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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她还在吗（第3页）

徐青国吐了口气，慢慢放松身体和精神。这幅身体太差了，承受不起超越人类极限的作为，即使把其他活动和念头都压下去了也不能。

徐青国强撑着一晃手，恍惚的姚素娇仿佛从高空坠落，两脚无意识地一蹦，险些摔倒在地。缓过神，姚素娇一脸惊恐地地看着周围，不知所措，目光游离间忽然看向徐青国，想躲又不敢躲，直勾勾的目光中带着残余的害怕。

最简单的催眠手段没办法消除姚素娇的记忆。

徐青国没有理会转身就要朝外面走去，只是刚一动，身体忽然一歪，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样，软绵绵地向左摔去。

姚素娇害怕徐青国，却还是本能地扑了上来，扶住了徐青国，扶住之后反应了过来，沾着水的手有些发抖。

徐青国倚靠着姚素娇的手，缓了好一会，低声道：“谢谢你。”

说完徐青国甩开姚素娇，小步小步朝着外面艰难走去。身体没有力气，精神也见底了，重生的冲击，超前手段的代价，耗尽了这个十一岁少年所有的心力。

所以徐青国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她真的还在吗？

村里很安静，天气很好，大家都出去了，男的去祭拜，女的去干活，留在家的小孩也要帮忙干活，没时间出来。午后的大白阳光照在村里，村里静悄悄的。

徐青国朝着后山的路走去，这里的路很大，虽然不平整，但是走着不麻烦。后山有很多墓地，农村早年都是土葬，火葬直到现在还不算流行。

后山祭拜的人很多，一波一波的。神洲发展畸形，旧观念还很深，很多外出打工的人，即使中秋不回来，清明也一定会回来祭祖。

徐青国走出了大路，走进了上山的小路，越走越慢，走着走着快要停下来了。

她真的还在吗？

姚家人多，是村里大户，姚家外公和外婆就埋在后山不远的地方。每年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停下捡破烂来到这里。大舅他们没有拦着她，但是她不敢去拜，远远地看两眼就跑开，过了一会换个地方再挨过去看两眼，徘徊着，就像失孤的野狗。

徐青国以前不懂这种感受。

现在懂了。

走不动了，不敢走了。

徐青国盘腿坐下，坐在干净的草地上，背东面西，闭着眼睛，开始调整呼吸节奏，进行冥想恢复。无念无想之间，心神灵台一片清明，身体也回归了最原始的舒展，就像在母胎一样。

太阳不知不觉间西坠，快要下山的时候，火红色的光芒照耀了落后的村庄，一片祥和。

“果果，果果~”

娇憨的呼喊远远传来，清明灵台炸裂，徐青国猛地睁开了眼睛，血红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右前方。

前面不远处，一个身上穿着破烂补丁衣服的妇人正憨憨地看着徐青国，眼神有些躲闪。

她还在？！

她还在啊~

两行血泪流了下来。

...

...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徐青国自顾自地和母亲赌了一辈子的气，就在不想赌气的时候，她走了。

做父母的永远赢不了做子女的，因为他们爱的更多。

做子女的永远赢不了做父母的，因为他们走的更早。

徐青国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等到彻底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困在了真灵心劫中煎熬了一万一千七百五十三年两百零四天。

日日夜夜，悔恨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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