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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午饭是在一家餐馆的包间里吃的，当上菜的人走后，Scorpius在外人面前的矜持没了。他大口喝下果汁，沾得嘴角都是。似乎今天的行程快把他渴死一般。

James很喜欢Scorpius现在的样子，因为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叉起一块大牛排，他啊呜一下全咽了下去。吃完，他问：“Malfoy先生不会责备你在这里的表现吗？“

Scorpius拿着纸巾一擦嘴，没有优雅，只有干净利落。他说：“在你们面前，不需要那种表现。”

Hermione感兴趣了，“为什么？”她问。

Scorpius用那双碧绿碧绿的眼睛望着她，“在你眼里，我父亲一直是个混蛋。从你出现开始，你就用眼神向我们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我不需要在你面前伪装，那样只会招来你的讥讽。”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直表现得很平静。”Hermione觉得这个孩子在看人方面非常敏锐，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宠溺着长大的目中无人的纯血。

Scorpius说：“你的眼睛。它很平静，但是对着我父亲时，它很浑浊。这种目光，我以前见多了。”

“以前？”

“嗯，以前，我在翻倒巷长大。”Scorpius大大方方地把话说了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懂别人对这种出身的鄙视，还是根本不介意别人的目光。

Hermione为Scorpius的身世感到诧异，他以为是Malfoy和哪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然后把他藏在外面，直到食死徒审讯的事情结束后才公开孩子的存在。用这种手段逃避法律惩罚的人才应该是她以前认识的哪个Malfoy。

然而，她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贵族竟然是从小溜被遗失在一个为人诟病的贫民区里。不做作、不狂傲，Hermione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欣赏Scorpius这个小孩了。然后，她向他说些过去的故事，茶余饭后，总会有那么些事被提起。

“我当年认识的Malfoy，是个小混蛋。他欺负同学，高傲自大。”

Scorpius和James觉得现在那个严谨的男人根本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Hermione看了他们一眼，说：“不要怀疑。他的确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雪貂。捉弄Ron、挑衅Harry、恶骂麻瓜……但是他还是那样耀眼地活着，让人恨得牙痒痒。”

但是他的把戏最后都是失败，想到这点的Hermione突然想笑，她觉得Malfoy那混蛋还是让人敬佩的，毕竟他坚持了那么多年，不管失败多少次。

“后来，战争开始，在Harry、Ron和我逃亡的日子里，他在Malfoy庄园躲了一段时间。Harry重新出现时，他找到我们，说要当凤凰社的治疗师，当时我们非常缺人，就答应了。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接纳他吗？”

Scorpius摇摇头。

“在Harry被食死徒捉住的时候，他没有揭露伪装后的Harry的身份。他的母亲，偷偷把一根魔杖塞给了逃跑的Harry。那时候我们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坏的。”

Hermione搅和搅和饭后饮料，继续说：“我们真的信了他。而且他做得真的很好，我想整个战场上也没有谁会比他更棒的了。不愧是魔药大师Severus。Snape最喜欢的学生。”

继续说下去，Hermione的眼睛开始迷茫起来，“后来Ron受伤了，很重很重我们只能依仗治疗技术最好的Malfoy，在治疗师缺乏的那个时期，他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期望。但是，在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反悔了，叛变了。”

Hermione喝了一口饮料，觉得很烫，“其实也不能说他是叛变，他本来就是一个食死徒，身上带着食死徒的印记。他从来就没属于过凤凰社，是我们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也可以说，是我们盲目地把信任交给一个根本不值得我们去相信的人。”

那人，Draco。Malfoy，是一个斯莱特林。

他会审时度势，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也许他选择帮助凤凰社也是Malfoy们的一项双向投资，凤凰社赢了，他们可以得到荣誉，只需牺牲上一代。伏地魔赢了，他们也可以赢得权势，只需牺牲下一代。

可是Hermione实在无法原谅这样的人，在看见凤凰社即将崩溃的时候，他竟然抛下自己曾经的选择，逃回了对自己家族最有利的一方。

知道么？在Harry和Hermione看来，这样的人是一个懦夫。

而作为一个治疗师而言，Hermione鄙视他的不负责任。她恨过去的Malfoy，就这么对自己的病人撒手不管，而那个病人，是自己的爱人。

而她最爱的Ron，为此死得如此不值。

James握上Hermione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当时发生了？”他问。

“当时，他回了食死徒阵营。”Hermione说，“Ron痛了一天一夜，走了。”

走了……Hermione觉得十年后说出这个还是很难受。她永远忘不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Ron是怎样不成人形地离开这个世界，Harry连续下了几十个紧急联络咒语，Malfoy没有回复任何一个。

然后，在第二天，那个纯血跟在伏地魔的后面，和他们对上。在风把他的食死徒帽子吹下时，Hermione看到了Harry眼里激发出的愤怒，像是要啃噬尽那个食死徒的骨头。

“后来的最后大决战时，有人说看见他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霍格米德主战场，也有人说他没有参与那场战争。但是，在最后的审判时，他的功与罪，都得到了最公正的对待。”

有些话，Hermione没说，那是在Draco被□期间的事，每次等到Draco出场，她都控制不住把手伸向腰间，想拔出那根魔杖让这个食死徒也承受一下Ron的痛。一开始，她还觉得威森加摩法庭判定他的惩罚仅为罚款时有多么气愤，她觉得他应该近阿磁卡班。

即使Draco。Malfoy在战争中没有亲手杀过人，甚至没有为伏地魔做过多少实质性的事，但是他对他们的背叛，已经间接杀死了Ron。

作为Ron最要好的朋友，她和Harry对这个纯血的恨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更何况她还是Ron的未婚妻。

可是，当她成为一名治疗师起，她竟然开始觉得当年的Malfoy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即使是恨，也没有原来那么深。因为，她也懂得了当年Draco。Malfoy的确为凤凰社做了不少，毕竟这是一份如此累人的工作。而只有站在另一个的立场去看，我们才能懂得更多。

此外，圣芒戈里每天的生死别离，也让Hermione对生死别离不再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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