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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不过很快这一小块青黑便慢慢地削淡了，虽然一眼还是能看出来，但是比之前好很多。

尤莱亚被他抱着，目光也顺着他看着自己的那块青黑。

&ldo;我还是好不了了的，是吗？&rdo;

斐迪南亚皱了皱眉：&ldo;怎么会，不是一直在好吗？&rdo;

&ldo;没有，&rdo;尤莱亚摇了摇头，&ldo;顶多是延缓。&rdo;

斐迪南亚亲了亲他的眼睛：&ldo;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rdo;

说完他似乎抽身就打算要离开，慢慢地捡起之前因为心急而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ldo;别走。&rdo;

破天荒的，尤莱亚第一次挽留这个混账。

斐迪南亚动作一顿，缓缓回头看他。

尤莱亚的目光很深，却又茫然，疼痛和不安折磨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个脆弱的孩子。

他本来就是个脆弱的孩子，斐迪南亚想着，他一直，一直都是那个脆弱的孩子。

斐迪南亚轻笑着摸上他的腰，抱着他缠绵了一会儿，但是没有做什么，只是休息。

&ldo;我前两天，忽然梦见那个人了。&rdo;

&ldo;谁？&rdo;

&ldo;……爸爸。&rdo;

&ldo;他都病成那样了，偏偏不肯死，非得吊着口气，离死很快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rdo;

&ldo;嗯，我梦见他死了，所以我看见他了。&rdo;

斐迪南亚沉默了一下，下意识抱紧了他。

&ldo;他会死，但是你不会死，尤莱亚。&rdo;

尤莱亚忽然整个人打了个哆嗦，四肢都攀附上兄长的身体。

&ldo;不，我会死的。&rdo;

&ldo;闭嘴！&rdo;

斐迪南亚忽然动怒了，他恶狠狠地亲吻上对方的唇，用力而野蛮。

&ldo;我早该死了，&rdo;尤莱亚今天心情格外地低落，也格外地不听话，&ldo;我和他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被吊着一口气。&rdo;

斐迪南亚又忽然心疼了起来，可是他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抱着尤莱亚的手指益发地紧了。

&ldo;你和他不一样，你和他用的药也不一样，他那点破技术……&rdo;

尤莱亚摇了摇头：&ldo;没什么不一样，我和他身下都垫着高高的尸骨，&lso;西维尔&rso;救得我一时，救不了我一辈子。&rdo;

&ldo;哥哥，&rdo;他忽然开口，久违地除了在情事上之外使用这个称呼，&ldo;你会做噩梦吗？&rdo;

斐迪南亚眼睛都不眨：&ldo;不会。&rdo;

尤莱亚点了点头：&ldo;真好，我也想像你一样。&rdo;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了下去，似乎再也没有对话。

斐迪南亚有些烦躁，他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把话题扯开了。

&ldo;别说这些了，说说别的。&rdo;

&ldo;没有什么别的了，&rdo;尤莱亚摇了摇头，&ldo;我所能做的只有回忆，未来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rdo;

&ldo;够了，&rdo;斐迪南亚声音一下子加大了，他衣冠楚楚的圣父表面要被他自己撕碎了，&ldo;这么多年了你不是照样活着，你怕什么？西维尔有的是，足够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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