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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3页）

&esp;&esp;郑晚静静地听着。

&esp;&esp;就像是做柠檬蜜，如果不把柠檬籽给挑出来，又怎么能做好呢？

&esp;&esp;是的，没有人可以拦住他。

&esp;&esp;除了她。

&esp;&esp;她比谁都清楚，只要她想走，只要她下定了决心要走，他又能做什么呢？

&esp;&esp;“你在想什么呢？”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你害怕我怕你，你害怕我觉得你恶心，你害怕我会认为你是一个疯子，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esp;&esp;他明明可以瞒她一辈子，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esp;&esp;严均成喉结滚动，黑暗中，他的语调缓慢而喑哑，“你别想离开我。我们马上就会结婚。”

&esp;&esp;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

&esp;&esp;犯过一次的错误，又怎么可以再犯一次。他应该瞒她一辈子，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要他不愿意，根本就没人查得到，她也不可能知道。

&esp;&esp;这二十年里，他也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如果他回到那个时候，他绝不让她有机会说出那两个字。

&esp;&esp;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无法离开他，让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

&esp;&esp;一直到前不久，他都这样认为，也并非没有因为自己曾经的「鲁莽」而感到遗憾后悔过。

&esp;&esp;可现在他才发现，即便他再回到当年……

&esp;&esp;他也会做同样的事，他在她面前就是这样愚蠢。

&esp;&esp;“你已经骗了我一次。”他说，“你别想再骗我第二次。”

&esp;&esp;郑晚看着他，他现在在转移话题。

&esp;&esp;他表现得好像只要她跟他结婚、其他的都可以不介意的模样。

&esp;&esp;她想起了那一年，她头一次以早恋者的身份被老师喊进办公室。

&esp;&esp;傍晚，他固执地拽着她的手不肯放，语气也像现在这般强硬，“你答应过我，只会因为不喜欢我分手，不会因为他们不允许而分手，你答应过我的。”

&esp;&esp;“我答应。”是十六岁懵懂的少女在坚定地回答。

&esp;&esp;“我答应。”也是三十八岁已然经历过爱恨离别的她在回答。

&esp;&esp;郑晚又重复了一遍：“我答应你，会跟你结婚。那么——”

&esp;&esp;她眼神一顿，低声问他：“是你让骆恒去查，是你让他告诉我这些事，你如果根本就没想过要给我选择的机会，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esp;&esp;她想好好地跟他过日子，想过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她要跟他白头到老。

&esp;&esp;过去的那些事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他做过什么，等待过多久，她不想知道。

&esp;&esp;知道又有什么用？她回不到当年，他也一样。以他们二人的性格，即便回到那个时候，又能改变什么呢？

&esp;&esp;“为什么？”严均成细细品味这三个字，自嘲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如果知道，又何必像现在这样。”

&esp;&esp;突然，前所未有的疲倦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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