们！如果不是……”

他猛然刹住了车，打了一个寒颤，紧紧闭上了嘴巴。哈利捕捉到他脸上转瞬而逝的慌乱：“如果不是什么？”

“是一个坏透了的家伙。”海格咽了咽唾沫，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提他的名字——实际上，巫师们几乎都不愿意、也不敢提他的名字。他坏透了，坏到无可救药……他活跃的那个时代，那段日子真是暗无天日。当时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非常多，”他明亮的眼睛盯着哈利：“有人反对他，他就把他们杀掉。”

“一切都发生在十年前的万圣节。那天晚上，那个人找上了你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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