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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洪荒37（第2页）

又一次结茧之后，蜃艰难地从茧中爬出，虚弱的它甚至连飞行也做不到了。

它不得不立刻放出七彩雾气侵蚀了一整片森林，随后将这整片森林全部吞下，但获得的能量却微乎其微。而这片森林，动物已全部被吞噬消失，植物凭着根却可以在数十年后再次恢复。

蜃茫然了，曾经熟悉的世界不再，曾经熟悉的对手也很难再找到。而它自己，也不得不在一次次的结茧和蜕皮中逐渐缩小，以便尽可能少地去消耗体内的能量。

就这样茫然地走着，终于有一天，当它经过渭河时，再次嗅到了来自同类的气息。

急需补充能量的它，毫不犹豫释放出七彩幻境笼罩向不远处的高山。而随着一声炸响，高山豁然中开，只见一只通体卦象分明、闪闪发光的龙马振翼飞出，顺河而下，直落到河中心的分心石上，双方的生死厮杀一触即发。

“两位请住手！”

就在这时，一名人首蛇身的男子飞快游走而来，张开双臂挡在了两者中间。

他的身体相对于两者来说微不足道，即使它们为了减少能量消耗而缩小许多，相比于他也依旧是庞然大物，轻易便可以将他碾为齑粉。但是蛇身男子却丝毫不畏惧，反而死死盯着龙马身上的图案，下意识地在空中勾画图形。

蜃已经饿了很多年，自然没有耐心去理会这只蝼蚁，刚想要游动身体碾死他，然而随着他双手的勾画，竟然有一缕最纯正、最原始的能量悄然诞生。

这是它们诞生之初，仅仅存在于意识时所接触到的能量！

蜃的身体猛地一震，呆呆望向男子的双手，对面龙马也是同样的反应，两大神兽竟然就这样硬生生止住了滔天的杀机。

随后蛇身男子带着两大神兽回到部落，在蜃和龙马的帮助下筑造了不等边八角形高台，于高台之上的亭子中继续推演，两大神兽则默默守护在男子身边。

日升日落，又不知过了多久。

男子借助一方青石算盘终于悟透八卦玄妙，长久以来受到原始能量的滋养，青石算盘也是颗颗晶莹，有了鬼神莫测的神通。

这一天，男子用鲜血在高台上刻下八卦图案，焚香沐浴后居于其中，进行最终极八卦神通推演，前所未有的巨量原始能量产生，直接将他的身体淹没。

蜃和龙马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眼神中竟隐隐出现了畏惧的神色。此刻男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它们有种面对父亲般的感觉。

经过九九八十一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亭子内男子的身上时，男子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

“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

蛇身男子的情绪无比低落，连续好多天不再登上高台，也不再推演八卦，每天就只是饮酒抚琴，放浪形骸。

蜃和龙马不知道男子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当时对方绝望之下呢喃的那句“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让它们的心中无比好奇。

这天夜里，蜃独自来到又一次喝醉酒的男子身边，忍不住问道：“羲，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居然会让你如此消沉。”

羲凝望着蜃，眼中有浓重的哀伤：“蜃，我们是好朋友吗？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妖族注定要毁灭世界，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蜃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明白了羲的意思。

“你是说，你看到我将来会死在妖族的手中？”蜃试探道。

羲苦笑道：“不只是你，还有龙马，还有很多很多你们这样幸存下来的神兽。甚至整个世界，将来都注定会被某个冥冥中创造妖族的无上存在毁灭，而妖族正是他的帮凶。”

蜃觉得羲一定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妖族，虽然你们也算是有点神通，但就凭你们的这点本事，都不够我和龙马塞牙缝。至于你所谓的无上存在，我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们神兽更强大的生灵。”

“可你们正在快速衰弱呀，而那个存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羲叹息道，“别告诉我你们可以通过吞噬来恢复，现在的你们还有多少同类？你们吞噬完同类还能怎么办？继续吞噬掉整个世界？那样做反而正合它的意了！”

羲狠狠灌下一大口酒，用力擦掉嘴角的酒渍，苦笑道：“你知道我们这个世界还有我们，是怎么来的吗？”

画面紧接着一阵扭曲，李浩然听不到羲又说了什么，只看到蜃无比震惊的表情。

“所以说，从你们吃下植物后转变了生命形态开始，这一切便已经不可逆了。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加速这一进程，直到它彻底破封而出。”羲说道。

“原来竟是这样，可恨那些甘愿成为走狗的家伙。”蜃喃喃道，也是陷入了沉默。

羲无奈一笑，道：“有什么办法呢，只要是有思维的生命便难免会有私心，有的渴望自己更强大，有的渴望永生不死，终究会被它抓到机会利用。更何况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他看看我们妖族的长相，跟你们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说明它渗透出来的力量更多，皈依他的生命也更多，甚至绝大多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已被他利用。”

蜃恨恨砸了一下地面，烦恼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你既然知道了它的阴谋，难道就不去阻止吗？如果有一天它真的毁灭了整个世界，我可不信它会带上你们，你们在它的眼中也不过就是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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