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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窦泽却是有心人，听见这话红了脸，张着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白若安见他脸都红了，也不敢再调戏，撂下饭跑了。

到了下午，刘洋才姗姗来迟，办公室里也没个管事的，曾主任早不知道跑哪里抱大腿去了。窦泽收拾起饭盒，随口问他：&ldo;怎么这时候才来？上午有事儿？&rdo;

&ldo;去看房了。&rdo;刘洋把手里的一沓楼盘广告纸扔到桌上。

窦泽问：&ldo;看到合适的了吗？&rdo;

&ldo;合适是都合适，地段儿也好，设施也齐全，就是没钱，资金不到位，说什么也白搭。&rdo;他觑了一眼窦泽的神色，接着说：&ldo;不过倒确实看到一套特别棒的，张怡特别喜欢，就是小点儿，五十多平，除去公摊面积大概也就五十。&rdo;

&ldo;那还挺好，恭喜你了。&rdo;窦泽对他笑笑，把饭盒放到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打算晚上回家的时候带回去。

&ldo;恭喜什么呀，她喜欢，我喜欢，关键钱不喜欢呀。&rdo;他表情夸张，推了推眼镜，朝窦泽伸出了两个手指头。&ldo;这个数！首付三成儿。&rdo;

&ldo;二百多万？&rdo;窦泽皱着眉。&ldo;这也太贵了。&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刘洋坐下来。&ldo;日子真难过，我家里估计最多能拿出三十万，剩下的就得我跟张怡两个人努力了。&rdo;

窦泽在心里算了算，说：&ldo;那以后你俩岂不是每个月还要还房贷？&rdo;

&ldo;是啊。&rdo;刘洋敲了敲桌子，说：&ldo;张怡家里情况也不好，估计不会出什么钱。&rdo;

窦泽说：&ldo;唉，我们全家到现在还租房住呢，之前卖房的时候也没想到现在房价会涨这么厉害。&rdo;

&ldo;你愁什么呀，你们家现在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rdo;刘洋冲他眨眨眼，靠到身后的椅背上说：&ldo;窦子，帮哥个忙吧？&rdo;

窦泽笑了一声，说：&ldo;你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我们家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吗？&rdo;

&ldo;你们家的情况我了解，关键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吗？就是天天开宾利接送你上下班的那个霍先生。&rdo;刘洋把椅子滑过来，小声说：&ldo;我也不是不还你，按银行的利息算，不然再加两个点也行。&rdo;

窦泽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他扯了扯嘴角，有些为难地说：&ldo;洋子，要是我自己的钱，兄弟绝对二话不说就借你了，关键我自己也借着人家的钱，这怎么好开口？&rdo;

刘洋仍不放弃，说：&ldo;哎呀，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不然这样，你就引荐我跟他吃顿饭，到时候我自己跟他说。&rdo;

窦泽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他说：&ldo;洋子，这真不合适。&rdo;

刘洋见温言细语打动不了他，也换了副面孔，说：&ldo;窦泽，我又不是不还，就是让你引荐引荐也这么难？&rdo;

&ldo;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洋子，要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就算你不开口兄弟也替你筹钱，关键是你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子……&rdo;他已经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额上都冒出了汗，就怕自己说不清楚。

刘洋却打断他，声音有些高了，说：&ldo;窦泽，还是不是兄弟？当初你们家出事儿的时候，我手边就三万块钱，马上就取给你了，现在我问你借钱，就这么难？&rdo;

窦泽急了，解释道：&ldo;洋子，不是我不借你，是我真没有啊。&rdo;

&ldo;怎么了？天天坐着宾利上下班，抱上金大腿了，连拉拔兄弟一把也不愿意了？中午吃饭都是爱马仕的骨瓷餐具，你这叫什么？&rdo;他的声音大起来，办公室里的人也围过来。

窦泽百口莫辩，只是解释：&ldo;洋子，真不是你想得那样！&rdo;

&ldo;那你跟我说说你爸治病的钱哪儿来得？咱们公司当时募捐你也没要，几十万的医药费你哪儿来得？&rdo;刘洋推了推他的眼镜框，脸上流露出怨毒的表情，说：&ldo;你说你没被包养有人信吗？你问问这办公室里哪个信？怨只能怨爹妈没给我一副好皮囊，要是我，别说卖屁眼儿了，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rdo;

窦泽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上前两步把他的衣领提起来，嘴唇颤抖着骂：&ldo;你他妈说得什么屁话？！&rdo;

刘洋被他拎着衣领仍不示弱，龇着牙大声嚷嚷：&ldo;怎么着？我戳着你痛脚了？你肚子越来越肥是不是让人家金主给日大了啊？！&rdo;

窦泽脖子上的青筋都冒起来，一拳打到刘洋脸上，旁边立刻有人来拉架，那些人没轻没重，有的碰到他肚子，叫他额上顿时冒出冷汗。

刘洋被人劝走，只是嘴里仍骂骂咧咧的，远远的还能听到：&ldo;敢打我？老子告死你！……&rdo;

窦泽站在那儿喘了口气，周围的同事们嘀嘀咕咕也散了，他的肚子却沉沉的疼，扶着椅背站了一会儿，稍微好了点儿，心里一边祈祷着：小怪物可给你爹挣点儿气啊。一边往卫生间挪过去，刚坐上马桶，便听见外面窸窸窣窣解裤带排水的声音，一个刚刚拦架的同事笑着跟旁人说：&ldo;我看也有猫腻，这天天车接车送的……你见过那车吗？宾利啊……他们家原来那条件，你敢想？……&rdo;

后面的话窦泽没听进去，他一直在卫生间里憋着没出来，脑袋嗡嗡地响，待外面人走干净了，他才扶着门出去，洗了手，照了眼镜子，连嘴唇也抽干了血色。

他回到座位上，泡了杯姜茶，热乎乎的喝下去，肚子里好受了点儿，又看了眼手头的工作，紧着近期的赶紧收尾，剩下的都登记下来，半下午的时候，手头的事情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又把材料都分门别类整理好，放到各自的文件夹里，才去找曾富年。

窦泽进办公室的时候，曾主任正一脑门子官司，抬头一看是他，总算找到发泄的对象，张口就骂：&ldo;年纪轻轻的成天一副要死不活懒洋洋的样子！溜溜达达就是不知道做事！以为公司快倒闭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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