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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南南住多人间病房，里面的病友虽安安静静各司其事，可到底不如高规格的单人病房自在。他们进去的时候，窦源正在为南南剪脚趾甲，抬头看见刘青，说：&ldo;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不用送饭。&rdo;

刘青放下饭盒，说：&ldo;我这不是怕你没时间去买吗？&rdo;

窦源也不便多说。

刘青拆开饭盒把粥倒出来，让她们吃。

南南已然吃过晚饭，拿着包子抬头看妈妈，意思是实在吃不下了。窦源接过来，咬了一口，又去喝粥。

刘青看着南南不动嘴，便催促道：&ldo;南南快吃啊，不吃饭病怎么能好？&rdo;

南南刚要说话，窦源打断她，替她说：&ldo;她下午吃了点儿小零食，等晚一点儿再叫她吃饭。&rdo;

刘青这才安心，叮嘱道：&ldo;那你一会儿可记得吃。&rdo;

窦源装着吃了两口，也撑不下了，劝她：&ldo;妈，您先回去照顾我爸吧。刚刚医生说要给南南做个化验，等一会儿弄完了我带她过去。&rdo;

刘青听她这样说，点点头，又转身问窦泽：&ldo;那你跟我一起走？看你爸去。&rdo;

&ldo;您先过去，我跟我姐说点儿工作上的事，让她给我介绍两个客户。&rdo;窦泽玩笑着将她送到电梯，回来见窦源正候在病房门口等他，便走过去。

两人默契地一齐走向楼梯间。

窦泽先开口：&ldo;姐，南南的病好不容易有点儿希望了，你折腾什么呀？就为了赌这口气？&rdo;

&ldo;我不是为了赌气，而是为了还债。&rdo;窦源抄着手，看他：&ldo;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霍司明是这么个变态，要是早知道，咱们一家人就算病死饿死，我也不会叫你去求他。&rdo;

&ldo;……根本早就还不清了。&rdo;窦泽垂着头：&ldo;你不能拿着孩子的病在这儿赌气，你换病房也就算了，辞职干嘛？&rdo;

&ldo;我有去处，你别管。&rdo;窦源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又问了一遍：&ldo;你确定真的是怀孕了？&rdo;

窦泽叹了口气，一脸无奈：&ldo;千真万确，都有胎动了，晚上踹得我睡不着。&rdo;

窦源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肚子，又说：&ldo;你把衣服掀开我看看。&rdo;

&ldo;别……跟怪物似的，你别看了。&rdo;窦泽护着肚子，有点难为情。

&ldo;你是我亲弟弟，怪物也得看，快着点儿，趁现在没人。&rdo;窦源伸手把他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向上掀开一点，露出已经被胎儿撑紧的腹部，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肚皮，紧紧绷着，连青筋的脉络都能看到，像是立刻就要撑爆了似的。窦源看着，忍不住心疼，泪又要淌下来，把衣服给他拽好，问：&ldo;医生怎么说？&rdo;

&ldo;产检正常，到十二月份儿就能卸货了。&rdo;他轻轻抚了抚窦源的背，说：&ldo;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吗？你别怄气，重新回去上班行吗？你要这么弄，我的牺牲不全白费了吗？&rdo;

&ldo;你要早跟我说，我就不会叫你做出这种牺牲！&rdo;她抹了把泪，又问：&ldo;咱爸七月份儿查出生病，你怎么四、五月就跟他勾搭上了？啊？&rdo;

窦泽垂着头默然不语，窦源看着他的表情，红着眼问：&ldo;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你说你也是个大男人，你怎么……你怎么就？&rdo;

&ldo;当时喝多了，我也没想到，谁能想到那儿去啊？&rdo;窦泽轻轻叹了口气，说：&ldo;事已至此，孩子都快生了，跟谁过不是一辈子啊？&rdo;他回头勉强对窦源笑笑，说：&ldo;他对我挺好的。&rdo;

&ldo;再好那也是个男人啊，你跟他又没什么感情。&rdo;窦源把眼泪抹干净，说：&ldo;你还年轻啊窦泽，不能就这么耽误你一辈子。&rdo;

窦泽舔了舔嘴唇：&ldo;谁说没感情了？&rdo;顿了一下，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说：&ldo;他为了我都想去做变性手术了。&rdo;

&ldo;……&rdo;窦源看了他一眼：&ldo;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rdo;

&ldo;他帮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忙，我要是一走了之，那不是忘恩负义吗？&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忘恩负义了呗？&rdo;窦源瞪他。

&ldo;我不是那意思。&rdo;窦泽用脚尖搓了搓地上的灰，轻轻叹了口气，说：&ldo;感情这东西，难说，你要真让我离开他，还挺舍不得。&rdo;

&ldo;……你动心了？&rdo;窦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眼睛。&ldo;你以前不是喜欢女孩儿吗？&rdo;

窦泽不太敢看她，错开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ldo;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看他还挺顺眼的。&rdo;他说了一半儿，又抬头看向楼梯间的窗外：&ldo;再说爱情有什么用啊？多少当初海誓山盟的最后不都散了？&rdo;

&ldo;那你以后就准备这样了？&rdo;窦源还是蹙着眉。

&ldo;也没其他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rdo;窦泽笑了笑，又说：&ldo;你别折腾了，好好给孩子治病。&rdo;

&ldo;你别劝我。&rdo;

窦泽犹豫了一会儿，玩笑道：&ldo;按理说，霍司明就是南南的舅妈，给孩子看病还不是理所应当的？&rdo;

&ldo;快别说了，你这挺着大肚子，你是舅妈还是人家是舅妈你自己不清楚啊？&rdo;窦源瞪了他一眼。&ldo;我不管你这些破事儿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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